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侯走了,帶著上官海棠一起,除了葉太以外,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葉太在心中給這倆人默哀了一秒之后,便在接下來這些天里,繼續順理成章的摸魚廝混。
他是黃字一號密探,原則上只對鐵膽神侯負責,除去朱無視以外,沒人能命令他。
從某種意義上講,神侯不在的時候,他就是護龍山莊身份最高的那幾人。
于是這下除去某些密地不能去以外,這三個混世魔王,幾乎玩遍了護龍山莊,還去上官海棠負責的天下第一莊,見識了一下各行各業的天下第一高手。
和天下第一大力士掰手腕。
跟天下第一懶人比誰懶。
忽悠天下第一幻術師給他們變魔術。
反正就是把護龍山莊轄地內有趣的地方,攪得天翻地覆,反正也沒人能夠管得了他們。
不過這種愉快加輕松的氛圍,只維持了半個月,因為神侯回來了。
情理之中的,在知曉了素心軀體不見了之后的神侯,陷入了一種魔怔的震怒狀態。
素心是他畢生的夢,為了素心他終生未娶,為了素心,他才建立了這個天下第一情報機構,就是想找到天香豆蔻,救活他的夢。
于是寧枉勿縱的鐵膽神侯,回來之后便撤銷了上官海棠的一切職務,收回了她的玄字號令牌。
因為前二十年,他一個人去天池下的冰洞,從來沒有過意外。
可這次和上官海棠去了,素心的軀體便不見了。
神侯動用了一切情報能力,在全國范圍內,尋找素心的軀體,還在回來當日,便找來了天下第一神探張進酒,讓他放下手中的一切案子,勢必要找出弄走素心軀體的賊人。
在這種氛圍中,才休假去度蜜月沒多久的段天涯夫婦,也提前結束了假期,加入了搜尋素心軀體的大軍當中。
而這也是葉太和成是非的第三個任務,只要找到了素心,莫說一個黃字第一號令牌了,整個護龍山莊鐵膽神侯都能給他。
葉太在任務發布下來的同時,便痛斥那個偷走素心的賊人,并且信誓旦旦的讓神侯放心,他必定竭盡所能,替神侯找到他畢生的愛人。
不過在那之前,天地玄黃幾位密探,還有云羅郡主和柳生飄絮,聚集在了一個小酒館內。
上官海棠喝的醉醺醺的,委屈的都快哭了。
義父在她心中就是神,她的一生,都是為了神侯而活,如果神侯拋棄了她,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于是在眾人安慰的話語中,上官海棠把那個賊人祖上十八代,都咒了個遍,咬牙切齒的聲稱,如果抓住了他,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歸海一刀這個悶葫蘆,好像對于海棠有一種別樣的感情,此間也話多了起來:“你放心海棠,如果找到了他,我一定幫你殺了他。”
葉太悠悠道:“萬一你打不過呢?”
云羅郡主揮著拳頭道:“打不過不是還有你嗎?你一定要幫我打死那個混蛋。”
“哦。”
葉太隨意敷衍了一句,讓我自己打死自己,您可真會說笑。
云羅跺跺腳,道:“哦什么哦嘛!海棠都這樣了,你還這么不上心!”
上官海棠拿著酒壺,嘆氣道:“沒事云羅,你們能夠來安慰我,我已經很開心了,我相信憑借我們和張進酒的能力,一定能找到那個混蛋的。
對了,你們幫助義父找素心姑娘的時候,也幫我尋找一下天香豆蔻的消息,如果能夠找到天香豆蔻,我想義父一定會原諒我的。”
“為什么是原諒你?”
歸海一刀有些不忿,道:“你根本沒有做錯,他只是沒把你當自己人,讓我去找義父說說。”
段天涯開口制止道:“不要這樣一刀,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找到素心姑娘,不然你讓海棠回到護龍山莊,她也會不心安的。”
柳生飄絮抱著自己丈夫的手臂,道:“是這樣的,而且要找到素心姑娘,其實也不是沒有頭緒。”
“哦?”
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了她。
柳生飄絮笑道:“你們想想,素心姑娘的事情,義父連你們都沒告訴,其他人如果要知道,那么肯定是對義父極其了解的人,并且這個人,還一定很有勢力,足以瞞過護龍山莊的耳目。
并且他還一定和神侯不對付,不然也不會暗中弄走素心姑娘,想來是要用來對付義父……”
上官海棠眼前一亮,道:“那么就只有一個人了!”
歸海一刀目光銳利,殺氣四溢,道:“曹正淳!”
……
夜晚。
護龍山莊的大殿上。
鐵膽神侯余怒未消的坐在王座上,拳頭捏的死死的,表情陰沉至極。
之所以坐在這里,是因為王座的龍頭下面,便是護龍山莊的消息樞紐。
如果有素心的消息了的話,他坐在這里,能夠第一時間知曉。
“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神侯,我來了。”
人未到,聲先至,一個穿著綠色長衫,手里拿著一個酒壺,臉上醉醺醺的中年男子,踉蹌的走入了大殿。
便是天下第一神探,張進酒了。
神侯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道:“張進酒,怎么樣,找到素心了嗎?”
張進酒吸了吸酒槽鼻,打了個酒嗝,道:“沒有。”
神侯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道:“那你來是為何?”
張進酒醉醺醺的搖搖頭,道:“雖然沒有找到素心姑娘,但是結合一些事情,還是有點線索的。”
神侯連忙道:“說說看。”
張進酒喝了一口酒,道:“根據我所得到的消息,有兩個人可能和素心姑娘的失蹤有關,其中前者可能性更大。”
神侯的手指一抓,深深的嵌入了王座的黃金扶手里,難掩殺意道:“是誰?”
張進酒也沒賣關子,直接道:“這第一人嘛,便是東廠總督曹正淳了,他和神侯想來不對付,也只有他有那個能力和動機,在護龍山莊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潛入冰洞,去將素心姑娘的軀體運走。
并且根據我的線報,東廠的七檔頭,前些天確實帶著一批人,暗中消失了,雖然做的隱秘,可是我還是發現了,他們行進的方向,確實是往天山而去。”
“曹正淳。”
神侯一字一頓,表情慍怒,而后道:“那還有一人呢?”
張進酒咧嘴一笑,道:“那便是神侯坐下的黃字號密探,葉太了。”
神侯表情一凝,道:“繼續說。”
張進酒解釋道:“這葉太不簡單,著實不簡單,就像憑空出現的一般,我竟然查不到一點關于他的過去,但是嘛……
根據他前些天的動向,我覺得他還是有點嫌疑的,因為他在京城外幾次脫身,好像都是在防止別人跟蹤他。
確實也做到了,短短時間之內,我也查不到他最終到底是去到了哪里,可是行進的方向,卻也大約是朝向天山那邊的。
不過那時候他還不是黃字號密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動機,如果是有目的的話,他為何這么久了,都不表露出來。
因為素心姑娘的軀體,在我看來,對于其他人,其實都只有一個作用。”
鐵膽神侯俯視著他,問道:“什么作用?”
“威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