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瑩瑩仔細想了許久,卻是什么也想不出來。
蘇錦璃已經做過的,她要是再做,就有東施效顰的嫌疑。
所以她要做的話,肯定得做點什么新的東西出來。
只是,這新東西哪里是想要就能有的?
她得好好想想才行。
吳瑩瑩看了吳達一眼,為難地說道:“父親,你讓女兒好好想想。”
吳達見她想不出來,就安慰道:“你不用緊張,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可以慢慢想。實在不行,還有為父在,為父會幫你的。”
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想到了宮宴那日,蘇信獻給永安帝的那本奇書。
那書上的記載十分離奇古怪,根本不像是真的,更像是癡心妄想。
不過,千里眼和琉璃都是來自那本書。
吳達倒是跟吳瑩瑩想到一起去了。
他也覺得,蘇錦璃已經燒出了琉璃,如今又做出了鏡子,很是出了風頭。
吳瑩瑩要想做的話,肯定不能做一樣的東西,那樣只會讓人覺得她是在學秦王妃。
所以,肯定得做些新東西。
若是吳瑩瑩也能把那本奇書上記載的東西做出來,絕對能立下大功!
只是,那本書在永安帝手里,他得想想法子才行。
吳達想到這里,再次安慰吳瑩瑩:“你最近可以多看看書,有什么想要做的,都可以跟為父說。
等進了宮,你要好好服侍太子。太子仁孝寬和,十分容易相處,你只要好好做事,不犯錯,他不會責怪你的。”
說到這里,他突然想起那位身懷六甲的太子妃。
趕緊又說道:“太子妃如今身懷六甲,正是關鍵時候,你進了宮,千萬記得要敬著她,別離她太近,也別用什么香。”
吳瑩瑩乖巧地點了點頭:“多謝父親教導,女兒明白了。”
說完,她想到三天后就要進宮,一顆心又緊張起來。
吳達又叮囑了她好幾句,這才起身離開。
他走后沒多久,劉氏就來了。
她也是來叮囑吳瑩瑩的。
吳達畢竟是男人,跟吳瑩瑩男女有別,很多話沒法跟她說,就得由劉氏這個當母親的來教導。
劉氏也叮囑了吳瑩瑩好一番話,尤其讓她小心太子妃,千萬遠著些,莫要離得太近。
太子妃現在身懷六甲,若是出了半點岔子,別人肯定會懷疑她這個側妃。
所以為防萬一,吳瑩瑩進宮后必須得格外小心。
劉氏叮囑了好一番話,隨后又接著說道:“太子妃這一胎十分重要,想來她是不會拿自己腹中的孩子來冒險的。
等你進宮之后,不用你刻意遠著她,想來她也會主動遠著你,沒什么事不會見你。
不過凡事就怕有個萬一,所以你千萬得小心著些。為娘聽說,太子妃這一胎懷的不是很安穩,若是有個萬一,她說不得會栽到你頭上!”
吳瑩瑩聽到這番話,臉色就有些發白。
她雖然不傻,可畢竟是個尚未出閣的姑娘家,很多事情,并不是太懂。
像是婦人落胎這種事,劉氏平日里也不會讓她知曉。
所以她還真的沒有想到,這里頭居然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
吳瑩瑩被劉氏一提醒,心里頭就覺得異常不安。
她忍不住拉住劉氏的手,哀求地說道:“母親,您可要好好教教女兒,女兒害怕!”
劉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開始給她傳授經驗:“別怕,為娘肯定教你,你記著……”
另一邊,秦王府。
蘇錦璃正在跟朱砂說話,詢問各項工程的進度,絲毫不知,有人已經把她當成了對手,想要超越她,踩著她往上爬。
倒是平安聽說了永安帝選吳瑩瑩當太子側妃的消息,興沖沖地跑來給蘇錦璃八卦:“主子,奴婢剛剛聽說了一個消息!陛下給太子挑了個側妃!”
蘇錦璃聽到這話,不禁詫異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陛下給太子挑了個側妃?”
居然在這種時候?
永安帝腦子里怎么想的?
難不成,他是對太子妃有什么不滿?
蘇錦璃好奇地問:“陛下挑了誰?”
平安激動地說道:“聽說是工部尚書吳達的女兒,從小飽讀詩書,是個大才女呢!”
蘇錦璃一聽到那位側妃的身份,不禁意味深長地笑起來:“工部尚書吳達的女兒?還是大才女?看來陛下是用了心的。”
如果不是用了心,又豈會特意挑中工部尚書的女兒?
蘇錦璃笑容發冷。
她是從后世穿過來的,雖說并未聽說過那位吳大人的女兒是個什么樣的人。
可永安帝這么做的原因,她大概能猜出幾分。
這些日子,秦王府的風頭出的有些大了。
相比起來,太子最近卻是太過低調了些,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績。
永安帝既然屬意楚旭這個太子,自然不希望楚旭就這么被楚晏壓下去。
特意挑選工部尚書吳達的女兒為太子側妃,就是為了平衡。
這是帝王心術。
不過,這倒也不算壞事。
永安帝既然挑了工部尚書吳達的女兒,就說明他已經意識到了發明創造的強大力量,而不是單純地當作奇技淫巧。
只要他有了這份心思就行了。
至于工部尚書吳達……她還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不是她看不起吳達,實在是吳達最近做的事,就沒一樣能夠讓她看上眼的。
她都把那本奇書獻了上去,結果不管是永安帝還是那幫朝廷重臣,都覺得書里盡是些天方夜譚,不愿意相信。
吳達身為工部尚書,若非他當初不愿意相信那本奇書上的琉璃方子,永安帝又豈會讓她來燒琉璃?
最后便宜了她?
吳達倒好,先前不信,見她燒出了琉璃,居然想來摘桃子,把她辛苦建起來的琉璃坊給奪過去!
還真是好算計!
這事楚晏已經告訴了她,只是吳達乃是朝廷重臣,她不好直接對他做什么。
現在永安帝挑了他女兒當太子側妃,倒是徹底把他綁死在了太子那艘船上。
不過,她也不怕就是了。
她當初準備那本奇書,不過是為了拋磚引玉。
真正關鍵的東西,并沒有寫在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