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陽見李萱點頭,便對她說:“你直接跟我去市里,我先把錢給你,等有時間再把合同簽了。”
李萱答應下來,拿起自己的包便準備跟著許逸陽一起離開。
許逸陽看了看傻站在屋子里的趙曼三人,冷聲問道:“怎么?賴著不走等著管飯呢?”
趙曼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饒是再會演戲,這時候也有些壓不住火氣,對那小龍喝道:“咱們走!”
那小龍怯于張沖在這,也不敢造次,立刻就推門往外走。
許逸陽的別克君威,就停在趙曼坐的那輛老款普桑旁邊。
那小龍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嶄新的別克,再看看自己開的老普桑,心里便本能的覺得有些跌面。
他剛把普桑的車門打開,許逸陽就一臉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款至少四五年車齡的lao普桑,鄙夷的說:“就開這么個破爛玩意,還有臉出來咋咋呼呼?有那個力氣,多賺點錢、換輛好點的車不行嗎?”
這話一出,連趙曼的臉上都紅得快滴出血來。
雖然這輛普桑是廠子里花幾萬塊錢接的二手車,但畢現在竟私家車本身就很稀罕,所以趙曼一直有非常高的優越感。
她一直以為,自己出門談生意有專車全程接送,這種待遇,放在泉城也沒多少人享受得起。
可是,聽許逸陽這么一挖苦,她臉燒的滾燙,甚至都不敢坐進這輛普桑里。
許逸陽諷刺一句,懶得跟他們再多說,便直接拉開車門,坐進了別克君威里,等妹妹和李萱都上車之后,張沖直接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眼看進口別克轎車開出了廠門,趙曼這才氣得猛一跺腳,隨后又覺得不解恨,照著普桑的車門踢了一腳。
想想剛才許逸陽的話,她臉上只覺得火辣辣的疼,心里對這輛普桑,也是嫌棄到了極點。
她看向建行的王經理,忍不住問:“王經理,那小子什么來頭?怎么這么囂張?”
王經理訕笑一聲:“許總是咱們這有名的企業家,搞了一個很大的培訓機構,實力非常強。”
“有多強?”趙曼皺眉問道:“一年能掙一百萬嗎?”
王經理尷尬的說:“許總想掙一百萬的話,估計也就……半個月吧……”
趙曼和身邊的年輕人聽的瞠目結舌,本以為是個地頭蛇,沒想到竟然是條地頭龍。
許逸陽讓張沖直接開車去了銀行。
在銀行里,許逸陽直接先支付了三十萬收購款,然后又額外追加三十萬,讓李萱當做冠誠制衣接下來的運營成本。
李萱忍不住問:“許總,你就這么信任我啊?這可是六十萬啊……”
許逸陽微微一笑,道:“主要是我媽媽信任你和你爸爸,而我信任我媽媽的眼光。”
李萱重重的點了點頭,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把冠誠制衣經營好!”
錢到賬了,李萱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下。
廠子雖然賣了,但起碼平穩渡過難關,能把貸款還上,還能剩下一點結余。
來到少年宮,李萱問許逸陽:“許總,接下來的發展,你有什么規劃嗎?”
許逸陽說:“我其實沒有什么長遠的規劃,也沒有指望冠誠制衣能給我賺多少錢,我只是覺著我接下來還要繼續擴張我的培訓班,文化衫還需要繼續生產。”
李萱問他:“那你的意思就是把冠誠制衣做成佳陽教育的配套產業?”
許逸陽說:“也不能說全配套吧,除了這一塊之外,最好是冠誠制衣也能做一些自己的業務。”
李萱說:“說實話現階段服裝廠確實很難拓展業務,咱們北方現在基本上連一個大型的服裝品牌都沒有了,就算有也都全部南遷了,我們只能重新再單位定制的,這條線上再想想路子。”
許逸陽眉頭微蹙。
李萱的話確實是有一定道理的,在北方做服裝,跟在南方確實沒法比,各方面都差了很多。
但是,他卻覺得自己跟普通的服裝廠肯定不一樣,因為自己有很多的學生。
如果在今年年底,佳陽教育發展到十七家分部,那么在全省范圍內,至少有十萬學生。
這十萬學生的購買力,必然非常強。
如果能夠針對這些學生去生產一些有針對性的服裝,或許可以另辟蹊徑。
想到這,他開口問李萱:“如果讓你針對佳陽教育這么多的學生,來生產一些服裝的話,那你有什么想法?
李萱想了想,開口道:“那我覺得應該生產設計一些比較有趣味性的、能迎合孩子們喜好的服裝。”
說到這,她又道:“我本身就是學服裝設計的,要不我來設計幾款基礎服裝試試看?看看能不能搞一些卡通形象什么的。”
許逸陽腦子里忽然想到了什么,開口道:“我現在自己就有一個創意,我把草圖畫出來,你幫我完善一下,如何?”
李萱驚訝的問:“你會畫畫?”
許逸陽訕笑一聲,謙虛的說:“一點點點,兒童水平。”
上輩子,許逸陽確實沒學過畫畫,但孩子喜歡,偶爾放假在家,孩子就會拉著他一起寫寫畫畫,算是給許逸陽鋪墊了一個繪畫的入門基本功。
但是,很多復雜的圖畫許逸陽是完全沒有能力實現的,所以他腦子里想到的,是上輩子火了很多年的兔斯基形象。
兔斯基本身就非常簡單,它是單色彩的簡筆畫,會拿筆的基本都能照著畫出來。
而且許逸陽上輩子也陪孩子畫過這個卡通形象。
于是他便拿了幾張草稿紙,在上面畫了一個兔斯基岔開雙腿、很臭屁的向側面四十五度半空中做拉弓射箭姿勢的圖案。
剛開始畫的時候,李萱還沒有太在意,她學過很多年繪畫,一眼就能看得出許逸陽確實沒什么專業基礎,畫出來的東西線條也比較簡單。
但當許逸陽畫到一半的時候,李萱就覺得有點意思了。
“這……這是個兔子嗎?”
許逸陽剛畫完一個兔斯基的腦袋,點點頭說:“沒錯,是個兔子,我給它起名叫兔斯基。”
“兔司機?開車的司機?”李萱一臉詫異。
許逸陽搖搖頭:“是馮·斯托洛夫斯基的斯基……”
馮·斯托洛夫斯基是今年春晚牛群馮鞏相聲《瞧這倆爹》里的段子,放在十幾二十年后未必有人還記得,但放在當下,全國人盡皆知。
李萱聽到馮·斯托洛夫斯基的時候,也是忍不住抿嘴一笑,旋即問許逸陽:“為什么叫這么個名字?”
許逸陽淡然一笑,道:“因為顯得俏皮。”
李萱略微錯愕片刻,隨即笑著點了點頭:“還真是挺俏皮的……”
說話間,許逸陽已經把兔斯基的身體也都畫了出來。
李萱驚訝的看著兔斯基那個臭屁的姿勢,驚訝的說:“哎呀,它……怎么是這種姿勢……”
許逸陽笑著問她:“有什么感覺?”
李萱想了想,說:“感覺有點嘚瑟……”
許逸陽點點頭:“那就對了!”
說完,許逸陽又在兔斯基揚起的手臂和眼前畫了幾顆星星,然后還在上面寫了五個字:“我要當學霸!”
“學霸?”李萱不解的問:“許總,學霸是什么意思?學校里的霸王嗎?”
許逸陽搖搖頭道:“是學習上的霸王,也就是學習最好的人。”
說著,許逸陽又給兔斯基畫了一個飄逸的發帶,上面寫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八個字。
隨后,許逸陽問李萱:“這下不會有誤解了吧?”
李萱點點頭,打量著許逸陽畫的兔斯基,驚奇的說:“這個兔斯基的形象好有趣啊,很簡單,但卻很有神韻……”
接著,李萱忍不住看向許逸陽,問:“許總,這是你設計的原創形象嗎?”
考慮到兔斯基的正常誕生還要很多年,許逸陽毫不心虛的點了點頭,笑道:“瞎畫著玩的,就畫成這樣了。”
李萱眼神中帶著驚訝與佩服,贊嘆道:“這個形象感覺很好,我覺得甚至可以在這個基礎上設計一個系列出來。”
許逸陽微微一笑,問:“你覺得這個形象,放在T恤衫上怎么樣?”
“很好!”李萱認真說道:“形象可愛、神韻也足,而且很適合青少年,更難得的是表達的含義積極向上。”
說完,又補充一句:“而且這個印花太簡單了,還能降低不少成本!生產速度也會快一些!”
許逸陽點點頭,道:“那就按這個形象做吧,先做短袖T恤,把兔斯基的形象放在胸前,背后印上佳陽教育的logo,不過Logo不要印的太大,火柴盒那么大就行了,不然這T恤就成了廣告衫了,顯得我們好像別用有心。”
說著,他又道:“現在是七月底,短袖T恤還有一個多月的市場,做出來之后,全部放到佳陽教育直銷,正好很多家長都給孩子預存了消費金額,衣服上市了還可以消耗一批。”
“沒問題!”李萱急忙問:“我們做幾款顏色?”
許逸陽想了想,道:“白色、黑色為主,如果白色T恤,兔斯基就是黑色線條,如果是黑色T恤,兔斯基就是白色線條,其他的,再做個黃色、紅色和藍色吧,顏色鮮艷一點!”
李萱立刻道:“那我今天回去就安排開始生產,盡快生產一批出來,許總你看我們第一批生產多少件?”
許逸陽想了想,說:“泉城和清島馬上開始招生了,你首批先生產兩萬件出來試試水,不過生產出幾百件就先送到這兒來,先在少年宮試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