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瀾立刻反問道:“世子爺今年已過弱冠了吧?為何還未娶妻?在下不過才十四,比起來,還是世子應該著急些。王妃娘娘難道不急著抱孫?著實讓人詫異。”
其實他也是真好奇,這位都已經二十了,王妃卻不催婚?這真是個奇跡啊!更何況還是在古代,攝政王和王妃當真如此開明?
大郡朝二十歲成婚的男子已經算是晚婚了吧?更何況這位據說還未定親。
“我這是提前加冠,去年加冠才十八,今年不過十九而已,沒成親很奇怪嗎?再者王府要與世家結親,人選一定得慎重。”萬煜銘語氣有些沖,突然看杜塵瀾不順眼起來。
他怎么覺得杜塵瀾這是暗示他老的意思?他也才十九歲而已啊!
“十九也不小了!”杜塵瀾點了點頭,怎么男子也這么在乎年紀嗎?不過放在前世,也還在讀書,正青春年少!
只可惜在古代,成婚早的男子,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萬煜銘轉身,拿起一本地理志看了起來,竟是不打算再理會杜塵瀾了。杜塵瀾無語,可真是小氣啊!
“洗月!何時開飯?”杜塵瀾因腹中饑餓,立刻將此事拋在了腦后。
“爹!您看,不如派人打聽一番這二人的來歷,我看他們可不是尋常人家出身。”江瑩一回到廂房,立刻對江源鳳說道。
“不必打探了,你道這二人是誰?”江源鳳說著坐在了上首,閨女一向比他有主意,有時他也會與閨女商議大事。
“爹已經打探過了?”江瑩雖有些聰慧,但到底是后宅女子,對朝堂之事并不知曉。
“那年歲小些的,是升為督察院右僉都御史的狀元郎杜塵瀾。他身旁那位,自然就是攝政王家的嫡長子,昭和世子了!”江源鳳回應著,心中卻在思量著,怎么與這二位扯上關系?
江瑩立刻驚訝地捂住了嘴,片刻之后,臉上便閃過狂喜。
“爹!您確定?”
“自然!杜塵瀾乃是靖原府人士,才貌雙全。數月前,狀元郎游街,說萬人空巷,那是一點也不夸張。這杜公子如此俊美,可不就對上了嗎?萬公子是京城人士,昭和世子出自萬氏,在京城中也是聲名遠播,最令人矚目的,便是他的容貌。攝政王妃當年可是艷冠京城其子正是遺傳她的容貌。除此二人要想找出比他們容貌更甚的,只怕不易吧?”
江源鳳也不是沒想過會有人冒充但想找到這樣的人物怕是也不易。更何況,他們其實也沒什么值得被算計的。
“正巧朝廷派了欽差去檀溪府正是杜大人與昭和世子,這船不就是開往撫郯府的?”
江源鳳邊覺得自家閨女容貌屬上乘五官明麗。然而做世家婦,多是以容貌端莊為佳。閨女此等相貌,怕是不得世家婦喜歡。
不過,憑閨女的身份怕是也做不成世家婦。做個妾室也是使得的,總比嫁與商賈得好。
“那世子爺看著不好相處,與王府結親,咱們的身份,怕是夠不著。杜大人年歲小好掌握一些。”
江瑩臉頰微紅,其實她終究是臉皮薄的不敢明說。
傳聞昭和世子喜歡流連青樓,實在不好哄騙。但杜塵瀾是個讀書人讀書人最愛惜羽毛,至今未娶妻年歲又小只怕對男女之事不甚明了。
只要她拋開矜持或許真能得手呢!像這樣的朝廷命官,尤其是文官,對聲譽在乎得很,日后也好拿捏些。
“你是屬意那位杜大人?那你的算盤怕是打錯了,為父吃過的鹽都比你吃的米都多。年紀這么小,就成了正四品官,豈能小覷?將才我試探了一番,這杜大人可不似表面那般無害,是個有謀算之人。”
“那爹的意思?”江瑩自然不想嫁與商賈,與其做商家婦,不如做官家妾!
“容我再想想!”江源鳳擺了擺手,還有好幾日才到撫郯府,不急!
“你們將這里掃干凈了,都是些荒草,把這里徹底清掃一番,有新貴人要住進來了!”一名身穿棗紅色右衽交領的嬤嬤指揮著幾名粗使宮女打掃一處院子。
“哎喲!干什么呢?就不知道將這井上的大石頭搬開嗎?將里頭的廢水都打干凈嘍!日后要用的!”
嬤嬤手中的棍子忍不住就要楊上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井旁,看著兩名宮女吃力地搬起大石頭。
兩名宮女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將大石挪動了一點位子。嬤嬤看不過去,又叫了兩名內侍上前幫忙。
等將大石頭搬開之后,原本蓋得密不透風的井口突然飄出一股異味。
“喲!什么味兒?該不會是上次柳嬪娘娘養得貓兒給死在里頭了吧?”
眾人正捏著鼻子,嬤嬤這才想起之前柳嬪娘娘養得貓兒不見了蹤影,在宮里遍地找不著,該不會是被人扔在這井里了吧?
“這可不成吶!皇后娘娘將這辰景宮指給了剛升為云嬪的娘娘為寢宮,這里不得清理干凈?得來個人將里頭的東西撈出來!”
嬤嬤邊說,邊打量著在場的幾名內侍和宮女,她得看看這里頭誰沒給她孝敬。將幾人嚇得連連后退,臉色蒼白了不少。
忍著強烈刺鼻的臭味,嬤嬤走到了進邊,低頭往井下看去,突然驚叫道:“哎喲!娘嘞!”
“娘娘!楊嬤嬤來了,說是有要事稟報!”拂曉匆匆進了內殿,向查太后稟報道。
“讓她進來!”這段時日,查太后可謂是心力交瘁。
皇上似乎將矛頭對準了詔安侯府,這段時日朝中彈劾侯府的官員不少,折子都堆滿了御案。
父親去了邊關,朝中為了不讓邊關的格局被打破,讓他們這一脈占便宜,正抓住此次機會,準備來個重擊。
還好那侯培青死了庶子,跟個瘋狗似的,死死咬住攝政王,否則他們此次還真要吃大虧了。
“娘娘!婉清找到了!”楊嬤嬤已經內殿,行禮之后,不等查太后問詢,率先說道。
“在哪里?”查太后聞言臉上頓時掛上了慍怒,之前她被廖氏給擺了一道,自然要將怒氣發泄到婉清身上。
這丫頭不是被廖氏算計了,便是背叛了她。之前她還以為婉清已經被廖氏偷偷帶出宮了,沒想到今兒竟然尋著了。
“在辰景宮的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