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陽和陳威一起出了酒吧,其他同學也不敢湊這個熱鬧,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能在原地等著他們倆回來。
出門之后,陳威便問許逸陽:“給你送錢的人呢?我警告你不要跟我使詐,不然我讓你死在香港!”
許逸陽看到了已經開出去二十多米的車隊,指著尾部的那輛奔馳,說:“喏,車已經到了。”
“我丟……”陳威驚訝的看著那輛和自己老爸一模一樣的奔馳S級轎車,心里很是驚訝。
這家伙在香港真有勢力?能開這種奔馳的,可不是一般人啊!
不過仔細一想,無所謂,反正是來送錢給自己的,送過來自己就拿著,怕個毛啊?要是不敢拿這份錢,那自己今晚所有的開銷、所有的設計不都打水漂了?
想到這,他便跟著許逸陽邁步走了過去。
從奔馳車旁邊經過時,陳威沒想到,許逸陽直接經過了那輛奔馳車,繼續往前。
前面,還是一輛一樣的黑色奔馳S級轎車。
“我丟……”陳威心里已經有些慌亂。
兩輛奔馳S級?這家伙有點兇啊……
硬著頭皮往前,沒想到,許逸陽經過第二輛奔馳還往前走。
什么套路啊?
陳威心里已經很慌了,腳步也慢了一些。
許逸陽現在已經看到了勞斯萊斯的半拉車屁股,扭頭一見陳威腳下有點放慢速度、躊躇不前,立刻轉過身,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領,用力一拽:“你不是嚷嚷著要拿錢嗎?錢送來了,你慫什么?”
這一把拽過來,陳威就看到了那輛被奔馳擋住的勞斯萊斯。
這下,他真的怕了。
什么鬼!
這年頭的勞斯萊斯是真的金貴,全香港的勞斯萊斯加起來也沒幾十輛,都是非常有錢的牛人才開得起。
自己老爸夢想著買一輛勞斯萊斯,但奈何實力還不夠,資歷也不夠,就算是買得起也不敢開。
沒想到,許逸陽找來的,竟然是開勞斯萊斯的。
陳威一下子就從窮兇極惡的富二代,變成了仿佛偷東西被抓的小孩子,他伸手去扒拉許逸陽的手,口中用粵語慌亂地說:“我不過去,讓我走!讓我走!”
但陳威比許逸陽矮一頭,身體也沒許逸陽壯,許逸陽又是用力一拽,已經把他拽到了萊斯萊斯的后排車門邊上。
隨后,許逸陽敲了敲勞斯萊斯黝黑的車窗,車窗放下來,李澤凱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并不覺得驚訝,而是笑著開口問道:“你就是許先森吧?”
李澤凱聽馬總說過,這個神秘的騰訊股東今年才十九歲,非常了不起。
所以他也沒被許逸陽的年紀輕輕的相貌所震驚,不過他此時還拽著一個滿臉驚慌的小子,這個畫面就有些奇怪了。
許逸陽也認出了李澤凱。
畢竟是李家的二公子,也是后世非常出名的超級富豪,照片、報道見過很多。
而且這位二公子因為錯過騰訊20的股份,經常被寫進互聯網創投行業的反面教材,他的相貌,許逸陽非常熟悉。
同樣對李澤凱非常熟悉的,還有被許逸陽拽著的陳威。
他本來就被萊斯萊斯嚇的腿軟,當車窗放下、李澤凱的臉露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幾乎嚇癱了。
李家二少爺……
他作為香港人,怎么可能不認識李家二少爺……
甚至,他老爹就是跟著李家二少爺吃飯的、眾多建筑公司老板中的一員。
而且,他老爹至多也就算是這么多跟著二少爺吃飯的建筑公司里,比較中等的一家。
他每天在外吹噓,自己家是李家罩著的,其實李澤凱連他爸叫什么都不知道。
畢竟李家房地產項目遍及全港,他爸在李澤凱眼里,也就是個建筑隊老板,都是自己下面的人負責對接。
陳威這一刻真的是徹底嚇破了膽,讓他想一萬次許逸陽會找誰來,他都想不出是李家二少爺。
怎么可能呢!
一個內地來交流的大學生,一個電話把李家二少爺叫過來了?這也太魔幻了吧!
可是,現實就是這么魔幻又現實。
許逸陽本來真心不想見李澤凱。
因為沒理由要見一個一心想占自己便宜的人,就算自己捂住兜、不讓他拿走一分,那種處處要提防的心態也讓人很不爽,何苦自討苦吃?
而且,他更不想把李澤楷找過來,打陳威這種人的臉,這甚至都不是高射炮打蚊子,這是導彈打蚊子。
可是,偏偏就有陳威這種不長眼的傻狗,硬是一點點逼著自己打他的臉,咋辦?
自己也沒辦法啊,畢竟自己在香港舉目無親,除了能找李澤凱,還能找誰?
這時候,前面和后面一輛奔馳車里,下來六個穿黑衣的壯漢,直接一個半圓形把兩人圍在了中間,他們做為保鏢,也怕這兩人萬一傷害到李澤凱,所以適當的警戒是必須的。
陳威見到這個架勢,此刻雙腿都站不住了,整個人就像是癱軟了一般,滑著跪在了地上。
他驚恐不已的看著李澤凱,脫口道:“二少爺,我不知許先生是您的朋友,要是我知道,給我個膽子我也不敢騙許先生啊,求你看在我爸的面子上,饒過我吧……”
陳威眼下想的很簡單,他知道許逸陽能把李澤凱找來,自己肯定完蛋了,如果自己不把老爸搬出來、討個面子,很可能自己直接就被李澤凱這些保鏢拖到車里,然后拉到不知道哪個山里人道毀滅了。
但是李澤凱傻眼了。
搞什么啊,我不是來給許逸陽送錢的嗎?你是誰啊?你爸又是誰啊?
于是他皺眉問:“你認識我?你爸是誰?”
陳威脫口道:“我爸是陳自強啊!自強建筑公司的老板啊!去年您召開年會,我有幸跟我爸參加,當時我還跟您握過手啊!您不記得了?”
李澤凱眉頭皺的更緊,問副駕駛上的助理:“自強建筑公司是哪家?”
助理立刻說道:“二公子,自強建筑公司,是我們下面分包的建筑公司之一,規模不大。”
李澤凱輕輕點頭,旋即又問:“你跟許先生是怎么回事?”
陳威跪在地上不停的作揖,哭著喊道:“李公子,我有罪、我該死、我有眼無珠、我……”
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許逸陽,心里忽然有了一個將計就計的主意,打算往李公子身上潑點臟水。
隨即,他忽然冷下臉來,看著李澤凱,問道:“李先生,原來你認識這個陳威啊?”
李澤凱尷尬的說:“他認識我,但我不認識他……”
許逸陽冷笑一聲:“李先生,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說罷,他一臉恍然大悟的說:“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用這種辦法,逼著我給你打電話求助,然后好跟我進一步談后面的合作對吧?”
李澤凱被許逸陽忽然質問,滿臉懵逼,還沒來得及解釋,許逸陽就鼓起掌來:“李公子果然神機妙算、運籌帷幄,先讓別人來扮黑臉,然后你再來扮紅臉,妙哉妙哉!我真是佩服的很!不過,你不要覺得我許逸陽就是個傻子!會被你和這種小癟三騙了!”
緊接著,許逸陽又道:“跟你說實話吧李公子,其實我是準備跟你合作的,畢竟我也希望能盡快從騰訊套現,之前不答應跟你見面,只是我的一點心理戰,但是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咱們兩個人之間,絕不可能有任何合作!”
說完,許逸陽一把抓住陳威的衣領,甩手兩個大嘴巴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抽的他嗷嗷直叫、臉登時紅腫起來。
抽完他,許逸陽咬牙切齒的說:“這兩個耳光,是為了你剛才那句丟雷老謀!”
陳威被抽得臉上炸痛,但卻一個屁也不敢放,許逸陽沒讓過他,又抽了兩個耳光,繼續道:“這兩個耳光,是你今天所作所為的代價!”
隨后,又是啪啪兩個耳光。
“這兩個耳光,是讓你知道,以后做人,要低調!”
六個耳光抽過去,陳威感覺臉都快腫炸了。
這時候,許逸陽直接一把將他推開,隨后便直接雙手分開兩個保鏢,邁步便往回走。
許逸陽沒傷害到李澤凱,保鏢自然不好擋住他,李澤凱一直被許逸陽忽然的斥責整蒙了,一看這架勢,趕緊從車里推門出來,想去追許逸陽,但許逸陽已經走遠。
他知道自己這樣追上去沒什么意義,必須先弄清楚發生了什么,于是扭頭回到陳威面前,冷臉看著他,質問道:“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陳威被打得眼淚鼻涕橫流,但這時候哪敢委屈,用衣袖擦了擦,便哭著把事情說了一遍。
李澤凱一聽完,頓時氣炸了!
原來是這個叫陳威的冚家鏟,給許逸陽設了一個如此低賤無恥的套,逼的許逸陽沒辦法,才通過馬總找自己幫忙。
怪不得許逸陽一直不想跟自己見面,甚至今天白天馬總還說許逸陽不想見自己,結果晚上就打電話找馬總、間接向自己求助。
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冚家鏟逼得他沒辦法、他在香港也找不到別人幫忙,這才答應見自己。
可是許逸陽見他竟然認識自己、而且說他老爹的公司是自己下面的公司,立刻就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局……
不怪他許逸陽多心,換做自己,自己也會這么想……
本來,許逸陽是有計劃跟自己見面的,結果,讓這個混蛋徹底把路給堵了!
李澤凱氣的七竅生煙,很有修養的他,也忍不住踹了陳威一腳,怒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必須讓許先生息怒,否則的話,我讓你和你老爹滾出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