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怎么也沒有想到,楚晏臉上還能露出這樣的傻笑!
偏偏楚晏跟他長得還挺像。
所以永安帝看著那傻笑就覺得丟人。
他瞇著眼睛,不爽地瞪著楚晏,故意說道:“不過蘇信沒答應,他很不情愿,朕仔細想了想,不能寒了功臣的心,所以這事還是容后再議吧,蘇錦璃都還沒及笄,現在讓你們大婚,確實太早了點。”
楚晏一聽這話就急了:“不能容后!”
“嗯?”永安帝瞥了他一眼,“這是為何?”
楚晏有些僵硬,但是想到大婚,他還是決定豁出去了:“上次下毒的幕后黑手還沒有抓到,讓她繼續留在武陽侯府實在太危險了,所以兒臣覺得,還是盡快大婚比較妥當。更何況,她做出了千里眼,若是被人抓去,讓外族得了千里眼,勢必會威脅到天龍的安危。”
“呵,其實你就是想娶媳婦兒了吧?”永安帝不屑地看著他,“當初是誰跟朕說,殘蠻未滅,何以家為的?”
楚晏臉色一紅,很快義正言辭地說道:“兒臣后來仔細想過,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兒臣應該更早日娶妻生子,不能讓父皇和母后為兒臣的終身大事整日憂心。”
永安帝像是被踩到了痛腳,瞬間炸毛了:“誰整日憂心你了?老子管你娶不娶!你看看都什么時候了,還賴在宮里干什么?趕緊滾,老子看見你就來氣!”
楚晏見好就收,深深一拜后,趕緊滾遠了。
只是出去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還特意找了人問:“武陽侯府的人呢?”
那人嚇了一跳,趕緊說道:“啟稟秦王殿下,武陽侯府的人已經回去了。”
“走得這么快?”
楚晏小聲嘀咕了一句,有些失望。
不過想到很快就能大婚,他臉上又堆滿了笑。
沒關系,回去就回去吧,他一點都不在乎。
反正就要大婚了。
等到大婚之后,蘇錦璃就會住在秦王府,他想什么時候見,就什么時候見!
于是楚晏騎上馬,春風得意地回去了。
另一邊,晉王楚暄已經先行陪著晉王妃返回晉王府。
夫妻倆如今的感情還不錯,坐的是同一輛馬車。
楚暄想到蘇信送的那本奇書,還是覺得驚嘆不已,忍不住問崔嫣然:“你在內殿陪著母后,可看見蘇錦璃送的是什么?”
崔嫣然聞言,立刻回想起了蘇錦璃給太子妃畫的那幅肖像畫,還有她送給張皇后的那些禮物,眼中異彩連連。
她輕笑道:“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難道是聽到了什么風聲?蘇錦璃這次,可是把太子妃的風頭都搶過去了。”
楚暄不由大驚:“什么?她?不會吧?本王聽說太子妃送的是百鳥朝凰的繡圖,蘇錦璃送了什么?還能把她給比下去?”
崔嫣然興致勃勃地說道:“她送了一整個匣子的禮物,有好幾層呢!第一層是個微雕的小型四合院,才巴掌大,雕得特別精巧,而且它還可以自己旋轉,打出動聽的樂曲,你說厲不厲害?”
楚暄眼睛一亮,也被勾起了興趣:“這么厲害?她哪來的這種寶貝?還有呢!”
崔嫣然又接著說:“第二層是放大鏡跟琉璃鏡。那放大鏡居然可以把細微的東西放大!還有琉璃鏡,照得分毫畢現,特別清楚。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來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原來琉璃也能做成鏡子。”
她一停下來,楚暄就忙不迭地問:“還有呢?”
崔嫣然只好接著往下說:“第三層是大大小小的刷子,造型特別得很,但也算不上多出奇。
不過第四層是胭脂水粉,里面的胭脂居然是裝在管子里的,輕輕一擰就能出來,直接往嘴上一抹就行。
更巧妙的是,那胭脂才手指頭大小,上面竟然微雕了鳳凰。就連裝胭脂的管子,都是掐絲琺瑯的。”
楚暄頓時沒了興趣,身為一個鋼鐵直男,他對胭脂水粉什么的可不感冒:“這算什么?不還是胭脂嗎?”
“你懂什么?那可不是一般的胭脂!那胭脂可好看了,還特別方便。”
崔嫣然惱怒地瞪著他,“就連母后都喜歡得緊,你難道對母后也有意見?”
楚暄:“……”
他哪兒敢對張皇后有意見!
他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問:“所以她就送了這些啊?”
“什么叫她就送了這些?你知道那些東西有多精巧嗎?”崔嫣然激動地瞪著他,“還有第五層呢!里面是栩栩如生的牡丹花,還是用香皂做出來的!對了,香皂就是跟澡豆差不多的東西。”
“咦?澡豆?還做成了牡丹花?還做得栩栩如生?”
楚暄這下有些震驚了,就算身為鋼鐵直男他也是要用澡豆的。
回想起澡豆的樣子,他怎么也想象不出,那東西還能做成栩栩如生的牡丹花!
蘇錦璃到底是怎么做出來的?
就連蘇信拿出的千里眼,居然都是她做的。
難道她是天生的工匠?
這么一想,楚暄又沒了興趣。
工匠而已,要多少有多少,沒什么好在意的。
不過回想起崔嫣然剛才的話,他又忍不住幸災樂禍:“你看到太子妃的臉色沒有?她是不是氣壞了?”
崔嫣然知道他跟太子不和,平時沒少聽到他諷刺太子妃,所以一點也不意外。
她笑了笑:“我覺得太子妃的臉色有些僵硬。”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太子妃把手上戴的羊脂玉鐲子送給了蘇錦璃,蘇錦璃就當場給她畫了幅肖像畫。”
“她還會畫畫?”楚暄聞言一愣,好奇地問道,“跟你比起來怎么樣?”
崔嫣然驚嘆地感慨道:“她是用鉛筆畫的,而且畫的速度特別快,這點我不如她。
而且她畫的肖像畫栩栩如生,就像真人一樣。尤其是畫出來的眼睛,就跟活的一樣。我瞧著,太子妃好像是被嚇到了。”
楚暄聽到這話,立刻嘲諷地笑起來:“她的膽子也太小了吧?不就是一幅畫嗎?有什么好怕的?”
崔嫣然搖了搖頭:“那幅畫是有些嚇人,畫得太鮮活了,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畫里。我猜,太子妃今晚怕是要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