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籠和捕蝦籠,被陸海收了起來,這一次的收貨還是蠻不錯的。
經長時間實驗證明,只要不破壞環境,不使用斷子絕孫網,底拖網這樣的大型殺傷捕撈工具,就他這樣的捕撈量,并不會對這片海域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收完籠子后。
一顆蛋黃從海面彈了出來,整個世界都沐浴在祥和的光線里,陸海呆呆看了一會,好像被什么觸動了神經一樣,一切都是這么的美好和安靜。
要是有天,自己賺錢賺累了,就來這里搞一個別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遺憾的是。
這個空間就他一個人能進來。
不然全家子都來到這里度假,搞一個大花園、再弄幾畝田,這里的海資源又這么豐富,妥妥的世外桃源啊。
隨著“蛋黃”越升越高,光線變得有些刺眼,陸海將漁船開了回去,折騰了一晚上,肚子也很餓了。
看著那條跟一團爛泥一樣的鮟鱇魚。
陸海決定了。
今天的早餐就是它了,鮟鱇魚火鍋。
日出后。
原始人也都醒來了,解決了食物問題后,他們的娛樂項目明顯多起來了。
有摔跤、有打架、有撕逼,也有當咸魚的
陸海突然感覺,是不是自己給他們給喂的太飽了。
以至于他們這么閑。
讓陸海驚訝的是,部分原始人好像沒那么怕海了,那些潛水員,一大早就在海邊玩耍。
甚至在沒有穿潛水服的情況下,潛到海里,去捕撈海底的螺類、生蠔、鮑魚等移動速度很慢的海洋生物。
陸海突然有種擔心,他教會原始人的這些東西,將來對近海的海洋生物來說,會不會一場巨大無比的災難。
陸海回到集裝箱那里。
將那條鮟鱇魚吊了起來,這種魚全身軟綿綿的,放在砧板上并不是很好殺,且還要剝皮,所以宰殺這種魚,最好的辦法就是吊切。
首先切掉兩條“腳”。
鮟鱇魚是不會游泳的,它們一般都是爬行和跳躍的,靠的就是那兩條退化的“魚鰭”。
切掉兩條“腳”后。
接著就是剝皮。
由于畫面太過血腥和暴力鮟鱇魚殺好了。
魚肝、魚肉、魚肚、魚骨架。
魚皮棄之不要。
一條重達十斤的鮟鱇魚,魚肝有很大一塊,估摸著有兩斤多。
陸海用上了暑假打工宰殺鰻魚時,學來的精湛刀功,剃掉了魚肝上的血管,然后放在清水里,將血水散到。
霓虹國的人,喜歡吃原汁原味的鮟鱇魚肝,一般都是卷起來,活著清酒蒸著吃,最后再沾一些醬料。
但作為華夏子民。
飲食文化當然更加博大精深,陸海有很多種吃它的辦法,其中之一,便是一個“鹵”字。
對陸海來說。
萬物皆可“鹵”。
鮟鱇魚肝這玩意就跟鴨肝、鵝肝一個道理,吃的是口感而已,重要的是入味問題。
緊接著。
陸海從冰柜里拿出了,一袋從菜市場那里,花了上千元買來的老鹵水。
據說是五年以上的老鹵了,要不是看在他是陸炮頭的兒子,別人哪怕想買,鹵料店老板也是不會賣給他的。
開鍋,放鹵水。
沸騰后,陸海把鮟鱇魚肝也給丟了進去,接著熱炒鍋,把那些魚骨煎炸到兩面金黃,倒入熱水。
準備食材。
早餐還是吃簡單點比較好,放一些蘿卜,長腳菇,金針菇,順便再放一只龍蝦,切一個響螺片。
蓋上蓋子。
悶煮一段時間,最后再放一些綠葉蔬菜,端出來,放在架子上,點一些固體酒精,趁著溫度還不是很高。
趕緊把這鍋海鮮吃掉。
鹵好的鮟鱇魚肝,除了鹵料的香味外,口感介于蛋黃與鵝肝之間,算是相當美味。
這貨的膽固醇可不少,對痛風患者來說,這貨百分百的噩夢。
陸海就沒這種煩惱,就是魚肝太大了,一個人根本就吃不完,干脆裝在了碟子上,交給了小白。
讓她分給原始人吃。
鮟鱇魚湯鍋也非常的美味,不過對比一下龍蝦肉,還有響螺片,就有點不夠看了,自然是龍蝦肉比較好吃。
而鍋里的鮟鱇魚肉,一半進入了小野豬的肚子里,一半進入了小白的肚子里。
吃飽喝足后。
陸海終于有點睡意了,刷了刷牙,看著高升的太陽,開啟了空調,躺在了舒服的大床上。
等他睜開眼時。
竟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陸海收拾了下東西,交代了小白,星期一一些事情,尤其是他不在的時間里,絕對不能再去玩那艘小漁船。
陸海可不想,下次到探索空間時,漁船跟人全都沒了。
還有囑咐他們。
千萬不要讓族人,去抓山里的野味吃,尤其是猴子、果子貍、蝙蝠、竹鼠之類的,餓了就吃米飯和地瓜。
陸海跟老母親出門一樣,交代完事情后,這才安心離開了探索空間。
先將鰻魚苗運到了養殖廠,交給了高叔,由于林樸一的投資,養殖廠的鰻魚養殖規模擴大了很多倍。
除了陸海這些本地鰻魚苗外,廠里決定趁這個時候,通過合法渠道進口四百萬尾美洲鰻魚苗。
由于歐洲鰻魚苗只能透過特殊形式獲得,且成本也比較高。
在如今鰻苗價格居高不下的市場下,口感相對一般,但鰻苗便宜的的美洲鰻,似乎成了當下的首選。
聽高叔講,離夏岐島不遠,全省最大的鰻魚養殖基地虎清市南灣村,現在用的全都是這個苗。
單單去年,就進口了快3000萬尾美洲鰻魚苗,有七家鰻魚加工廠。
如果進口四百萬尾,再加上陸海這邊的兩百萬尾本地鰻魚苗,到時候,就有六百萬尾左右,預估能收成三百噸的鰻魚。
到時候,養殖廠的賬面,就會變得很好看,現在高叔他們這邊,壓縮其它的養殖產業線。
加快建設鰻魚養殖廠,同時雇傭島上一些會養鰻魚的工人。
爭取一個月內。
就把整體配套配置到位,整個養殖廠火熱朝天時,反而有個中年人,有點黯然神傷了,按照原本計劃。
馬叔今天就要離開夏岐島了,沒想昨天那筆大投資,讓他真的大開眼界。
說實話,他真的不舍得走了,可家里那混小子,就這么一天,又給投資了快一百萬下去。
感覺賣廠的錢,讓他再繼續這么燒下去,不到一年時間,他就要返貧了。
臨走前。
他把自己的辦公室收拾的非常整齊,里面的文件資料也都沒有刪除,全都留給了小海,就帶走了那盆養了十來年的小榕樹。
就當他從后門,偷偷離開養殖廠時,陸海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馬叔,這就走了啊,你抱走什么寶貝了。”陸海笑道。
抱著發財樹的老馬罵道:“這棵小榕樹,我可沒賣給你爸啊。”
“我知道,就是來送送你。”
“年紀大,不喜歡這種傷感的事,有空到荔城,記得來看看我。”
“馬叔,娃帶不住的話,隨時回來啊,我把你名字,寫到了顧問和副總的位置上,沒問題吧。”
“掛我名字,要收費的。”
“開個價,多少錢?”
“不要錢。”
看著馬叔的背影,陸海感慨了聲,他知道馬叔肯定很舍不得離開這座自己打拼了這么多年的廠。
一代養殖大戶,就這么黯然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