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把這個死太監,給我用亂棍打出去!”
說話的自然是燕寧,只是,燕寧的這句話說的實在是過于“突兀”了點,就像大家一起在夜場玩得正嗨,你卻突然講起了鬼故事,而且還指著墻壁的一角大喊:“大家快看,上次我就是看到那個燈籠上看到一個鬼影的……”
“……”
實在太過于掃興了些。
至少,二夫人司白蘭直接就被嚇懵逼了,即使出身高貴的她見多了世面,卻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敢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
不止是她,三位族老同樣嚇了一跳。
燕寧剛才說了什么?他說要……要把這個死太監,用亂棍打出去?!他說傳旨公公是死太監?!
這是目無君上啊!
單這一句話,便可以給燕寧定下一個大不敬之罪。
三位族老如何不驚,如何不慌?畢竟,就算當初燕笑天還掌著八萬鐵騎的時候,也沒敢說出這樣的話啊?!
“小侯爺……咱家有些沒聽清楚,您……剛才說什么?”梁公公的臉色煞白,這句話幾乎是本能的問了出來。
因為,他都不敢信!
你燕寧敢當著眾人的面,罵他死太監?而且,還要把他打將出去?!這已經不是欺他了,這特么是要謀反啊!
“我說來幾個人,把你這個死太監,亂棍打出去!”燕寧看著面前的梁公公,一個字一個字的再次重復到。
“嘶!”
眾人皆驚。
即使是千山遠和淮安郡主都有些呆住了。
雖然,他們同樣對國君的這道口喻不滿,但是,這畢竟是國君的口喻,就算你不滿……你也不能當面說出來啊。
“娘親,女兒說的沒錯吧?”千山雪其實也是被驚了一下,不過,卻是眾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人。
“呵呵,女兒的眼光……確實是極準的!”淮安郡主被千山雪一句話驚醒,臉色也很快恢復了過來。
兩人說話并無避諱。
侯府三位族老自然是聽得仔細。
“果然,千山雪是來悔婚的!”三位族老對視一眼,心中都暗道糟糕,因為,千山雪話中的意思很明顯。
就是說燕寧是扶不起的淤泥,現在果然是如此,因為一個侯爵之位,不知進退而得罪了國君。
而淮安郡主的態度同樣明顯。
支持千山雪的決定。
“哈哈哈,小侯爺還真是會說笑,咱家今日倒是想看看,小侯府是怎么用亂棍把咱家打出去的!”梁公公在聽到千山雪和淮安郡主的對話后同樣是氣極而笑。
現在八萬鐵騎的軍權可是暫時歸屬在了寧遠大將軍千山遠的手里,如果寧遠將軍府和鎮北侯府真的結成了親家,那他自然是有所顧慮。
可眼前這婚事明顯不保了,他還有什么怕的?
“嗯,那你就瞪大了眼睛看看。”燕寧起身,手中一把三尺青鋒劍提起:“侯府黑甲護衛,何在?!”
“在!”
門外立即便沖進來五名黑甲護衛。
為首之人,正是唐四。
“大少爺有何吩咐?”唐四進來后,第一時間便恭聲問道。
“把這個老太監打出去。”燕寧隨手一指梁公公。
“啊?!”唐四一愣。
他自然是在外聽到了燕寧的話,可是,這種時候他得裝啊,畢竟,他又不傻……他怎么可能真的聽燕寧的話把梁公公打出去。
“寧兒,不要胡來。”三位族老此刻也起身了。
“動手。”燕寧再次開口。
“是!”唐四終于還是咬了咬牙,他已經做足了樣子,剩下的自然不是他一個護衛副統領可以解決的。
“呼!”
四根木棍被舉了起來。
“放肆!”梁公公眉頭一皺,冷喝一聲。
跟隨在他身邊的四名禁軍護衛立即便攔在了五名黑甲護衛的面前,并且,將梁公公擋在了后面。
“鏘!”
長刀抽出。
寒光閃交。
“寧兒不可,唐副統領,速速給我住手!”司白蘭終于忍不住開口了,燕寧要去死,她可不愿意陪著燕寧一起。
雖然,這樣做有損于她在侯府中的“純善”形象。
可現在的燕寧,明顯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違抗國君旨意?!
何其大膽!
這種情況下,司白蘭已經不需要顧慮了,她甚至可以直接聯合三位族老,現場就將燕寧這個侯爵之位的繼承人給廢了。
“是!”唐四一聽司白蘭的話,自然馬上便朝后面的四人使了個眼色,四根木棍瞬間就被收了起來。
“唐副統領,我問你一句話。”燕寧一邊說一邊已經到了唐四的面前,而且,手中的三尺青鋒劍也緩緩的抬起,向前刺去。
非常慢的動作。
但位置,卻是直指唐四的咽喉。
唐四的眼神變了又變。
他的本能告訴他,這一劍如果真的刺中,他的性命不保,可是,燕寧刺得太慢了,慢得足以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么,作為一名忠心不二的護衛副統領……
他能躲這一劍嗎?
“大少爺,請問!”唐四咬緊了牙關,硬是沒有退后一步,一直到劍尖停留在了他咽喉前的兩指的位置。
“你怕死嗎?”燕寧緩緩開口。
“不怕!”唐四挺直胸膛。
燕寧這一劍既然停了下來,自然就不會再往前刺,這是常理,其目的不過就是想要考驗一下他而已。
而且,他也沒有犯過什么事情,更沒有把柄在燕寧的手里,此時前廳中有二夫人,又有三位族老……
燕寧瘋了,才敢當眾殺一名護衛副統領吧?
“噗刺!”
正想著,唐四就感覺咽喉處有些冰涼。
他低頭……
眼睛漸漸瞪圓。
他不敢相信。
但是,此刻一把三尺青鋒劍確實已經刺入了他的咽喉中,劍刃處還有著鮮紅的血液正緩緩的流出。
“大……咕嚕咕嚕……”唐四很想問一句,大少爺,為什么?!可是,他已經問不出來了。
因為,鮮血突然間變得急促,從他的咽喉涌入了口中。
他本能的往后退去。
“噗!”
鮮血飛濺。
他的一只手捂住咽喉,另一只手則是快速的拔劍,但是,他的劍卻并未抽出來,人便已經仰倒在了地上。
原因很簡單……
他不是蜈蚣娘,他已經沒有了力氣。
“撲通!”
前廳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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