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許逸陽便開始抱著自己新買的筆記本電腦,做課件PPT。
之前他就已經在寒假的時候,帶過初中高三個班八節課,手里已經有了紙質的課件,所以只要把這些課件內容做到PPT里,設計好排版、布局等呈現方式就可以用來教新招生的學生。
至于上過寒假班繼續上的第一期老學員,自己再針對他們的進度,繼續往后做第九到第十六節課的課件,因為課程是每周一節,所以自己只要每周給一個級別的班級做一節課的課件出來,就能跟上進度。
比如,周日老學員開課之前,把初級、中級、高級班的第九節課的課件做出來,然后在下個周日之前,把第十節課的課件做出來。
許逸陽對課件是非常重視的,做課件也是結合上輩子的經驗,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
因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想把一個培訓機構做大做強,一套高水準的課件,是必不可少的。
好的課件,對培訓機構,甚至對學校來說,都是競爭力的核心所在。
一些著名的高中,每一個科目都設有課題組,由最資深的老師做課題組的組長,帶著所有的同科目老師共同編寫一套課件,然后在校內統一使用,確保老師的水平、經驗即便有差距,但課件是一樣的,這樣也能更好的保證教學質量。
這樣的課件如果放在學校內部,就是學校的制勝法寶,如果拿出來出版,就是暢銷全國的教輔教材。
當年海淀、黃崗的課輔教材之所以火遍全國,是因為那套教材,也是他們老師的課件,老師的實力擺在那里,做出來的課件水準自然也不低,不但學生愛買,其他學校老師都喜歡買來提高自己的教學水平。
新東方做起來之后,教材的編寫、出版、銷售,也成了一個很大的收入來源,他們的教材,同樣也是從老師的課件里演變出來的。
由此可見,課件到底有多么重要。
而且,課件這個東西,某種程度上來說,基本是一勞永逸。
就比如教高中英語,人教的教材每年變化不大、多數時候只是微調,所以只要有針對性的,根據人教的教材制定出一套課件,整個培訓機構的老師都可以拿來用,一用就是好幾年。
許逸陽現在教的不是學科英語,而是英語口語,所以只要根據自己的經驗,設計編寫一套自己的課件,就可以一直用下去。
哪怕自己將來去上大學了,佳陽教育還想繼續運作,自己也可以聘請老師,來按照自己的課件繼續給學生教課。
雖然一個人帶二十幾個班,聽起來好像天方夜譚,但只要課件做得好,就是同樣的東西不停地跟不同的人重復,實際并不難。
許逸陽在家埋頭做課件的時候,林天怡剛關了愛樂培訓的卷閘門,結束了第一天的營業。
因為在報紙上打了廣告,她一天就招了八十三名學生,學費收入8300塊。
在她看來,這已經是夢幻般的開局了。
林天怡在營州日報上的廣告連著買了一周,第一天就有這么好的效果,讓她開始覺得,一個禮拜的時間,自己應該也能招一千個學生。
畢竟今天只是個開始,而且是周五,不是周六日,明天周六,報名的人數一定會更多。
林天怡選的這個商鋪面積比較大,隔出了四間教室,光轉讓費就花了三萬,月租也將近一萬,成本算是非常高了。
不過,她對自己的規劃很有信心。
營州的英語培訓市場,已經被許逸陽打開了局面,而且他自己承載能力有限,市場雖然被開發出來了,但他吃不下那么多。
自己這個時候切入,正好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的好時機。
而且,自己只要扛幾個月,扛到許逸陽去上大學,那整個營州的英語培訓市場,恐怕都是自己的了。
和弟弟林天杰一起回家的路上,林天怡還在興奮不已,一天就收入八千多,這給了她巨大的鼓舞。
她難掩得意的,對身邊的弟弟說道:“等我招夠一千個學生,一個月的學費收入就有五萬,到時候再把琴行的樂器培訓課也拉過來,估計又能吸引一大批學生來學樂器!”
林天杰有些沒底的問她:“姐,你讓明明姐過來教英語,她能行嗎?我怎么記得她好像以前學習不怎么樣啊!”
林天怡找的英語老師,是她舅舅家的表妹。
這個表妹早幾年從一所專科師范學校畢業,當時學的就是英語,畢業之后就在省城工作。
不過由于她的學歷不夠硬,家里也沒什么關系,正規的學校一直進不去,最后只能在一家國企自己的子弟小學教書,連個正式編制都沒有。
林天怡剛有做英語培訓的想法時,就準備讓這個表妹辭職過來教課,雖然她能力一般,但教一教小學生、中學生,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最主要的是,都是自家人,知根知底,而且好管理、好掌控。
不然她還真怕自己花這么多錢搭個臺子,請個老師來教課,過段時間老師直接帶著自己的生源,另起爐灶去了。
培訓行業這種事很多,四個字形容就是借雞生蛋。
所以,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讓表妹過來比較靠譜。
而且,她的那個表妹剛好對自己現在的工作也不滿意,聽她說能多給點工資,就立刻答應了下來,下周就直接過來上課了。
姐弟二人回到家,兩人的父母便關切的問:“這第一天的生意怎么樣?”
林天怡笑著說:“招了八十三個學生、收了八千三百塊錢學費。”
“哎喲!”林天怡的媽媽感嘆道:“一天就八十三個了?那再等幾天怕不是得五六百人了?”
“五六百?”林天怡笑道:“媽,也太瞧不起你閨女了,那個許逸陽,一個十八歲的小屁孩都收了一千多個學生,我這再怎么著也不能比他少啊!”
林天杰一聽到許逸陽的名字,便緊張的后背發涼。
他以前也算半個混子,認識陳雪松,倆人算是比點頭之交稍微再好那么一點。
自打陳雪松進去之后,林天杰只要一想到自己去一中堵許逸陽的事情,就嚇的連覺都睡不好,生怕許逸陽哪天來找自己算賬。
他已經聽說,陳雪松一家四口全進去的事情,就是許逸陽做的。
而且外面都在傳,說陳雪松這次八成要完蛋。
因為他的很多案子不斷被揭發檢舉出來,就連帶頭糟蹋小姑娘的案子都被翻出來了,一旦辦成鐵案,據說這輩子都別想出來。
而這一切,都是拜許逸陽所賜,這也讓許逸陽在他心目中,成了魔鬼一樣可怕的人物。
一想到姐姐的培訓班什么都瞄著許逸陽、貼著許逸陽,甚至借許逸陽的東風,他便有些緊張的問:“姐,那個許逸陽如果知道你弄培訓班,而且還都模仿他的路子,他該不會找你麻煩吧?”
林天怡皺了皺眉,問:“他能找我什么麻煩?”
“我也不知道。”林天杰認真的說:“可這小子陰得很啊!我朋友一家四口都讓他陰進去了,這事你不知道?”
林天怡淡淡道:“我又沒有把柄在他手里,我有什么好怕的?”
林天杰心虛的說道:“可咱們畢竟舉報過他……”
“不要緊。”林天怡毫不在意的說:“別說他不一定知道,就算他知道又怎么樣?他本身就占用一中的資源,我舉報他是天經地義,有本事他也舉報我啊!”
說著,林天怡聳肩笑道:“關鍵是我也沒有他能舉報的地方,這就叫身子正不怕影子斜!”
“話是這么說沒錯……”林天杰訕笑兩聲,道:“我總是覺得那個家伙不一般,他肯定不會心甘情愿讓咱們占他的便宜……”
林天怡擺了擺手:“不用怕,他許逸陽已經吃的夠多了,一千多個學生,一個月學費就六萬多,還不許我跟著喝口湯嗎?再說,他不讓又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