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聽到蘇錦璃的話就驚了:“新雜志?這個時候?會不會太趕了?《文魁雜志》現在已經供不應求,若是再辦新雜志,怕是需要不少人手。”
蘇錦璃說道:“無妨,人手不夠就多招些人就是了。每次科舉,能夠金榜題名的終究是少數。那些落榜的,總有人需要一份工作來糊口。
新的雜志跟《文魁》不同,對編輯的要求沒那么高,不需要太好的文采,也不需要太好的文采,這樣的人想來不會是少數。”
她也是在看到《文魁》的火爆之后,突然意識這《文魁》雜志有些太敏感了。
也不知道周管事是不是也意識到了這點,才會請求調整時間。
原本她還打算一周出一期,可到底還是低估了這《文魁》雜志的影響力。
所以她才順水推舟地把時間給調整了。
一個月出一期,正好還能抬抬這《文魁》雜志的身價。
物以稀為貴么,既然是《文魁》,那就不能太多了。
正好,把精力放在其他上頭。
文魁》雜志上的內容比較敏感倒不如再弄點兒別的。
她現在錢財不少,手里卻沒多少研發人員。
專利法和專利司推出之后,雖說的確影響了不少人,可惜關注專利司的人還是太少了些。
那些商賈倒是機靈,知道派人盯著專利司,挑選那些有利可圖的專利買下來。
可是真正把心思放在發明創造上頭的人還是不多。
普通老百姓對這個也不怎么關注。
倒不如辦個發明方面的雜志,內容都是現成的。
雜志內容就是專利司的那些專利。
只要多宣傳一下那些專利的價值,百姓們知道了,又豈能不動心呢?
不過,她也得派人盯著專利司那邊,趁機多收攏些人才回來,搞個研究院。
說不定還能多開發些商品出來。
她雖然見識不少,可是弄出來的東西太多,就太惹眼了。還是得多找些人,幫她分擔一下。
蘇錦璃想到這里,就讓平安找來了王府管家,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就是派人盯著專利司那邊,挑選合適的人才收攬。
這找人的事,肯定沒法急于一時。
蘇錦璃也不指望立刻就能出結果,反正先安排下去,慢慢找著就事了。
只要有了人,就可以把研究院給搭起來。
她也給了朱砂任務,就是讓她去通知周管事,辦新雜志。
朱砂沒敢耽擱,立刻去了狀元樹樓,把她的意思跟周管事說了。
周管事如今已是忙得腳不沾地,聽說蘇錦璃還要辦新雜志,一張臉瞬間皺成了苦瓜。
好在狀元樓很快就來了幫手,專門負責《文魁雜志》,總算是讓他輕松了些。
這幫手便是永安帝安排的。
他一眼就看出《文魁雜志》的重要,哪里敢放手由著楚晏亂來?
這雜志一旦辦起來,以后在士子中的地位怕是不下于白鹿書院!
以往白鹿書院聲望太高,永安帝就算不滿,也不敢對它做什么。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絲希望,他哪里舍得放手?
更何況,楚晏在軍中本就極有威望,若是再有了士子的支持,他這個皇位還坐得穩嗎?
永安帝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周管事隱隱察覺到了里頭的兇險,所以來了幫手后,他二話不說就放了手,把《文魁雜志》交給了對方負責。
自己則挑了合適的人選,開始籌備《造化》雜志。
不過狀元書樓的人手還是太少,必須得多招攬一些人才行。
于是這《造化》雜志籌備的第一步,就成了招人。
消息傳開后,前去報名的人倒是不少。
就像蘇錦璃說的,落榜的舉子那么多,總有那囊總羞澀,需要找工作賺錢的。
這事蘇錦璃交代下去后,就沒太關注。
倒是朱砂整天忙得腳不沾地,天天在外頭跑,有了任何進展都會向蘇錦璃匯報。
永安帝現在對狀元書樓格外關注,狀元書樓剛有動作,他就得了消息。
聽說狀元書樓又要辦新雜志,永安帝就忍不住搖頭,覺得太急了。
這《文魁雜志》才辦了一期,雖說賣得不錯,可那驚人的銷量里頭,很多都是那些彩圖的功勞。
誰知道下期還能賣出多少本?
這時候不想著穩扎穩打,居然忙著籌備新雜志,這心性也太急了。
永安帝搖了搖頭后,就讓人繼續盯著狀元書樓那邊,對這事不怎么關注了。
他對《文魁》非常在意,對新雜志卻沒怎么放在心上。
自從專利司成立后,里頭的人都是從原來的天龍衛里頭抽調過去的。
每天有什么新的專利,都有人向他匯報。
在他看來,很多所謂的專利不過是奇技淫巧,難登大雅之堂。
根本不值得花費太多心思。
狀元書樓的新雜志據說就是關于那些專利的,所以永安帝覺得沒必要太過在意。
秦王府派人聯系那些專利所有者,他也知道了。
但還是沒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把楚晏叫進宮里警告了一番,讓他莫要沉迷于那些奇技淫巧之物,就撒手不管了。
比起秦王府和狀元書樓的這些小動作,永安帝現在更在意互市。
他找了幾位重臣商議,一番討論下來,還是覺得可以試試。
只是這人選,就讓他犯難了。
到底該派誰去呢?
朝廷和北方蠻族已經很久沒有互市過,如今突然開設,誰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這次冬天又太冷,北邊的日子非常不好過。
若是派去的人能力太差,互市失敗就罷了,說不定還會給朝廷帶來禍患!
所以永安帝跟幾位重臣一番商議后,又把三個兒子叫了過去,一起商量。
楚暄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他一聽沒有合適的人選,立刻樂得毛遂自薦了:“父皇,不如就讓兒臣去吧。兒臣跟那些蠻子打過交道,肯定能把這事辦好!”
永安帝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太子楚旭和秦王楚晏。
猶豫了一瞬,他先問太子:“太子,朕看你臉色不太對勁,是有什么想說的嗎?”
雖然語氣還算和氣,可實際上,永安帝心里是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