宿舍里已經不再是陳明亮記憶中的樣子了。
雖然他的鋪蓋還在,但是床上昏黃斑駁的老蚊帳已經昭示主人很久沒有回來了。
書桌上根本沒有書,但是還有臺電腦,看干凈程度應該還是有人在使用的。
開水瓶躺在床腳,布滿了灰塵。
四只水瓶都在,沒一個有水。
大四了,沒有人像以前那樣勤勞了,除了女生,誰還跑到水房去打水呀。
高磊是中午回來午休,張建是偶爾回來居住,只有小朱算是長期堅守。
現在,小朱寧可忍著,要么去水龍頭喝涼水,打開水,不可能!
大學學生宿舍里是有個小生活陽臺的,但是他們宿舍的門已經打不開了,陽臺上充滿了生活物品,全是2塊錢裝的那種大瓶礦泉水的塑料瓶,瓶子馬上就要從護欄溢出來了。
每次小朱他們喝完水,都是拉開窗戶就丟出去,攢了這么多,應該能賣不少錢了。
床頭張貼的那些個女明星的笑容已經蒼白,酒窩都看不到了,像一朵枯萎的忘憂草。
那是《笑傲江湖》里的許晴吧,其實她現代裝更美,尤其是《邪不壓正》,看了之后那股火氣真的是壓都壓不住。
“小朱,你單身這么久了,怎么沒見到你床頭有紙呢?”
陳明亮也覺得很納悶,自己平時只出去訓練十天半個月,有時候還會忍不住來個自我釋放呢。
小朱這單身已經半年多了,看起來好像沒有一點作案痕跡啊,垃圾桶里也就是只有幾個煙頭和煙盒。
小朱沒有接話,靜靜地端著一盆衣服出去了,去了水房,水太涼,衣服只是沖上,并沒有洗。
這是人體自然流淌嗎?
水房中嘩嘩地全是流水聲,張建去關上籠頭。
水可以關上,但是時間是關不上的。
雖然他們誰也沒有說。
“走,喝酒去!”
“茅臺!必須是陳釀,我帶上我媳婦兒。”高磊很積極。
“老大也要喝,不然我不去。”小朱還有性格了呢。
單身狗最大,讓著他點。
幾兄弟是很久沒正經聚會了。
陳明亮打電話叫來任靜,然后加上晚上還在公司加班的李學姐,再捎帶上眼鏡妹,幾個人兩臺車一起出發了。
誰都沒想到,到了最后,宿舍里真正單身的竟然是長得最帥的小朱。
人湊齊了,卻不知道去哪?
雙清苑人太多,還都是同班同學,私下里的小團體小聚會,去那里有點不合適,也不自在。
那就去四合院吧,反正不遠,寢室的同學們還都沒去過。
任靜開一臺車,陳明亮跟著給學姐指路。
一路上,學姐還在問,“我這臺車是不是修過的那個,看《無賊》的時候就覺得眼熟,等看到《石頭》我就真的知道了,就是它!”
“是嘛,我咋不知道,沒想到電影上出現的車你在開呀,這可是劉天王開過的。”高磊表示很新奇。
李學姐有點點刻板,她這臺車只是她自己用,平時沒有帶過高磊和孩子。
她準備等高磊拿到駕照重新買一輛給家里用了。
個人理念,陳明亮表示尊重。
這次沒有硬,純粹的尊重。
后海很快就到了,交通還算方便,可惜街上停滿了車,也不怕交警抄牌。
開始大家還以為是去后海的酒吧一條街呢,結果發現不是。
后來從地下車庫進來,大家這才發現,我靠,地主老財的生活果然是不一樣的。
尤其是看到這么大個泳池,大家非得要在泳池邊的休息區喝酒吃宵夜,然后去游泳。
泳池邊有用于休息的桌子,把暖氣和暖風機都打開,溫度上升很快。
大家先去洗了澡,里面換上泳衣,外面穿上浴袍,這才開始每人守著一個按摩躺椅,邊看電視邊等陳明亮準備宵夜。
一泳池的水要放一個多小時,幸好可以一邊放水一邊加熱。
冬天,這種恒溫泳池使用一次的成本是很高的,陳明亮平時都很少開。
陳明亮這里別的東西沒有,就是有肉,而且管夠。
沒有燒烤架,拿電磁爐用平底鍋來煎肉也是不錯。
冰箱里凍著手工包的餃子,餡料很別致,羊駝肉包的,這些人都沒吃過。
陳明亮和任靜一起把酒水飲料一樣一樣的收拾好,這幫人已經迫不及待的下水了,水還沒沒過膝蓋。
兩位女士在那里加工餐飲,陳明亮和任靜也進去洗個鴛鴦浴。
親密了一個東,兩個人快速的沖了涼,再換了睡袍過來,這可不到十分鐘。
現場的幾個人已經開吃了,一盤餃子已經煎熟了,其實生煎還是發面的包子更好吃一些。
吃一個餃子就一口酒,“兄弟幾個有啥打算?”
大家邊吃邊聊,陳明亮果斷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好酒,陳釀茅臺呢,這杯酒水二兩還是有的。
就連C羅也不是每天都鍛煉的。
張建和眼鏡妹已經決定去工作了,他們去某外資公司在京城的辦事處,待遇還可以。
陳明亮想過讓他們來自己公司,或者跟著學姐干,他們不同意。覺得學姐的投資公司太高端,但是陳明亮的農業開發公司太低端。
高磊是要繼續讀書的,不然守著一個女博士在家里就太沒地位了。
反正也沒什么經濟壓力,學姐掙錢太厲害了。
之前聰慧網的套現盈利分紅就不說了,她每個月領取的工資并不低。
薪浪的投資算是政治投資,陳明亮和李學姐根本沒考慮薪浪的盈利能力。
不過他們投資的阿貍現在估值已經是翻了一番還多。
學姐投資的孟學長的藥廠也快建好了,先期工程已經在走GMP認證了。
據說一期工程預計明年四五月份開始投產,還要陳明亮過去剪彩呢。
當初,當地政府聽說是陳明亮投資的,土地轉讓費都便宜了一些。
現在只有小朱畢業后不知道自己去干什么了。
“小朱,你跟你的美女學姐是咋回事啊,我記著你們恩恩愛愛的呀,怎么這么快就分手了?”
“亮哥,不說了,一言難盡,都在酒里了。”
“那你有啥打算啊?”
“我也不知道,沒心思去想這個。”
張建可就不開心了,“你TM四年總成績考年級第二你說沒心思,老子TM掛科掛到現在才過,咱們都是去看過球的人,為什么只有我掛科?”
“最過分的是老師還想著讓我代他上課,還問我有沒有興趣畢業之后留校,做政治教室。”
“這個真的是人品問題。”
“賤人就是矯情!”
女士們自己在那里慢慢的喝養顏紅酒。
這幾個男人一會功夫喝完了兩瓶茅臺,入口柔,果然喝起來不覺得多。
小朱最先醉倒。然后自己主動說起了和女友的往事,她想讓小朱畢業之后去杭城,小朱不愿意,小朱的意思是要么在溫州,要么在京城,倒插門去杭城是不可能的。
陳明亮趁著酒勁拿過小朱的手機打了學姐的電話,“學姐,我是陳明亮,小朱喝多了,一直念叨你的名字。”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手機不錯,諾基亞7610,帶拐角的。
文體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