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旗魚和飛魚后,陸海開船繼續收那些地籠。
地籠要是不收的話,明天再過來,估計會收到一籠的死魚死蝦了。
沒辦法。
在第十套廣播體操《人民幣的召喚》下,陸海將青春的汗水,灑在了湛藍的海面上。
由于漁汛的關系。
今天依舊爆籠,跟上次捕捉到的海鮮,大同小異,馬鮫魚、巴浪魚、石斑魚、海鱸魚。
也有不少黃瓜魚,拉上來全是死的,還吐著長長的舌頭,不過這并不是舌頭,而是由于水壓的緣故,魚肚從舌頭頂出來。
陸海檢查了下魚鰓,大部分都挺紅的,還很新鮮,到是有幾條魚身被啃得亂七八糟的,看情況應該是給地籠里的石頭蟹給咬了。
陸海現在是越來越討厭這種螃蟹了,沒牌面就算了,還經常搞事情。
陸海檢查了下那幾條被咬的黃瓜魚,魚鰓都已經發白了,且有些發臭了,就只能重新丟回了海里。
花了快三個小時。
來回了三趟。
陸海這才把那46條地籠給收完,原本是50條的,上次爆籠的時候,壞掉了4條,而這次又壞掉了2條,現在就只剩下44條了。
收完魚后。
天色也暗下來了,這次地籠捕撈到的海鮮跟跟上次的差不多,陸海把那些海蛇和雜魚剔除掉后,也沒有特意去統計。
直接將海鮮裝車。
接著拿起鏟子把那些生蠔全部鏟到貨車里,累到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陸海,真的很懷念有“星期一”的日子。
臨走前,陸海又看了下那些干燥的猩紅血液,希望她沒事吧。
回到現實世界后,陸海直接給尹主管打了個電話,并告訴他旗魚和飛魚這種東西。
“請務必先留給我。”尹主管非常激動:“陸老板,您在哪里,我現在立馬過去找您。”
由于陸海還沒有把魚從漁網上解下來,自己也不想干這么繁瑣的工作,順便說道:“我魚還掛在網上,叫兩個會懂得解魚的人過來吧,最好要冷凍車過來,不然怕你們把海鮮給運壞了。”
“好,明白,馬上到。”
陸海跟尹主管約定見面的地點,并不在臨海菜市場,而是長尾海鮮批發市場附近。
半個小時后。
一輛冷箱貨車開了過來,尹主管匆匆下車打了個電話,陸海的貨車亮起了雙閃,隨后朝著車跑了過來。
接著那輛貨車的駕駛位又下來了一個人,雖然天黑了,但那身高和體型,陸海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張胖子。
除了他外。
他的侄子也來了。
見到都是熟人后,陸海也了貨車。
尹主管見面就客氣地說道:“陸老板,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陸海笑了笑,他知道這是客套話,其實他來的速度非常快,一點都不晚。
張胖子和他侄子也過來打了招呼。
接著,陸海打開了貨箱,瞬間就有不少生蠔掉下來,看到這個后,尹主管眼睛直接直了。
“這是上次那種生蠔。”
“嗯。”陸海點點頭。
尹主管激動到不知道該怎么講,上次他把那些生蠔拿回去給酒店的領導品嘗后,他就給自己下達了一個任務。
無論如何都要拿到這款生蠔的供貨權,這一個月下來,也不知道被領導談話了多少次,甚至還被懷疑工作能力。
這次終于拿到了。
尹主管臉上滿是笑容。
此時,陸海說了一句:“這些生蠔我只能給你一半。”
“一半夠了。”尹主管現在覺得有貨就很開心了。
在搬運的時候。
陸海并沒有去數,由于對他們的信任,陸海讓他們先搬貨,后面再結算。
張胖子和他侄子,拿來了好多方形的貨框把生蠔全都裝到了框里,每框裝100個,裝了大概有20多框。
而當他們三個看到那些還在淌血的旗魚時,臉色全都是驚訝的,張胖子年輕時,曾在外面捕撈過不少大魚。
自然對飛魚和旗魚很是了解,沿海肯定是沒這兩種魚的,要想捕捉這兩種魚,最近的也要到灣灣省的地盤去。
他檢查了下旗魚,從放血手法來看,他可以斷定捕捉它的漁民,應該只是個新手,因為旗魚的血并沒有放的特別干凈,內臟也還沒有處理。
但讓張胖子震驚的是,這旗魚竟然還淌著血,肉質非常的新鮮,有點不合常理,按理來說,旗魚一旦抓到后,就會立馬進行超低溫冰凍保存的。
疑惑歸疑惑,但陸海這個年輕人身上秘密太多了,直接告訴他,不要去想太多,也不要去追究。
跟著他混就行了。
張胖子笑著說道:“陸老板,你這旗魚還沒有處理好,我剛好懂得怎么處理,現在幫你處理吧。”
“可以啊。”陸海求之不得。
張胖子在長尾批發市場附近的商店,買了一些簡單的工具,對旗魚重新處理起來。
而他的侄子,則去解那些漁網,由于陸海并不想要這個漁網了,就直接吩咐他,可以暴力拆解。
在這倆叔侄折騰的時候,已經很餓的陸海,直接把整車海鮮丟給他們,并吩咐他們:旗魚和飛魚可以全帶走,剩下的海鮮只能帶走一半。
自己則在批發市場附近找了一家面館,點了份牛肉拉面,多加了十塊牛肉片,并點了一份煎蛋。
除了海鮮面外。
陸海也很喜歡吃其它的面,比如牛肉拉面、打鹵面、荔城里面、章城路面反正各種面食他都喜歡吃。
一口香濃溫暖的面湯入肚后,陸海感覺整個人舒坦多了,仿佛活了過來,畢竟中午吃的是粥啊。
餓的快。
“小海,你怎么在這。”
陸海吃了幾口后,耳邊傳來了一道貌似熟悉的聲音,他轉過頭一看,是上次在海淀批發店里的那個中年人。
好像叫什么德叔,他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臉上帶著一些驚喜的笑容。
“德叔好。”陸海笑著回道。
“怎么跑這么來吃面了,你爸不久前也剛剛回去。”德叔說完,坐在了陸海對面也點了一份拉面。
“聽你爸說,你最近自己創業。”
陸海笑了笑,暗道:“老陸怎么到處跟人說自己去創業了,好像他去創業,對老陸來說是種值得炫耀的事情。”
“做點小生意。”陸海回。
德叔嘆息了聲:“你爸都跟我說了,還謙虛什么,聽說你做的還不錯。”
陸海微笑了兩下。
繼續吃面。
吃飯時不聊天,一直都是老陸家的優良傳統。
兩人吃完后,稍稍坐著休息了一會,德叔突然認真道:“雖然我也很支持你創業,不過,德叔還是比較希望你回來繼承海帶廠。”
“我跟你爸年紀都有些大了,且你爸這些年,身體也不是特別好,也確實需要有人來幫幫他了。”
聽到這些話后。
陸海突然沉思了起來,老陸這兩年身體確實不好,一直都是靠藥物來控制血糖的,德叔這么一說。
陸海這才發現,自己有那么點自私,一直考慮的都是自己的事情,都沒有注意到老爸的負擔。
像他們家這種情況,在荔城周邊那座名叫溫陵的城市很普遍,那座城市擁有整個閩省最多的民營企業。
他的舍友劉萌,就是溫陵人,在宿舍的時候,就經常吐槽過一個問題,他們那個城市有很多廠二代由于管理工廠太累,都不愿意子承父業。
那些老板沒有辦法,就只能請職業經理人代管,而那家市場占有率很高的汽車玻璃公司,也陷入了同樣的尷尬境地。
下一代都以各種理由放棄接管公司,玻璃公司老板最后只能聘請職業經理人代為管理。
見陸海在神色在猶豫,德叔直接說道:“小海,你要是愿意接管海帶廠的話,其它部門德叔不敢保證,但公司的銷售部、運輸部的人,絕對都會鼎力支持你。”
“謝謝德叔。”陸海笑著回道:“這件事我會認真考慮的。”
德叔離開前,拍了拍陸海的肩膀:“我就是簡單說一說,也不用有太大的壓力。”
“嗯,知道了。”
陸海吃完拉面后。
張胖子的侄子還在貨車上折騰,張胖子和尹主管則在長尾批發市場這里租借了一小間低溫冷場冰庫,趕緊把旗魚給放進去速凍起來。
旗魚也好,金槍魚也罷,這種魚跟石斑魚不同,要是想吃生魚片的話,就必須要有低溫速凍這個環節,除了可以殺死寄生蟲外,還可以提升口感。
等他們回來時,飛魚也整理好了,總共有一千多尾,一千斤這樣。
除了生蠔、旗魚、飛魚外,尹主管還要了一些石斑魚、鰻魚以及黃瓜魚,還是跟以前一樣,多出市場價20的價格進行收購。
陸海估算了下大概的價格。
旗魚8條:總計42萬
飛魚1090斤:總計12萬
生蠔2000個:總計14萬
各類石斑100條:總計8萬
黃瓜魚30條:總計4萬
其它海鮮:5000元。
這是陸海捕魚以來,成交單價最高的一次,再加上車上那些準備給思達的,還有放在海鮮店賣的。
他這一車的總價,估摸著有七位數,剛買可以在荔城購買一間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