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言語,葉太將自己的手掌,緩緩放在了軒轅龍城的頭頂。
軒轅龍城顫巍不已,可卻絲毫不敢妄動,只敢低頭任由宰割,而后軒轅龍城臉色驚懼,自己的內力,竟然滾滾的向著葉太涌去。
沒多時,原本俊美的美髯公軒轅龍城,就已經內力全無,面容枯槁了。
“可,可能饒我一命?”軒轅龍城面色灰白的仰頭看著葉太道。
“帶我去郡王府。”葉太聲音淡漠。
……
荊州郡王府。
龍王爺和惡蛟,攜三千黃甲盤踞之地。
此刻龍王爺門前,雖沒有黃甲三千了,可仍有六百身披黃甲的持槍鐵騎,嚴陣以待。
身后,還沒有被葉太嚇破膽的軒轅劍宗弟子,被錢帛所誘惑,足有五百余,也列好了劍陣,肅穆而立。
周圍,還有十余位龍王爺豢養的門客,也都負手站在屋檐上,各個都是一流的武林好手,男女皆有,表情各異。
而龍王爺趙伯云和惡蛟趙斐,正被這一千兩百余人的戰陣團團保護著。
雖不明那葉太是誰。
可他那三聲赴死,可是響徹了荊州城。
軒轅劍宗那邊的慘烈情況,也傳達回了郡王府。
龍王爺騎在寶駒上,看著這精銳遠超遼國軍隊的超級戰陣,稍感安心。
他可不信有什么神魔,這千余人的戰陣,夾雜著數十位頂級高手,達摩祖師來了也要飲恨!
不管他葉太是何人,來了,就不要想走了。
房檐上,一位體態妖嬈,身穿半透明紫色薄紗,被荊州江湖稱作蛇蝎娘娘的北宮娥,眼神微微一動,舔了舔烈焰紅唇,輕聲道:“來了。”
眾人隨她的眼神看去。
遠處,寬闊平坦的青石官道上,一個渾身被猩紅色鮮血打濕,頭發成班斑紅色,面容冷厲的青年人,拖著半死不活的軒轅龍城,一步一步,緩緩而來。
每一步踏下去,氣焰就囂張一分,最后,即便數十丈外的眾人,都能夠感受到那濃稠如實質的殺機。
煞氣沖天!
“就是這人啊,這股氣焰,這份煞氣,這等俊朗,弄得我都想投敵了……”北宮娥媚眼如絲,打趣道。
“呵呵,你過去試試,看你能在他的劍下撐過幾招不死。”一個須發斑白的老道呵呵道。
“呵呵呵,奴家可沒這么傻,可不會找死,只是要不最終留他一命,廢了武功,養為我的面首也好。”北宮娥嬌笑道,看著殺神般的葉太,面色潮紅,兩腿時不時的摩挲著,呼吸有些紊亂。
“騷蹄子!”
一個背負著一把修長陌刀的大漢,啐了一口,道:“這等鬼神般的高手,豈能看得上你?寧死也不會任由你擺布吧。”
“對于這等人物,奴家一廂情愿也甘愿啊……”北宮娥舌尖舔舔紅唇道。
葉太一步步走來,在大軍前十丈停下,那滾滾翻騰的氣焰,徑直讓左右兩側房屋上的瓦片震顫不已。
龍王爺遠遠看到這一幕,先是眼神一縮,而后高聲道:“閣下的功力,堪稱世間無敵!可是要想直面我這千人戰陣,即便你是達摩復生也不可能!不若咱們坐下來好生談談,你到底所欲何為?”
趙斐仔細的打量一眼葉太,陡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父王,不用了,這人不會與我們罷休的,我知道他為何而來!”
葉太將出氣多進氣少的軒轅龍城扔在地上,語氣冷厲道:“她在哪?”
趙斐哈哈大笑,道:“死了!被我兩天就玩死了!你若早來兩天,或許還能討回去一個殘廢,現在嘛,去亂葬崗挖吧!”
轟!
周圍房屋上的瓦片,盡皆掀飛出去,形成一道道波浪。
葉太煞氣凌云,空中的鳳雀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殺意,不停的長唳,響徹云霄。
“你,該死!”
那趙斐卻絲毫沒有懾于這股濃稠的氣焰,道:“你說得對!這荊州方圓萬頃,誰不知道我趙斐該死!可是你們能拿我怎么辦?今日就算是你,也定要飲恨于此!”
龍王爺趙伯云高聲道:“葉劍神!你持劍,我暫且叫你一聲劍神!如今事不可為,我這千余黃甲,可敵遼國大軍三千余!你卻僅此一人!
我郡王府上下,愿全力賠償于你,乃至這荊州方圓五百里,我也可以分你一杯羹,讓你開宗立派!不若我們坐下來好生談談?”
倒不是他趙伯云大度。
也不是他對于自己這千人戰陣沒信心。
而是他怕葉太跑了。
是的,跑了。
這樣一個超級高手,要想跑的話,這里沒人能攔下他。
而自己以后,估計隨時都要提心吊膽起來了,以防不知道那一天晚上,就在睡夢中,被人摸進來給了結了。
雖然面上中氣十足,可這位荊州龍王爺,卻把自家兒子罵死過去了。
你惹誰不好,惹上這種人物?
那不是給老子找事嗎!
“誰說僅此一人?”
這時,一聲朗笑傳來。
一個背負大劍的硬朗中年人,踏著屋檐而來,身姿如虎。
“李青山攜龍淵劍而來,膜拜劍神!敢為劍神死!”
葉太側過頭去,看著這位陌生的中年人,隨時準備出手擊殺他。
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李青山只是第一個,接連又有豪邁的聲音傳遍整條街道。
“丁老五在此!敢助葉劍神把龍王拉下馬!”
“萬劍朝宗!寒水劍李魄,特此前來朝圣!”
“葉劍神高義!趙伯云,你殺我全家老小,今日便做個了結吧!”
“惡蛟!你擄我愛女,凌虐于虎渡江上!我公孫閻今日不站出來,枉為人父!”
“太阿劍神踏鳳而來,我名劍山莊宋濤,當為爪牙!”
一個接著一個。
不多時,葉太身后,就站了二十余位背負著各種武器的武林中人。
他們要么是跟趙家父子有血海深仇的,要么是早就悲憤于他們恣睢惡行的。
如今都一個個站了出來。
葉太看著紛紛向自己抱拳的二十余位豪俠,表情不變,心知那趙家父子如此殘酷行事,自然也讓不少人對他們深惡痛疾。
所以這時候有人舍身就義的站出來,雖然有些讓葉太詫異,可稍微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葉太并未多言,感謝的話也沒說,只是淡淡問道:“諸位可知道,再上前一步,便可能會死在此地?”
“我任遠東和趙家父子血海深仇!此刻不站出來,更待何時?太阿劍神放心,我任遠東,敢死!”
“我寒水劍李魄,敢死!”
“敢死!”
“敢死!!”
“哈哈哈哈……”
葉太掃視著慷慨赴戰的一眾英雄豪杰,陡然仰天長笑,道:“好!折戟于此的兄弟,葉某必將埋下百壇好酒于墳前,妻兒子女富貴一生!活下來的兄弟,便與葉某結為異姓兄弟!共享榮華富貴!”
“能與太阿劍神共同殺敵,已是三生有幸了!我丁老五死,也應當飲下那百壇好酒,笑赴黃泉路了!”
“我任遠東無妻無子無母,只有一位老父親幸存于趙家父子之手,太阿劍神若是能照拂一二,我任遠東便含笑九泉了!”
“殺!殺光這黃甲三千!殺光這王府上下!”
“殺!!”
“殺!!!”
僅二十余人組合起來的氣焰,竟然一時蓋過了那千余人的鐵騎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