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這樣子呢?為什么別人開的都是強化卷寵物蛋時裝之類的,為什么自己都是復活幣呢?復活幣就算了,到了世界咋么辦嘛,人生地不熟,系統叮了一聲后就像是死機了一樣這我開局了條狗都沒有啊……”
山林中,小男孩一邊砍著柴采著蘑菇野菜,一邊嘟囔著,看了看天上的白云朵朵,小男孩抹了把臉,想著自己今天能不能遇到野雞什么的。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這八歲的身體能抓得住鬼的野雞哦,除非像是德爺一樣遇到一只上吊羊
由于小男孩的身子矮小,力氣也弱,只能砍一些灌木叢。
而就在小男孩砍倒一片灌木叢的時候,在灌木從當中,竟然有一只小狐貍!
白色的,毛絨絨的,長得這么可愛,清蒸紅燒味道肯定都很不錯,放點生姜煲湯可能會更好……
同時,小狐貍也是被“驚”起,抬起頭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
小白狐艱難站起來想走,可是還沒站直腳就再次趴了下去,在小白狐的腿上,鮮血已經沾染。
小白狐身體微顫地看著小男孩,還對小男孩“啾啾”地叫了幾聲,再呲了呲牙以表警告。
差不多就這樣吧
化為小白狐的白依覺得自己演的差不多了,也不想再演下去了,干脆就“認命”地趴在灌木叢中,看著面前的這個小男孩,等著他的下一步舉動。
看著師父找到的這個男孩,白依細細打量著:
長得還算端正,不過可能是由于太久沒有吃飽的原因,他面色看起來不太好,有些菜黃,穿著也很破爛,畢竟生活在這么的一個環境,怎么可能衣冠楚楚。
雖然白依不清楚他剛剛在嘴里念叨些什么的東西,不過這個家伙看起來很是開心。
而且就算白依不用“他心通”,她也能知道這個小男孩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這從他不停地擦著嘴角的樣子就能夠看出了。
“臥槽!狐貍!肉類!晚餐!煲湯!”
小男孩想都沒想,擦了擦口水,如同煉銅術士一般朝著小狐貍伸出魔爪。
“小白狐別怕,哥哥不是壞人。”
下一刻,小白狐就被小男孩抓到手上了。
本來白依還想象征性地扭幾下以表掙扎,但是誰知道這個小男孩的力氣實在是太小,而且一看就是第一次抓活的動物,不是很熟練。
白依都怕自己掙扎扭動的時候他會不小心脫手。
找到晚餐后,小男孩想都沒想,抱著白依背著竹筐就往山下跑。
在小男孩的懷里,白依聽到了他那趕緊回家吃肉!終于開葷了了的單純的心聲
對此,白依沒有什么意外,畢竟餓到這種程度,會有這種想法很正常。
只是不過,這就是師父花了十年找到的人嗎好像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啊他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回到家,小男孩把白依放在籠子里,然后開始磨起了菜刀
大約磨了一炷香的時間,小男孩把白依五花大綁起來,捆綁的方式還有些許的奇怪,好像自己從未見過。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白依總感覺他綁自己的時候,自己竟然莫名有些許的羞恥?
將小白狐放在菜墊上,小男孩舉起磨地噌亮的菜刀,還反射著下午的陽光。
“小白狐啊,不要怪我哈,大不了下輩子的我被你吃嘛。”
小男孩雙手舉起菜刀,作勢就要一刀而下。
而白依則沒有理會小男孩,心情也很平靜。
只是想著自己的師父可能真是吃多了沒事干,難道讓自己來就是體驗被這么新奇的捆綁?
而就在小男孩手中的菜刀要觸及小白狐脖頸、同時也是白依要破開靈竅離開的時候,江臨手中的刀突然停了下來。
白依好奇地讀起他的內心。
發現他竟然不忍下手?
緊接著,為了自己的晚餐,小男孩握起刀又再次嘗試,但是三次之后,小男孩始終沒有砍下。
“唉我連雞都沒有殺過,怎么殺狐貍呢?而且這里狐貍還挺可愛的”
小男孩干脆坐在地上,放棄了嘗試,不過卻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算了,還是吃野菜吧反正狐貍肉也不好吃。”
小男孩看著還在樹樁上的白依,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嗯!肯定不好吃!”
許久,他走過去拍了拍小白狐的腦袋:“對了,小狐貍,我叫江臨”
“呲!!!”
第一次被一個雄性動物拍著腦袋,白依微微一愣,然后“超兇”地恐嚇道,一股悶氣好像堵在了胸口,差點自己就沖破了靈竅要掙開束縛拿爪子抓死這個雄性動物。
“嗨呀,還有小脾氣啊,我江臨就是喜歡有脾氣的小狐貍。”
說罷,自稱為江臨的小男孩不停地揉著小白狐的腦袋,或者說是全身上下都被揉了好幾遍,整整一炷香
好幾次白依都想著干脆突破靈竅恢復靈力,然后把這個男人拍死得了
可是白依發現,在他的心中,正在極力的壓制住想吃掉自己的欲望。
要不然,再和他過兩天吧。
封閉了靈竅的白依就是一只普通受傷的小狐貍,只能任由江臨抱在腿上不停地揉著毛,有種不把自己揉禿就不罷休的意味
很快,名為江臨的小男孩就找來房間中一塊最干凈的布,再敷了一些草藥,綁在了小白狐的腿上。
這讓白依很意外,這么一個八歲的小男孩,竟然懂得用草藥?
其實江臨也只會這一招,還是上輩子刷B站的時候刷到了一個野外自救的視頻時學會的
晚上吃飯吃的是野菜蘑菇,極為偶爾的能夠在那一條小河撈到一兩條小魚,可是魚也不多。
不過讓白依不明白的是,這么一個連都吃不飽的人,竟然還會把魚分給自己,甚至擔心自己吃不飽。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白依和江臨生活在一起。
這個叫做江臨的人晚上唯一的活動也就是看星星,然后對自己講著許多的胡話。
什么“墊腦”、“霹什么四”、“禰豆子”總之他說的一切東西,自己活了幾百年了,就是聽不懂。
想要探究他的內心到底再想些什么,可是有時候卻什么都看不見。
對于白依來說,江臨的內心世界就像是妖族天下西部那片迷霧森林,時不時的就被一層白霧籠罩,讓自己無法看清。
這還是白依從小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是白依選擇繼續留下來和這個瘦弱但是眼睛卻很好看的小男孩一起生活的理由。
只是讓白依無奈的是,這個小男孩每天早上和晚上都得給揉自己的毛,夜深太冷了就抱著自己睡。
雖然白依一時間很是抗拒,但是封閉靈竅之后、還受了“傷”,只是一只小白狐的白依始終無法掙脫這個小男孩的死亡懷抱。
或是是久而久之,白依也好像習慣了。
也或許是因為這個白依看到了他的內心,他竟然還擔心自己晚上受凍
就這么生活了大約有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以來,大多吃的是野菜,偶爾能夠撈到兩條小魚,雖然吃不飽,但是也不會餓死,然后在一些閑余的時間,白依總是聽著這個小男孩不停地嘮叨。
或者說更像是自言自語:
“喂,小狐貍啊,這里距離城鎮有多遠啊?”
“小狐貍,你說啊,我長得這么帥,萬一去城鎮遇到了煉銅術士怎么辦啊?”
“你說,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是不是我穿越的姿勢不太對?怎么一來就是這個被戰火洗劫的村子?”
“小狐貍,你會變身不?要不給你主人我變一個?”
“唉你看看人家妲己,看看人家阿貍,你再看看人家玉藻前嘛你怎么就不能變身呢?”
“不錯嘛,你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嘛,應該可以走路了,接下來幾天你就做做康復訓練吧,對了,給你取一個名字吧,叫什么名字呢?”
江臨想了想。
“二狗?”
“啾啾!”白依二話不說,轉身一尾巴甩在了江臨的臉上。
“不喜歡啊那丫蛋?這也不喜歡?”
“狐霸天?”
“狐一刀?”
“臥槽,不喜歡就不喜歡嘛,你也別抓我呀啊疼松口,你身上有沒有病毒啊”
“啾啾!!”
已經以小狐貍的形態和江臨生活了一個月的白依跳到江臨的臉上,不停地抓著江臨。
這都是什么鬼名字啊!難聽死了!
白依越想越氣,甚至動起了嘴。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認真點。”
江臨將緊緊覆蓋在面上的小白狐“噗通”一聲的拔下來,雙手撐在小白狐的腋下,將小白狐放在床上,江臨認真的想了想。
“我覺得你叫聲挺奇怪的,有點像是麻雀。”
“蝦!!!”
白依真的氣得炸毛了,四腳立起來站起來超兇地吼道。
“等等”
就在白依要再次跳起來的時候,江臨打了一個“等等”的手勢。
“要不然”江臨對著小白狐左瞧瞧右看看。
看著看著,白依又是一尾巴甩在江臨的臉上。
將小白狐的尾巴從臉上扒拉下來,小男孩笑容如同陽光一般明媚:
“要不然,我叫你玖玖吧.....玖玖啾啾嘛”
“臥槽!這哪又不好聽了,下來,哎呀.....疼啊”
那一天之后,玖玖便成了白依的名字,雖然白依一開始有些反對,但是這也算是他取得唯一能夠聽的名字了
每一天依舊是上山砍柴撿野菜采蘑菇。
對于一個八歲的小男孩來說,這樣的生活未免太艱苦了一些,而且已經是入了冬天,最多再過一月,就要進入嚴冬。
甚至白依都認為這樣的一個小男孩肯定活不過這一個冬天。
白依不會因為他多次得罪自己而殺他,自然也不會因為同情而去救他。
對于一個玉璞境的修仙者,尤其是對于具有天狐血脈的白狐來說,凡人的生死實在是入不得眼。
這并不是一種所謂的優越,而是一種上位者最自然的姿態,就如同人類也不會在意自己走路的時候會踩死多少只螞蟻一樣。
雖然對于自己的“他心通”在他的身上有時失效有時生效挺好奇的,但是也僅僅是好奇而已。
天下九州、妖族天下、道法世界、佛教圣蓮,還有不知多少個的福地洞天,甚至是所謂的化外天魔世界,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僅僅是一個例子而已,也沒有什么好深究的。
這個小男孩死就死了,只不過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天,感情是不可能存在的,他只是自己證道過程中的一個小小的部分。
甚至這一部分就如同自己漫長歲月中的滄海中的一小粒的海沙,簡直微不足道。
自己沒有必要去扭曲他的生死,也沒有必要去干涉說不清摸不著的因果。
不過,白依意外的是,這個小男孩每天依舊是和自己“說話”,雖然自己從來都沒有理過他,而他卻樂此不疲。
甚至這家伙還發明了什么飛行棋硬是自己要和他下棋。
除此之外就是每天睡覺前,這家伙莫名指著自己:“你變呀,趕緊變呀”
白依一度以為是這個家伙吃錯蘑菇了。
再過了半個月,天空中開始下起了小小的白雪。
白依的“傷勢”已經是完全的康復,江臨也沒有趕白依走,也沒有束縛白依,反正在江臨看來,它要走就走吧,不走的話那自己就繼續養吧。
說不定萬一哪一天就能變了呢?
其實是江臨太無聊了雖然這只小白狐不會和自己聊天,但是好歹也可以聽自己說話啊。
對于江臨的心思,白依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然后給了個白眼
不過白依依舊是沒走,因為白依突然有了一個念頭:
在饑寒交迫最為痛苦的時候,人的本性就會暴露,他會不會吃了自己呢?
抬起頭,白依看著這個抱著自己不停烤著火打著哆嗦的小男孩。
不由間,白依想看一看
結果第二天早上白依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下的床墊(江臨)不見了。
緩緩抬起頭,依稀聽到了外面磨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