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笑,十年少,少小離家老大回,回家又去把郎陪,陪得兩盞楊花淚,淚眼汪汪見老鄉,鄉音不改鬢毛衰……”
下山路山,葉太背負著一個木質書匣,心情略微愉悅的哼著魔改的調子。
書匣里裝著十六七本自己中意的少林七十二絕技。
他憑借著自己半強迫式的嘴炮,說服了掃地僧讓他帶走這十來本最精深的拓本。
沒辦法啊,掃地僧此生還沒遇見這么不要臉的惡客呢,而且他的功力還這么高深,自己還不能把他怎么樣。
一言不合葉太真的動起手來,自己倒是不怕,可少林寺的其他僧眾,可就要遭受無妄之災了。
偏偏還只能葉太打他們,他們還不能還手。
于是,最終葉太以將易筋經原本歸還為代價,在掃地僧趕人的目光中,哼著輕快的調子,帶著自己中意的十數本拓本,走出了少林寺。
這波小賺,因為易筋經自己已經學會,也已經備份了一本,要不是自己內力已經飽和,葉太還想試試吸取一點掃地僧的精純內力呢。
反正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樣!
少室山下。
一位背負著檀木長匣,體態婀娜妖嬈,媚態十足的紫衣女子,在一眾路過僧眾和香客古怪的眼神中,面冷如霜的傲立在那里,巋然不動。
直到看到葉太走了下來,才媚眼如絲,掛著笑意走了上來,問道:“公子,怎么樣?那些老禿驢有沒有為難你?”
這紫衣女子,便是蛇蝎娘娘北宮娥,在當日荊州城大戰之后,她便自愿跟隨葉太,成了專門替他負劍的侍女。
她背上的檀木長匣里裝著的,就是葉太的兩把寶劍。
葉太沒有帶著徐青丸,而是將她托付給了蘇星河暫為教導。
除去易筋經之外,葉太還將北冥神功,和李秋水的白虹掌力教給了她,順便還給她注入了十年的精純內力。
如今小丸丸正在蘇星河的教導下,日進千里的吸收著武學知識,想必不出十年,又一位女性絕世高手,就要誕生了。
葉太將手里的書匣扔給了北宮娥,道:“背著,那個老禿驢還挺強,本少爺和他大戰了百余招,才勉強將他打服氣了,這不,鼻青臉腫的要把最精深的少林絕技贈予我,讓我不要再禍害他少林寺了。”
北宮娥接過書匣,背在了右肩,眼神一動的貼到了葉太身上,道:“公子真是神功蓋世呢,那天下第二高手,竟然在你手下走不過兩百招。”
葉太斜眼看了她一眼,道:“一般一般,本公子天下第一嘛,自然應該有這等威勢,只是你這么熱情,是不是有什么企圖啊?”
北宮娥嬌笑道:“奴家的企圖不都擺在明面上嗎,不過……公子這回從少林寺帶走了這么多秘籍,能不能讓奴家也翻看翻看?”
葉太早就猜到她的心思了,道:“你想翻就翻吧,如果不怕走火入魔的話。”
北宮娥眼睛一轉,問道:“練少林功法,還有走火入魔一說?”
葉太擺擺手,向前走去,道:“那老和尚是這么說的,不過練個一兩本應該也沒事,即便有事,反正死的又不是我,你自己合計吧。”
北宮娥背著兩件木匣,幽怨的跟了上去,道:“公子還真是薄情啊,那奴家就撿個一兩本練吧……對了公子,我們這是去哪?”
葉太腳步不停,道:“好像也沒什么好去處,走到哪是哪吧,太阿劍神轉戰三千里,行俠仗義,蓋壓武林,只求一敗,拿筆記下來,以后有人編纂史書,也好有所借鑒。”
……
大宋皇城。
宣武殿內。
皇帝趙煦一臉鐵青的看著面前的幾份文書,一語不發,殿下低頭杵著幾位肱骨重臣,也不敢出聲。
案桌上攤開的文書有三份。
一份是荊州太守寄來的密信,講述了太阿劍神破三千黃甲,趙氏父子受萬民鞭撻,死無全尸的具體經過。
一份是西北邊境的戍守將軍傳來的消息,西夏大軍毫無征兆的向大宋邊境推進了五十里,如今已經可以和邊疆戰士隔空對望了。
一份是荊州城的萬民血書,哭訴了趙氏父子在荊州的恣睢惡性,彈劾了龍王爺動用私刑,篡改地方律法等在內十八宗罪狀。
宗宗罪惡昭著。
這萬民血書乃是葉太令人組織流民乞丐,還有那些慘遭龍王爺壓迫毒害的荊州民眾撰寫的。
那些受葉太恩惠,分得龍王爺財產,和怨氣得以發泄的荊州民眾,倒是挺配合,紛紛在罪狀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摁下了血手印。
至于血跡嘛,是豬血。
反正只是要表達一個態度就是了,葉太也不會非要人家用自己的鮮血,皇帝也不會真去驗證是人血還是豬血。
“唉。”
趙煦深深嘆了一口氣。
內憂外患啊!
如今遼國和大宋的戰爭爆發,就在朝夕。
大宋無疑在這場戰爭中,是處于劣勢的,遼國的鐵騎那是甲天下,無人不聞風喪膽。
而就在這時候,橫空殺出了一個太阿劍神。
擊殺了自己的堂弟也就罷了,自己大不了頒布一則通緝令,暫且維護一下皇室的尊嚴,等熬過了和大遼的戰爭,再秋后算賬也不遲。
可偏偏這個太阿劍神,還是西夏的駙馬。
西夏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他們的駙馬不容有失,乃至不介意釜底抽薪,在大宋和大遼開戰的時候,在背后抽冷子敲悶棍。
屆時大宋遭前后夾擊,亡國之日也就不遠了。
趙煦看著那血淋淋的一沓萬民血書,問道:“眾愛卿有何妙計?”
一位一品大員抬起頭來,道:“陛下,事到如今,以微臣之見,萬萬不可再得罪西夏,我方和大遼開戰在即,本就處于劣勢,如今唯有安撫或拉攏周圍諸國,才有可能將遼國鐵騎,摒于國界之外。”
趙煦皺眉道:“我又何嘗不知道呢,可我們派去西夏的使臣傳來消息,西夏國并未接見他們,態度非常微妙,朕如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一旁,沉默已久的徐國公開口了。
“說。”趙煦淡淡道。
“微臣此言,或有大逆不道之罪,還請陛下先行恕微臣無罪。”徐國公作揖道。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好顧忌的,恕你無罪,有什么辦法都講出來吧。”趙煦說道。
徐國公醞釀了一陣,道:“以微臣之見,既然如今國力強盛的西夏必須拉攏,而西夏的態度,實則是在明示,太阿駙馬足以影響到皇室的決策。
那么拉攏太阿駙馬,也就相當于拉攏了西夏。
更莫說太阿駙馬本就是我中原人士,還是一位絕世高手,在武林中也有著莫大的號召力。
陛下也已經知曉,趙郡王父子倆的罪狀乃句句屬實,實乃罄竹難書。
不若陛下直接昭告天下,撤銷趙郡王的皇室身份,痛批其倒行逆施之罪狀,并且嘉獎于太阿駙馬的義舉。
此舉收攏民心之余,還可安撫西夏方面,不過卻有損皇室尊嚴。”
趙煦陷入了沉默。
在皇權至上的年代,皇室的一點點尊嚴,實則都不容許普通人去詆毀,更莫說葉太直接滅門般的踐踏了。
所以放在平時,趙煦雖然也會痛惡自己那堂兄趙伯云目無王法的惡行,可也不會任由葉太在屠戮皇族過后,還在自己國境內橫行。
可如今這種局勢,自己又談何去捉拿葉太這種高手呢。
所以如果要拉攏西夏,好像還真只有如徐國公所說的,暫時犧牲一點皇室尊嚴,順民意將趙伯云貶為罪行累累的罪人,拉攏葉太,從而拉攏西夏。
如今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趙煦再次嘆了口氣,道:“就按徐國公說的去做,剝奪趙伯云皇室身份,昭告天下,彈劾其罄竹難書的罪狀。
另外,免去荊州賦稅兩成,維持五年不變。
還有,宣西夏駙馬葉太,入京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