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瀾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胸腔內火燒火燎的,讓杜塵瀾忍不住有嘔出了一股鮮血。
他轉頭往后看去,發現金正銘又在發狂,石門被轟地搖搖欲墜。
“杜塵瀾!”
杜塵瀾正要爬起來,就聽到了慕然的聲音,連忙回道:“去山洞外等我!”
慕然聞言松了口氣,剛才這么大的動靜,他還擔心杜塵瀾來不及逃脫,這會兒才放心下來。
杜塵瀾運起體內所剩無幾的內力,向著洞外全力沖刺。
“世子爺!之前您沒出來時,卑職就想將這山洞給夷為平地,本就準備了不少火藥。您看,咱們什么時候炸?只要您一聲令下,立刻上火藥。”
毛全忠見著萬煜銘出了洞,不禁欣喜若狂,世子爺要是死在這兒,他哪還能活著?
萬煜銘焦急地看向山洞口,聞言橫眉冷豎,不過此刻也不想爭辯什么,道:“再等等!杜塵瀾還沒出來!”
毛全忠聞言頓時有些訕訕的,剛才一時高興,倒是將杜塵瀾給忘了。雖說杜塵瀾背后無人撐腰,但好歹也是朝廷派來的欽差。
不過,若非世子爺在這里,他還真就有了其他的心思。天高皇帝遠,若是杜塵瀾出了什么意外,這功勞......
然而,現在看來,昭和世子與杜塵瀾的關系不差,否則不會如此緊張。
他連忙將之前的想法給摒棄了,在世子爺面前莫起小心思為好。
“轟隆!”萬煜銘聽到了一聲巨響,不禁心下一沉。
他連忙向洞口跑去,該不會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哎呀!世子爺,您快回來,去不得!”毛全忠見狀嚇得魂不附體,這小祖宗怎么又回去了?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杜塵瀾剛到洞口,便被從洞內沖出來的慕然給撞了個趔趄。
“閃開,要出來了!準備好火藥!”慕然連忙往一旁避讓,杜塵瀾就在他身后。
萬煜銘聞言又往回跑,邊跑邊喊道:“點火的留下,其他人快撤!”
杜塵瀾沖出了山洞也沒停下腳步,而是一路往外狂奔。
“點火!”他大吼一聲,這金正銘的內力竟然如此恐怖,那石門就快要被他的內力給震塌了,整個山洞都岌岌可危。
萬煜銘見著周圍的士兵和守衛已經方寸大亂,都爭先恐后地往外跑,不禁怒吼一聲,“快點火!不能讓他出來,否則大家都別想活!”
杜塵瀾將速度發揮到極限,恨不得插翅膀飛了。只可惜他還未痊愈,就算是并盡全力,也比之前全盛時期慢了不少。
“轟!”他只覺得身后一股火熱的氣浪襲來,將他轟出去一丈開外。
就勢在地上滾了一圈,杜塵瀾只聽到自己的腿“嘎嘣”一聲,他不禁暗罵一聲,可真是倒霉催的,不會是斷了吧?
他朝著身后看去,只看見了漫天的火光。此刻已近黃昏,大片的火光似晚霞,染紅了半邊天。
他不禁慶幸,自己之前服用了玉瑩花做的藥丸,經脈正在恢復,還儲存了一些內力。加上金正銘給他輸入的,這內傷只要將養一段時日便能恢復了。
然而,現在最麻煩的卻不是修復經脈,他將目光投向自己的腿。
正巧,又是這條腿。
之前已經止住血的傷口再次血流如注,這么一會兒,已經將原本就沾滿血的褲子再次浸濕。
“杜大人!你沒事吧?”毛全忠小跑著前來,關切地問道。
“多謝毛將軍關懷,還活著呢!”杜塵瀾很想翻白眼,沒看到他一身狼狽嗎?
“世子爺和我那位友人還好吧?”杜塵瀾想起了萬煜銘他們,便出聲詢問。
毛全忠是攝政王一脈的,自然會先去查看萬煜銘的傷勢。這會兒能親自過來,萬煜銘是鐵定沒事的。
然而慕然的身份并不足以讓毛全忠去主動關切,他倒是有些擔心起來。
“哦!世子爺只是身上有些擦傷,本將軍已經命人去請大夫了,正巧大人也受了傷,得快些醫治。至于你那位友人,他并無大礙。不過我看他精神有些不濟,身上還有劍傷,應是在石室內所傷吧?待會兒包扎之后,許是要休養一些時日。”
毛全忠說著,便指了身后兩名守衛,道:“還不快扶杜大人起來?”
“這就扶杜大人去那監寮臺處歇息!”
“不必!恐怕我這會兒動不了,想是腿折了!”杜塵瀾苦笑了一聲,這傷筋動骨一百日,這次不知又要休養到什么時候。
他朝著身后看了一眼,火藥的威力極大,已經將那處山洞夷為平地。亂石堆積在原本的山洞處,杜塵瀾不知為何又有些擔心起來。
“哎喲!這可不能動,那得請杜大人委屈幾分。待會兒大夫來了,讓大夫快些給你正骨。”
毛全忠將視線投向杜塵瀾那流著血的傷口上,又吩咐身后之人給杜塵瀾的傷口先上一回傷藥止血。
“此次還真是仰仗毛將軍,那金家家主當真是膽大包天。因牽扯進金礦一事,竟然劫持了本官與昭和世子,當真是罪大惡極!”杜塵瀾看了毛全忠一眼,憤慨道。
毛全忠聞言眼神閃爍不已,金礦?杜塵瀾竟然已經發現金礦了?他之前沒收到半點風聲,幸好之前做了準備,否則他也要牽連其中。
這柳家也著實是個廢物,竟然連個金礦都守不住。
“那剛才在山洞里劫持你與世子爺的,便是那金家家主?”毛全忠對此感到十分意外,他怎么也沒料到金正銘竟然會親自前來。
“正是!”杜塵瀾點了點頭道。
他故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毛全忠,此人聽到金礦毫不意外,按照常理,不是應該十分驚愕嗎?可見,此人早就知情了。
金錢對人的誘惑是極大的,毛全忠為何隱瞞不報,其中必定大有文章。不過不管是與這些人同流合污,還是有其他的算計,都與杜塵瀾無關。
只要改革了礦產的商稅,將檀溪府的格局重新洗一遍,其他的事便與杜塵瀾無關了。
但毛全忠此人之前也曾在邊關待過,這一點杜塵瀾得去查查。一切關于邊關之事,他都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