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昏君  第三一八章 祖輩的交情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回到明朝做昏君 | 紂胄   作者:紂胄  書名:回到明朝做昏君  更新時間:2020-07-15
 
張維賢的話,徐希心里面很明白,什么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說起來不過就是不想放過這些人,想讓這些人把錢拿出來。

至于張維賢這么做是為什么,徐希心里面也明白的很。

人坐在什么位置上,就會想什么事情。現在參謀處已經成立了,而且已經有了做大的趨勢,得到了陛下的信任,到了這個時候,誰不想撈到更多的權力?

從參謀處成立到現在,就一直有一個傳言,那就是參謀處要設立一個領參謀大臣,類似于內閣首輔。

現在進入參謀處的人選已經確定了下來,這個領參謀大臣,恐怕也距設立不遠了。

參謀處里面的這幾個人,孫傳庭不可能做領參謀大臣,資歷太淺,他這一次能夠進入參謀處那都已經是陛下開恩了,也是大家給了陛下一個面子,所以才會讓孫傳庭入參謀處。

除了孫傳庭之外,還有陳四海。陳四海是陛下的心腹,可是誰都看得出來,陳四海是陛下派去執掌軍法處的,他這個人不可能做領參謀大臣,這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成國公朱純臣、袁可立,以及英國公張維賢。這三個人現在對領參謀大臣的位子都比較有競爭力。

不過徐希也知道,朱純臣沒有可能拿到這個位置,他怎么上位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他能拿到參謀大臣這個位置,就是因為他前一段時間的功勞,是陛下在酬勞他。

可是到了這個位置,朱純臣的功勞也就差不多了,如果還想再往前走一步,這個功勞也不夠了,所以他不可能拿到領參謀大臣的位子。

除了這些人之外,最有競爭力的就是袁可立和張維賢。

袁可立資歷老,功勞大,同時有文官那方面的支持。別看他們文官里面自己斗來斗去的,可是一旦牽扯到和勛貴競爭,那么必然就會團結一致,他們全都會支持袁可立。

在這樣的情況下,英國公張維賢就處于不利的地位上了。如果沒有進入參謀處,沒有機會爭取這個領參謀大臣,或許張維賢還不會有什么想法。但是機會就在眼前,想要放棄的話也沒那么容易。

這人看不到的時候,也就沒那么一個念想;可是人一旦看到那東西近在眼前,伸手就能夠握在手里,誰都不會放棄。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說張維賢沒想法,那才有鬼呢。

可是對于張維賢來說,他要拿到這個位置可沒那么容易,袁可立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所以他需要功勞,需要證明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有用。不但有用,而且比袁可立更有用,他才能夠拿到這個位置。

所以張維賢迫在眉睫就需要一個功勞,一來立威,二來則是向陛下表達自己的能力和忠心。

從這個角度出發,功勞小了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張維賢需要一個大功,為陛下解決大問題。

想要立下功勞,解決個大問題,無非就是幾個方面。

一方面是戰功,也就是參謀處的政績。可是現在沒有仗打,這個政績不好撈。即便是真的開戰了,打的贏打不贏還是兩可之間。一旦打輸了,張維賢不但拿不到這個位置,還可能丟了眼前的機會。風險太大,他不會去做。

既然沒有戰功,那就需要從其他方面來立功,錢就是永遠繞不過去的話題。尤其是有了朱純臣這個榜樣,張維賢跟上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一旦張維賢動了鹽,他就會得罪一批人,同時向陛下表明了中間。

鹽這個東西牽扯了多少錢,在大明朝恐怕沒有人能夠說得清。可即便是如徐希,心里面也清楚的很,如果能夠拿到鹽的利潤,那就是一大筆錢。到了那個時候,陛下會怎么看張維賢?

忠心辦事,而且還有能力,領參謀大臣這個位置,也不會少了張維賢的。

事實上這徐希也看得出來,陛下到現在也沒有任命領參謀大臣,并不是因為陛下沒有想好,而是因為陛下在看,看看誰愿意做事,看看誰能夠做事。

張維賢就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可是這件事情太大,他需要幫手,需要人為他沖鋒陷陣,在事不可為的時候,有人為他背黑鍋。

正好在這么一個時候,自己送上門來了。自己是大明朝的國公,即便真的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丟了爵位滅了門。而且自己地位高,說出來的話也有分量,自己就成了張維賢心里面的最好人選。

現在張維賢把這個話題甩給了自己,就是在逼著自己去做。如果自己現在退縮回去,不要說在張維賢這里自己交代不下去,恐怕在陛下那里自己也交代不下去。

原本陛下就不待見自己這個定國公,如果自己不愿意做,事情傳到了陛下那里,陛下會怎么想?

陛下會認為自己這個定國公不但不愿意做事,而且是尸位素餐,不堪大任。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的境地肯定比現在還要慘。

張維賢就是在逼著自己往前走!

想到這些之后,徐希在心里面嘆了一口氣,一股濃濃的悔意充斥在他的心頭。

自己干嘛非找過來?

如果自己現在還在家,沒有見到張維賢,自己也不會攪和進這些破事里面。即便是陛下對自己家不滿,自己另想辦法就是了。

可是現在想退都退不回去了。

緩緩的睜開眼睛,徐希看了一眼張維賢,心里面有一些憤恨。真到了這個時候,誰也不顧往日的情誼。

看看朱純臣,再看看眼前的張維賢,徐希突然認識到一件事情,大明已經不是以前的大明了,勛貴也不是以前的勛貴了,大家并不在同一個戰線上。為了權力,很多東西都是可以被拋棄和被出賣的。

時代變了,如果還按照以前的想法和思維去做事,恐怕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既然沒有了退路,那就索性往前走吧。

想到這里,徐希把牙一咬、心一橫,說道:“不知道國公想我怎么做?”

張維賢看著徐希,嘆了一口氣,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緩緩的說道:“事情太復雜,我一時之間也理不出一個頭緒,想不到什么好辦法。”

“可是陛下現在心急,朝廷也沒有錢。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是應該為陛下分憂。咱們這些勛貴,世受皇恩,也的確應該做點什么。你有沒有什么想法?我剛剛說的那些,無非就是一些和你之間的牢騷,也當不得真。”

聽了張維賢的話,徐希笑了。

他臉上的笑容很燦爛,但是心里面卻越發覺得冰冷了。

這個老狐貍絲毫不想背黑鍋,直接想要自己出頭。

徐希把牙一咬,說道:“是啊!到了這個時候不做點什么,咱們這些做臣子的對不起陛下。所以我覺得既然鹽這么亂,那就從鹽開始吧。朝廷上下占窩嚴重,不如就從占窩開始查起吧。”

徐希說完這句話之后,抬起頭看著張維賢,說道:“我回去之后就寫一個題本,然后送進宮去,這件事情我愿意倡導。不過我才疏學淺,這些年讀的書也不多,這題本之中怕是有很多疏漏的地方。”

說到這里的時候,徐希緩緩的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張維賢。

此時的張維賢已經緊張了起來。事到如今,只差臨門一腳,可是這個徐希卻停了下來,顯然他不是無意的,這肯定就是故意停下來的。

于是張維賢感嘆著說道:“是啊,咱們這些人都是年少時不懂事,仗著祖上的恩德,整日里張臺走馬,書讀的不多,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也不能隨便就讓人看,或者是起草,一定要找一個值得信任、德高望重、對朝廷忠心的人來看。你的身邊有沒有這樣的人?如果有合適的話盡管說出來。哪怕你不熟悉也行,我可以代為求他。”

徐希看著張維賢,苦笑著說道:“國公,這件事情您就不要推辭了。論資歷、論威望,這誰還比得上您呢?”

“這論學問,咱們這些人里邊你也是最好的。論忠于大明、忠于陛下,能夠與您相提并論的那也是寥寥無幾。這份題本寫完之后,還請國公斧正。”

聽了徐希的話,張維賢一愣,似乎有些吃驚,沒有想到徐希會說出這樣的話。

隨后,張維賢就像被椅子扎了屁股一樣,站起身子擺了擺手,語氣急切的說道:“不行不行,這怎么能行呢?我的學問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你說的那么好。”

“再說了這件事情,那可是你的功勞,這讓我來插一手,不好不好。咱們之間是祖輩的交情,這種事情怎么能做呢?”

“咱們兄弟同心連枝,怎么能分你的還是我的呢?”徐希臉上帶著怒氣說道:“何況這一次的事情是我求到國公這兒的,國公看在祖輩的份上,還請多多幫忙。這國公要是不幫忙,那我今天可就不走了。”

看著徐希一副耍無賴的樣子,張維賢苦笑著搖了搖頭。

最后實在無奈,張維賢才說道:“你說的沒錯,咱們的確是祖輩的交情,同氣連枝。出了事情我不幫你,這就對不起列祖列宗。那這樣,你寫完之后把題本拿給我,我看看哪里有不妥的幫忙改一改。”

“當然了,我只是建議,聽不聽我的這還得是你自己決定。不過你放心,等你的題本寫完之后,我愿意跟你一起署名。如果陛下召見,我陪你一起進宮。”

“咱們祖輩的交情,即便是陛下生氣了,我跟著你一起扛。所以定國公,你回去放心大膽的寫。無論外邊那些人怎么看你,在我心里面你就是咱們勛貴的表率。”

“有了國公這句話,那就沒什么說的了。”徐希直接站起來身子,對著張維賢說道:“我這就回去寫題本,到時候請國公斧正。”

“這次國公也愿意幫我,這一份人情我記在心里面了。請國公放心,如果陛下怪罪下來,我一律承擔,絕對不會牽連到國公。”

“你看你這話說的,”張維賢怒聲道:“咱們可是祖輩的交情,怎么能有這樣的想法?你放心,即便是丟了參謀處的差事,我也絕對不會不管你的。”

“國公高義!”徐希站起身子對著張維權拱了拱手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事不宜遲,夜長夢多,我現在就回去寫題本。”

“好。”張維賢贊賞的說道:“我就等著看定國公的題本了。”

“之極,你替我送送定國公。”張維賢笑著對另外一側站著的張之極說道。

張之極也連忙笑著走了過來,他徑直來到徐希的身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說道:“定國公,請。”

對著張維賢拱了拱手,徐希轉身向外面走了出去。

等到徐希走了之后,張維賢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他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輕輕的端著茶水喝了一口。品著杯中的茶水,頗有一種淡然的感覺。

很快,張之極就從外面走了回來,躬身對張維賢說道:“父親,定國公已經送走了。”

張維賢點了點頭,笑著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行了,坐下說吧。”

等到張之極坐下之后,張維賢才緩緩地說道:“是不是覺得你爹太卑鄙了?”

“兒子沒有。”張之極連忙說道:“父親這么做自然有父親的道理。”

聽了兒子的話,張維賢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世上的事情紛紛擾擾,復雜的很。有些能做,有些不能做;有些想做,有些不想做。”

“但是這些事情其實都一樣,那就是你會不會去做,你能不能做得到?定國公想要往里面鉆,那就把他往深處拉一拉。總在外面蹭來蹭去的,能感受到什么?”

“等到他進來之后,一雙鞋兩腳泥,想再拔出去,那就已經不可能了。到了那個時候,他想不站在我們這邊都不行了。”

“父親,你想整合勛貴和勛戚?”張之極站起身子,瞪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甚至眼中還有一絲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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