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周圍的虛空已經是完全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江臨身下那光滑、還透著些冰涼的木質地板。
惺惺松松地睜開雙眼,江臨看到的還是那熟悉的天花板,從地面上支撐起身,昏昏沉沉的江臨重重搖了搖頭,試圖想要讓自己更加的清醒一些。
靠在一個書架上,江臨曲起一條腿,看起來竟然有幾分的憂郁以及惆悵,甚至還有些許的滄桑。
當時旁觀溶烙的記憶時,江臨的感觸還不怎么深,就像是看著電影一樣,只不過這電影是立體環繞......
可是,當江臨從溶烙的神識記憶中醒來之后,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切。
那一幕又一幕,完完全全刻印在江臨的心中,江臨想要忘記都忘不了,就像是自己確實親身經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
其實江臨也知道,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本來就是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情,因為江楓本就是自己。
“溶烙......”
江臨輕聲念著這個名字。
只是輕聲一念,江臨便是感覺“熔烙”兩個字在自己靈魂之中,散發著灼熱!
在神戰的最后,溶烙知道江楓已經是沒有多少年壽命之后,她也是不想茍活。
可是神靈無法自盡,她也不想死在其他人的手里,于是想要借助著江楓的手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江楓根本就下不了手,于是乎熔烙便想讓江楓陷入兩難之際,以億萬的萬族百姓而要挾,想要讓江楓殺了她。
其實,溶烙目的根本就不是讓江楓因“拯救萬族”而不得已殺她,她也不會真的去把江臨守護的事物摧毀。
她只不過是讓江楓陷入兩難分神之時,悄然控制江楓的本命飛劍。
在江楓的本命飛劍中,有她鍛鑄入的一枚冰雪神石。
最后,當江楓第一時間意識到初雪不受控制時,初雪已經順勢刺入了她的心臟。
可是,溶烙騙了他,而江楓又如何是沒有騙她呢?
江楓知道溶烙肯定不會乖乖的離開,而且溶烙暴露自身之后,就算是自己放溶烙姐離開,那么也將是陷入萬族毫無止境的追殺。
所以,當溶烙想要讓江楓陷入兩難之時,江楓早就在想著如何讓溶烙姐安穩活下去。
直到最后一刻,溶烙以為自己真的控制了初雪,可是誰知道,江楓只不過實在演戲。
初雪長劍確實是刺穿了溶烙的心臟,可是劍身早就彌漫著江楓注入的冰息,可以在刺入時維持傷勢!
最終,江楓以最后沒幾年的壽命為代價,外加上初雪劍身,最后以及自己的一身修為將溶烙封印。
那陣法看似是封印劍陣,可實際上卻蘊含生機,可以凝聚冰雪之力滋養。
至于江楓將溶烙的靈魂一分為二,則是希望溶烙姐不要出來的太早,另外,希望溶烙姐在被“囚禁”之時,另一半的靈魂看遍這天下。
“唉......這可如何是好啊。”
江臨輕嘆一聲,離開了圖書館,往日月鎮走去。
對于神王的復活,江臨現在是一點也不擔心了。
江臨相信,就算是溶烙姐找到了神王封印的地方,第一個不想讓神王復活的,便是溶烙姐。
只是......
腦殼疼啊!
經歷溶烙的記憶之后,江臨也是感覺到自己靈魂深處的記憶是真的被喚醒一部分,江楓對溶烙的情感沒有絲毫隱藏地浮現在江臨的心頭。
對江楓來說,不,應該是對江臨來說,真的是把溶烙當作姐姐一樣看待的。
可是那一天......
想起那一天,江臨便是深深抹了把臉。
如果自己沒有記起來還好,可問題是!自己記起來了啊!
這以后若是相見,這得多尷尬啊!
像是段譽當年發現木婉清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只不過江臨和溶烙的情況是反過來而已。
當然了,江臨和溶烙,一個是人,另一個則是神,八竿子打不著一起就是了。
可是,那些情感倒是真的啊!
“喂,江小子,怎么了?你失戀了不成?”
聽著江臨的唉聲嘆氣,沽酒小娘將醬牛肉放在江臨的桌子上。
“沒......只是想,為什么我命犯桃花。”
說著,江臨含著淚吃了兩斤牛肉,二兩酒,就著辣醬和咸魚吃了三大碗的牛肉酸菜面。
“......”沽酒小娘白了這小子一眼,也不想去理他了。
填飽肚子,江臨再去了一趟陳府,還是小花開門,然后還是小花把江臨給趕走了,表示“白姑娘沒事”,然后再看了眼江臨的腰子,江臨被看得有些慌。
“江公子還請稍等。”
就當江臨轉身要走的時候,小花叫住了江臨,緊接著,便是看到小花回到府中,然后再跑回來,遞給江臨一個小儲物袋。
“這是什么?”
江臨懵道。
“這是夫人讓我交給江公子的東西,夫人說,幾日之后,公子一定會用上的。”
說罷,小花“咔噠”一聲轉身關門,看起來很是失禮數,但是江臨也知道,這是小花真正把自己當自己人的體現,沒有拘束。
江臨從儲物袋中掏了掏。
“嗯?壯陽補腎丸?”
再掏了掏。
“春風樓牌腎寶?”
“牛腰?”
“補氣丸?”
“枸杞?”
“韭菜?還是金色的?”
江臨有些傻眼了,這都什么啊,而且為什么說自己幾日之后會用上啊?
難道說歡喜宗要來采我不成?
想了想,沒想通,江臨也就放棄了。
先留著吧,畢竟是陳夫人給的。
離開陳府,江臨再次來到房抄裙的院落。
房抄裙的院落有點像是農家小院,很是簡譜,不過院子中那迎風飄揚的花褲衩彰顯著他不拘一格的騷氣。
與褲衩相隔十萬八千米的地方,還有一件牡丹花圖樣的肚兜,這肚兜一看就是房抄裙他表妹的。
“喂!老房!你爸爸我來了,在不在啊。”
江臨依舊是毫不客氣地敲門。
“江兄?等等啊,等下!”
里面傳來房抄裙的聲音,還有乒乒乓乓的磕碰聲。
過了一會兒,房抄裙打開門,他的身上還沾染著顏料,房間中,遮布蓋住了的一幅畫,露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