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一直在考場里待了三天,第一場考完交卷后,他才跟人換班,出了考場。
因為蘇錦璃大婚的日子到了,他身為兄長,總得回家送送妹妹。
這三天,他怕出事,一直沒敢再泡蘇錦璃給他的茶,都是泡的考場里提供的。
那茶其實也算不錯,以他的身份,別人也不敢給他劣茶,都是上上品。
只是喝過了蘇錦璃給的,蘇瑜再喝這個,總覺得不夠好。
不是嫌棄茶香不夠馥郁,就是覺得味道不夠醇厚甘甜。
可惜沒辦法,他又不敢冒險拿出來泡,只能將就了。
跟他比起來,反倒是趙士奇更慘。
他是文人,也格外愛茶。
喝過了極品,再喝別的,感覺實在是差了太多!
尤其是,他就喝了一碗,還是厚著臉皮從蘇瑜手里搶過去的。
那碗茶,他泡了十幾回,直到最后徹底沒味兒了才倒掉。
因為得來的太不容易,從那以后,他便對那茶格外的念念不忘。
所以這三天,他一直偷偷摸摸地盯著蘇瑜,巴巴地等他泡茶。
結果,蘇瑜他居然不泡了!
趙士奇倒是想過,蘇瑜或許不會再泡。可他實在忍不住惦記,所以心里存了點兒僥幸。
然而眼巴巴地等到第一場考完交卷,蘇瑜都出去了,居然都沒等到。
他這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可惜難受也得憋著。
蘇瑜才不管趙士奇如何做想,他一出了考場,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家,洗澡換衣服。
泡在浴缸里,蘇瑜忍不住舒服地嘆了口氣。
自從建了這浴室,洗澡倒是比以往方便了許多。
而且浴缸要比浴桶淺很多,又是長條的形狀,泡在里頭的時候可以盡情舒展開雙腿,興致上來了,還能喝點小酒。
蘇瑜洗完澡,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后,立刻迫不及待地去找蘇錦璃。
這天是二月十一,天色已經黑了。
明天就是蘇錦璃出嫁的日子。
蘇瑜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她。
然而走出去沒多久,都還沒到驚鴻院,他就被蘇信給叫住了。
蘇信瞇著眼睛打量他,眼神有些不善:“你去哪兒?”
蘇瑜沒敢撒謊,老實承認了:“我去看看妹妹。”
蘇信不悅:“她明天就要出嫁了,你現在去看她干什么?”
蘇瑜激動地反駁:“可我現在不是看她,等她明天嫁到秦王府,再想見她就要等三日回門的時候了。”
蘇信想想也是,就答應了。
誰知道走了沒多久,蘇義又來了。
他腳步匆匆,看起來似乎很急,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蘇信和蘇瑜看到他,心里就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蘇信率先問道:“二弟,你這是怎么了?步履匆匆的,難道出了什么事?”
蘇義看到他,立刻激動起來:“大哥,我這手……”
蘇信聽到這話,頓時更緊張了:“你手怎么了?那石膏不是已經拆了嗎?難道你的手不舒服?要不我這就讓人去請孫神醫來給你看看?”
“不是!我沒覺得不舒服!我剛剛……”蘇義激動得語無倫次,“大哥,我的手……我的手好像真的好了!”
蘇信還沒反應過來,松了口氣說道:“哦?是嗎?那挺好的,你覺得沒事就好。”
自從蘇錦璃給蘇義治療手臂,他就擔心寶貝閨女學藝不精,把蘇義的手臂給治壞了,到時候沒法跟二弟交代。
畢竟蘇義這手還是為了他才殘廢的,蘇錦璃又是他寶貝閨女。
她要是治壞了蘇義的手臂,他總不能砍了寶貝閨女的手,來給二弟賠罪吧?
所以他這些天一直提心吊膽,就怕蘇義的手臂出點什么毛病。
還好今天中午的時候,蘇錦璃終于把蘇義手臂上那礙眼的石膏給去了,換成了普通紗布進行包扎。
他當時還偷偷松了口氣。
哪里想到這才過去半天,蘇義又出事了,他能不急么?
剛剛真是嚇死他了,還以為蘇義的手臂壞了,誰知道居然是好了。
蘇義也真是的,手臂好了就好了,有必要這么激動嗎?
話都說不清楚了。
蘇信在心里頭偷偷腹誹,蘇義卻冷靜了下來。
他一把扯起袖子,露出小麥色的手臂:“大哥你看,我手上的疤沒了!”
蘇信聽到這話就嚇了一跳,趕緊伸長了脖子,瞪圓了眼睛死死盯著他的手臂。
雖然這時候天色都暗了,可旁邊有仆人打著燈籠。
蘇信就著燈籠的那點兒光,還是看見蘇義手臂上的疤不見了。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沉聲說道:“把燈籠提過來!”
蘇瑜一把搶過仆人手里的燈籠,放在旁邊照著。
這下光線強了不少,蘇信看得更清楚了。
蘇義手臂上那個丑陋的疤真的沒了!
不僅沒了,那地方的皮膚好像還挺白的,看著是新長出的肉。
蘇信瞪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敢置信,于是又伸出手,用力在蘇義手臂上抹了抹。
這時蘇義幽幽說道:“大哥你現在知道我為什么那么激動了吧?這也太神了!”
蘇信一臉懵逼地點點頭,始終回不過神來。
確實太神了,那么大塊疤,居然也能去掉!
寶兒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真是他閨女嗎?
不會是藥王菩薩偷偷下凡了吧!
蘇錦璃給蘇義治手,對蘇信來說,只要她沒把蘇義的手臂治壞,他就該燒高香了。
哪里想到,她居然把蘇義手臂上的疤都給去了。
要不是蘇義這手臂太白,新長出的皮膚太嫩,都看不出它曾經受過傷。
蘇瑜提著燈籠,心里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突然問道:“二叔,你是怎么發現的?”
按理說,手臂上有沒有傷疤,去掉石膏的時候就該發現。
怎么蘇義看起來好像是才發現不久的樣子?
蘇義被他一問,這才想起,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說!
于是他趕緊又說道:“寶兒幫我去掉石膏的時候,給我吃了藥,我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后,就看到手臂用紗布包扎過了,聞著有股藥味。
寶兒說我這手臂還得再養養,我就沒多想。可是不久前,我這手臂上的紗布不小心弄濕了,我就拆了準備換藥。”
誰知道拆開之后,他這手臂上居然連塊疤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