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本身有問題。
乍聽之下可能會覺得是什么超自然力量在作祟,而這種事情對于華瓊還有知己難尋這種玩家而言也不稀奇。
但其實并非如此。
位于泰姆鎮隔壁的達斯科鎮其實異常的神秘,因為絕大部分的泰姆鎮人從小到大都在泰姆鎮生活,他們對于泰姆鎮外的世界根本不關心,也就只有作為治安官的馬歇爾去過一次達斯科鎮。
只有總是外出經商的莫寧經常離開泰姆鎮。
那么問題來了。
莫寧是泰姆鎮唯一的一個商人么?
當然不是。
這方面的信息是華瓊和知己難尋交流完后,通過和安妮的交流,旁側敲擊得來的消息:莫寧并非泰姆鎮第一個外出經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同時,他卻是商人之中唯一一個活到今天的。
原因很簡單。
“這片區域馬賊非常盛行啊,畢竟是燈塔國的西部沙漠,再加上燈塔國不禁槍,而且紐約的大人物們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總而言之,這一塊基本沒什么人管,只能靠各個鎮的治安官了。”
“而一些比較富裕的鎮,就能召集更多的治安官,配備更好的武器,在他們的轄區內,馬賊也不敢亂來,但如果在一些貧窮的小地方,比如我們泰姆鎮這樣的,馬賊就完全不會有什么顧忌了。”
安妮的解釋非常干脆。
也告訴了兩人一個全新的消息。
馬賊。
因為馬賊的存在,越是貧窮弱小的城鎮,在這片大地上就越是危險,很容易被那些兇悍的馬賊洗劫,而泰姆鎮之所以沒有淪落到那個地步,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治安官馬歇爾。
這位治安官能一當就是十幾年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也許他破案能力不強。
但他的槍法非常犀利,而且很會訓練人,所以他手底下的小弟們都非常不錯,或許武器裝備因為缺錢而不太好,但素質和能力在治安官的隊伍里絕對稱得上優秀,一般的馬賊還真不敢惹他。
“這一點我還是承認他的我也知道泰姆鎮離不開他,之前也只是氣話。”
“我也知道他為什么遷就莫寧,畢竟莫寧作為鎮里最大的商人,手底下也有一支人馬,是對付馬賊的生力軍。”
“誒。”
說到這里,安妮還無奈地嘆了口氣,當然這個時候馬歇爾并沒有旁聽,否則安妮是不可能說出心里話的。
而在安撫了情緒低落的安妮過后,華瓊和知己難尋又結伴找到了正靠著一棵大樹,滿臉無聊的馬歇爾。
“馬歇爾治安官。”
“兩位小姐。”
“接下來能請您帶我們去一趟達斯科鎮么?”
“去達斯科鎮?”
馬歇爾愣了愣,旋即搖了搖頭:“兩位小姐是打算去詢問證明莫寧不在場的那些人么?那樣的話不需要特地去達斯科鎮,警署那邊就有聯系達斯科警署的線路,只要打個電話過去就可以了。”
“那就更好了。”
知己難尋微微一笑:“順帶一提,現在幾點了,馬歇爾警官?我們沒有帶表。”
“幾點?”
馬歇爾眨了眨眼,旋即擼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隨后道:“晚上七點四十六,有什么問題么?”
“沒有。”知己難尋搖了搖頭:“只是我想知道而已。”
“好了,既然可以直接連線達斯科鎮的話,那不如趕緊去警署吧,那邊的警署這個時間點也會上班么?”
“當然。”
馬歇爾揚了揚頭:“馬賊襲擊的時候可不會管你現在幾點,所以身為守護城鎮的治安官,我們的工作也是全天候的。”
“原來如此。”
華瓊點了點頭,知己難尋的這番問話,讓她心中的某個猜測漸漸清晰了起來。
果然是達斯科鎮的問題。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確實是一個看上去完美,實際上異常簡單的手法啊。)
(太離譜了。)
(果然越是完美的,破綻越大。)
跟著馬歇爾一路順著山路向下,最后直接來到了下午見過一次的警署,而和馬歇爾所說的一樣,整個泰姆鎮在這個時候,唯有警署還有人值班,且警署的燈光一直是通明的,仿佛燈塔一般。
守在門口的警官在看到馬歇爾后立刻起身敬禮道:
“長官!”
“沒事。”
馬歇爾擺了擺手,隨后說道:“幫我接通達斯科鎮那邊的電話,我想和雷爾夫再聊聊那起殺人案的事。”
雷爾夫就是隔壁達斯科鎮的治安官。
甚至還是馬歇爾的后輩。
電話那邊接線的速度特別快,前后不過幾分鐘,伴隨著一陣丁鈴聲,這種在華瓊和知己難尋的時代基本淪為博物館展覽品的老式電話就傳出了一道爽朗的笑聲:“馬歇爾長官,太晚睡覺對身體不好啊。”
“我身體還硬朗著呢,雷爾夫你少廢話。”
“哈哈哈哈。”
馬歇爾沒好氣的回應讓電話中的笑聲更大了幾分,同樣身為小鎮的治安官,馬歇爾和雷爾夫之間的關系顯然不差,也正因如此,這種兄弟間的交流,讓馬歇爾下意識地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但華瓊和知己難尋注意到了。
一時間,華瓊和知己難尋迅速交換了視線,緊接著華瓊便主動向前一步,對著本來還想和雷爾夫聊幾句的馬歇爾比了個手勢。
“雷爾夫,先說正事吧,我這邊有些事要詢問你。”
“長官你問唄?”
“不是我問,是一位來自紐約的偵探小姐,人家可是貴族,你說話注意點。”
“喔哦?”
或許是雷爾夫更年輕吧,聽完馬歇爾的話后非但沒有拘謹,反而吹了個口哨,等華瓊接過電話后后,態度也沒有太大的變化:“貴族家的偵探小姐?你有什么問題就問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是和莫寧有關的事情么?”
“對于馬歇爾長官那邊的案子我也聽說過,大致了解過內情,不過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我覺得莫寧不太可能是兇手,畢竟晚上十點半他確實在我們這邊,還邀請了不少人過來,是個不錯的家伙。”
“雷爾夫治安官。”
華瓊輕笑一聲:“您誤會了,事實上我要問的只是兩個簡單的問題。”
“什么?”
“第一,請問您來過泰姆鎮么。”
“呃,沒有,畢竟我是治安官嘛,身為治安官,我們是不可以隨隨便便離開城鎮的,也就馬歇爾長官在我繼任的時候來過一次,而且簡單說幾句就走了,其他時候我們主要是通過電話聯系”
“非常好。”華瓊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第二,請問現在幾點了?”
“幾點?”
這個問題相當的簡單,和案件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雷爾夫只是停頓了片刻,或許是在看鐘表吧,緊接著電話里就傳出了他的聲音:
“晚上十二點零七吧。”
“怎么了?”
話音剛落,華瓊和知己難尋立刻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而馬歇爾則是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然后這位幾乎一生都待在泰姆鎮的老治安官就猛地轉頭看向了警署墻上的鐘表,而此時鐘表上的時針和分針
正停在晚上八點零七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