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九人,七名武夫四境的壯漢,兩名身穿素白長衣的女子。
他們與江臨相望而坐,靠著寺廟大門方向,應該是想著有什么意外就立馬沖出去。
打量著眾人。
江臨覺得如果妖族天下的習俗和浩然天下一樣的話,那么她們穿的便是喪服長衣了。
而且雖然她們皆是帶著白紗幕籬,但已經是元嬰境的江臨要看穿這白紗簡直輕而易舉。
其中一名身形頗為有形宛如山巒曲線的年長女子端莊秀麗,幕籬下頭戴白布的她臉色略顯微白,看起來有些憔悴,應該是心神緊張以及趕路勞累的緣故。
不得不說,這位普通的美婦確實好看,而且吃起餅來纖手輕捏,細嚼慢咽,舉止端莊,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另一名女孩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與自己的母親長相有四五分的相似。
相比于自己母親的風韻,女孩更加清純俏麗,一雙大大的眼眸很有靈氣,小口小口吃著餡餅也很是可愛,只是那有些蒼白的面容讓人不由心疼。
身形也正在該抽條的階段,美人胚子已經是塑形了一半。
不出意外,再過一兩年,這個女孩容顏怕是要超越她的母親,將也是禍國殃民的存在。
只不過,在這個妖族天下,長的漂亮是不是也是一種罪過呢。
而且,就算是隔著老遠,但是望聞問切,在“望”一層,江臨發現了些許的不對勁。
好像這對母女蒼白的面色不只是由旅途勞累和喪事勞神引起的。
手指輕探,悄然間,母女二人的各一根長發落被牽引到了江臨的手心。
仔細揉捏再以靈力分析。
果然。
是中毒了啊。
哦?而且還不僅是沼毒啊。
江臨看向那七個人,手指一捏,
再悄然分析那幾個壯漢的頭發,除了為首的那名持刀男子之外,其他人沒有絲毫的中毒之像。
“果然啊,這才像是妖族天下嘛......”
不知為何,江臨升起了這么一個念頭。
或許是真的入鄉隨俗了。
江臨從儲物袋中拿出醫箱,起身往母女二人那邊走去。
看到江臨朝著自己走過來,幾個壯漢都站了起來,那個持刀大漢也是握起了刀。
“她們中毒了。”
對于幾個結實胸肌的壯漢,江臨緩緩道,依舊是維持著自己冷淡的模樣。
在妖族天下,而且是這荒郊野嶺的,你要是自來熟,這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聽著江臨的話,幾個壯漢互相看了看。
“我算是個郎中,她們中了沼毒,我可以為她們解毒,報酬的話,五十兩白銀,要還是不要,你們選。”
“什么郎中!我看你就是一個騙子!”
“趕緊滾!”
“你小子是想找死嗎?”
幾個壯漢走上前要將江臨趕走。
“等下!”
此時,那個持刀的男子站了起來。
聽到持刀男子的聲音,他們也是看了過去。
對于這個半步就要武夫五境的男子,他們持有絕對的尊重。
別看只有這半步而已,這就是凡塵武夫與山上武夫的區別了,兩者相當于洞府境于修士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幾個人加起來都打不過。
持刀男子起身,抱拳一禮:“在下水淼國刀老三,還請問公子大名。”
“不過是一個山城小民罷了,讀了些書,學了點醫,正要去萬妖國趕考。”江臨緩緩道。
這倒不是江臨瞎說,而是江臨把浩然天下的科舉制度詳細告訴了舞愫愫,舞愫愫很感興趣,表示回去后也想整一套。
浩然天下不是沒有科舉制,但卻不是那么的完善,而且對于妖國這種修士國度來說很難有用,但是江臨的法子卻完善了不少。
聽到江臨要去萬妖國趕考,他們的眼中竟然升起了一絲的敬佩?
尤其是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更是抱著膝蓋抬起頭看向江臨,還怯怯地掀起幕籬的一小角觀看江臨的容顏。
在女孩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亮光。
可是女孩很快就低下了螓首,陷入了自己悲傷之中。
就連這名身穿素白長裙一看就是守寡的夫人都有些驚訝。
“公子收到了萬妖國的趕考文書了?”
持刀男子恭敬道,雖然還是警惕,但那是要小了不少。
趕考文書?那是什么鬼?
算了,不管了。
“這是自然,總之這買賣你們到底做不做?不做就算了,最多三四日,她們就要扛不住了,如
果不治,那就等死吧。”
說罷,江臨轉身就要離開。
“公子輕慢。”
背后,身穿喪服長衣的美婦站起身。
江臨轉過身,只見這美婦欠身風韻一禮:
“那就麻煩公子了,刀叔,將包里的銀兩拿出來吧。”
“夫人,可是......”
“我信這公子的話。”
“是,夫人。”
名為刀老三的大漢從包裹中拿出一小錠黃金,交給了江臨,價值要超過五十兩白銀。
拿著黃金,江臨確定了,這不是普通人家,普通人家一輩子都看不到黃金,而且這位夫人的臉上沒有任何心疼之色,有的也只是警惕。
江臨也沒有多言,即是順手治病,也是江臨想多看看這妖族天下。
“老大,這書生怕是庸醫……”
“是啊老大這……”
“這你們就別管了,聽夫人的。”刀老三擺了擺手說道。
“是……”
幾個大漢互相看看,但還是讓開了路。
走到她們的面前,在江臨的要求下,這名美婦人大方地拿下了幕籬,而女孩則是俏生生地摘下,輕咬著嘴唇含首,頗為動人。
本就是簡單的沼毒,對于江臨一個對醫術“略懂一二”的醫者來說本來就不算什么。
“只是沼毒而已,按時服藥。”
行針散毒,再給了兩瓶藥丸之后,江臨便收起了箱子便離開坐回勝遇的身邊。
而聽到江臨說了只是沼毒,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公子,之前是我們唐突了,我們敬你一杯。”
一男子上前給江臨端了杯酒。
“啾啾......啾啾......”
在江臨的懷中,玖依終于是睡醒了,看向那人,通人心的玖依齜了小狐牙。
“我知道的。”
江臨心湖傳音,摸了摸玖依的小腦袋,將她放回衣領。
“沒事,除了郎中之外,我也是個生意人。”
江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