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使語氣沉重地說道:“應該沒問題,這已經是最安全的方案了。”
馮寬想了想也是,卻又擔心道:“可是這個方案的效果……很一般啊。”
“那能怎么辦?太子殿下的安危最重要!”
他們能給太子殿下用猛藥嗎?
顯然不能!
太子殿下有個閃失,下一個被夷十族的就得是他們!
馮寬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不再說話。
兩人戰戰兢兢地跑去求見永安帝。
永安帝看過方案,一眼就看出兩人拿出的方案十分安全,就是收效緩慢。
但他想了想,還是說道:“就按這個來,馮寬,你以后便在東宮當差,照顧太子的身體。”
馮寬驚得差點兒跳起來,但他極力忍住了,最后強忍著滿心苦澀應下了這個苦差事。
等兩人退出去后,李院使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馮太醫,以后太子殿下的身體,可就靠你了。”
馮寬悲憤地瞪著他,最后只能擠出笑臉:“下官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且忍一個月!
一個月后要是效果不好,就把你個老東西拉下水!
李院使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苦口婆心道:“馮太醫,你可得盡心啊,若是效果不好,讓陛下以為你是故意瀆職,那后果……”
說到后面的時候,他的聲音壓得特別低,生怕被人聽見了。
馮寬嚇得一激靈,連壞心思都不敢有了。
是啊,要是效果不好,陛下會不會以為他是故意瀆職?
完了完了,他怕是要完!
想到這里,馮寬頓時沒心思跟李院使斗嘴了,他激動地抓住李院使的袖子:“李院使,這份方案可是你和下官一起擬定的,若是效果不好,李院使恐怕也難逃責難!”
所以咱別內斗了行不行!
趕緊想辦法呀!
李院使不滿地扯回袖子,但他還是知道輕重的,所以很快冷哼道:“這事不用你說老夫也明白,你且先去東宮當差,好生伺候太子殿下,看看效果如何。若是三日后效果不好,咱們再想法子。”
馮寬想了想,覺得現在只能這樣,便點了點頭。
兩人離開后沒多久,楚宴和楚暄又來了。
兄弟倆這回帶了蘇記剛出爐的秘制烤鴨,特意進宮孝敬永安帝,順便解除禁令。
然而悲催的是,永安帝沒收了烤鴨,然后把兩兄弟趕了出去。
還說禁令明天才能解除,所以兄弟倆今晚還得禁食葷腥!
兄弟倆走出去的時候,楚晏還算鎮定,楚暄就不行了。
他的嘴翹得老高,出了宮就跟著楚晏去了秦王府,借酒澆愁。
沒多久就喝醉了。
抓著酒壺沖楚晏大吐苦水。
“哥,你說父皇怎么能這樣呢!虧我還特意跑去給他買烤鴨,他倒好,居然把烤鴨全沒收了,還不準咱們今晚破解!”
說到這里他將酒壺一摔,更加悲憤地說道,“明明當初說好的,什么時候李院使拿出方案,什么時候就解除咱們的禁令。
李院使的方案都拿出來了,他居然還出爾反爾,真是太過分了!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他可是熬了足足三天!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現在!
滿心以為總算可以解除禁令,大開吃戒了,父皇居然不準他們吃!
虧他還特意去蘇記買新出爐的烤鴨呢!
足足買了十只!
每只都是他特意挑的!
父皇居然一只都不分給他!
哪有這樣欺負兒子的!
楚晏無語地看著他:“你少說兩句。不過一晚上而已,有什么不能等的?前三天都過來了,最后這一晚,你反而等不得了?”
楚暄郁悶地跟他對視:“你還說我,你不是也想吃嗎?剛剛還讓我多買幾只鴨子。”
現在倒好,全便宜父皇了。
“父皇真是的,他一個人,哪里吃得下那么多?烤鴨就要剛出爐的才好吃,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他干嘛非得讓咱們等到明天啊。”
就不能大度點兒,分兩只給他們嘛。
楚晏看他還要再說,干脆一巴掌把他給拍暈了。
然后對楚暄的侍從說:“把你們王爺平安送回晉王府,不得有誤。”
“卑職遵命!”
然而楚晏還是不放心,又安排了四名親衛一起護送。
等到楚暄被送走了,他轉了轉手里的酒杯,突然輕笑了一聲:“宿鋒,你覺得蘇記的烤鴨香不香?”
宿鋒誠實地點頭:“香!”
楚晏又問:“你想吃嗎?”
宿鋒眼睛一亮:“屬下可以吃嗎?”
楚晏微微一笑,惡劣地說道:“等到明天,你就可以吃了。”
宿鋒:“……”
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楚晏不爽地瞥他一眼,不悅地冷哼了一聲。
本王都還沒吃過呢,你還想吃?白日做夢!
所以說,民間傳聞秦王不是個東西,一點都不冤枉他。
自己克死了六個未婚妻,不得不打光棍,就逼著一群親衛跟著打光棍。
他被永安帝下了禁食葷腥的禁令,就逼著親衛也跟著吃素。
還是個人嗎?
哪有這樣當主子的?
忒過分了。
也不怕親衛們哪天被逼急了揭竿而起。
宿鋒偷偷在心里腹誹了一通,一張俊臉緊繃著,看起來倒是個酷哥。
可惜,楚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所以他冷冷一笑,對宿鋒說道:“你現在去蘇記,然后偷偷守在暗中保護,天亮之前不準回來。”
宿鋒震驚地看著他:王爺,求求你做個人吧!
“看本王干什么?趕緊去,不準偷吃!”楚晏顯然不是個東西,“再不走,這一個月你都不準食用葷腥!”
話音未落,宿鋒立馬一閃身,消失不見了。
楚晏不屑地撇撇嘴,隨后喝了口酒,自語道:“聽說不管是之前的鮮湯和鹵肉,還是最近出的秘制烤鴨,都是本王那位未婚妻研究出來的。看來,她倒不是一無是處。”
頓了頓,他突然問道:“對了,最近她又在做什么?”
一名親衛迅速說道:“蘇姑娘最近說是要學醫,讓人買了不少醫書,還有銀針,一連三天都關在書房里,研讀醫書。”
“學醫?”楚晏愕然,“她又想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