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溶烙闡明身份的那一刻,氣氛再次凝固了起來。
沬枼對溶烙的敵意已經是節節攀升,虛起的眼眸看向溶烙,盡是警惕。
無論是妖族還是人族,雙方無論有多大的恩怨,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神靈!
如果說妖族和人族是恩怨,是地盤之爭。
那么神族和萬族就是你死我活,一方不滅亡,戰斗就永不止!
因為雙方都知道,兩座天下最后無論誰輸誰贏,哪一方都會有立足之力。
無非是立足之地的大小,亦或者是對于對方天下規矩的不舒服而已。
可是神靈對于他們來說,就涉及種族的滅亡和奴隸了!
他們絕對不愿意在回到從前,從前那性命不如草芥的上古時期。
所以,上古之戰后,無論龍族在龍鳴洲有多么的不講理,有多么的蠻橫霸道,但是龍族內部也有一條鐵律,那就是若是神靈再現,用盡一切代價鎮壓!
沬枼當時還小,不明白這一條祖訓的意義,因為在沬枼看來,神靈已經是消亡,不會再出來了。
可是直到萬年后的復蘇,直到沬枼到達上五境,她的心中就隱隱有一種感覺,感覺天下的大劫可能會來臨。
但是對于這種大劫,就連月老翁也是模棱兩可,因為兩座天下的交戰,也算是天下大劫。
而且,這種預感也不是百分之一百。
這只不過是存在一種可能性而已。
或許神靈復蘇的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但是這萬分之一便可以造成一種“大劫來臨”的預感。
因此,這也是月老翁感覺到神靈可能復蘇,但是也沒有多么積極去尋找神靈,遏制他們復蘇的原因。
因為找不找得到另說,自己也沒有必要為了這萬分之一就去浪費剩余的時間。
這就像是拿著所有的家當去買彩票,希望中一個頭彩一樣,沒有任何的必要。
可是現在,這個溶烙說,她是神!
而神!
就是敵人!
神來到南海之淵,還能有什么目的!那就只有喚醒神王!
于此同時,戰場之上,本已經到了巔峰拳意的江臨,拳意拳罡竟然還在攀升!
他一步拉開,雙手松動,隨即緩緩握緊捏拳!
僅僅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江臨周身所有妖修妖獸驟然一沉,趴伏在地上,根本無法前進一步,無形之中,拳氣像那大山壓在他們后背!
江臨上空,天空開始扭曲旋轉,巨大的氣旋不停轉動。
“轟隆!”
雷聲響徹千里,武運匯聚的雷云竟有真龍咆哮,真鳳嘶鳴!
“轟隆!”
又一閃電,劃過長空,隨即雷聲再鳴!
蒼空之上,竟有一扇門立在云端!似幻似真,可望不可即!
“這是!神域之門!”
三教圣人皆是驚訝無比,轉過頭看向陳鏹,他很想知道,這一拳到底是何!
“哈哈哈哈!好!好!好!”
可是陳鏹只是踏雨而前,撫須長笑!只是叫好!
所有人皆未見過陳族族長如此失態!
百萬里之外,梧桐州日月教,天空亦是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一名看起來永遠是那么年輕的婦人撐著小傘,走在雨巷,停住了腳步。
“夫人?”
小花提著菜籃子,疑惑看向面前的夫人。
名為陳妝的夫人只是抬頭,雨點淅淅瀝瀝打在雨傘房瓦之上,濺落在女子的腳邊。
“小花,你相信有一拳與境界無關、與天賦無關,但是卻可直叩天門嗎?”陳妝問道。
小花疑惑歪了歪頭:“夫人,當真有這一拳嗎?”
“有的。”陳妝溫婉一笑,“此拳名為.....”
“開天!”
江臨一拳遞出!直上云霄,叩開天門!
只是嘗一嘗,應該是沒太大的問題的吧?
而就當水澶心思百轉之時,突然!水澶心神一凝,本命法寶落在手中!
甚至一直在抬頭看著天空的煞也是拔出長劍,黑色死氣不停彌漫!
軍陣軍營之中,上五境盡出!
不時之間!一只高達百米的高大機械立在空中!
紅色的機身,如肌肉般的完美鐵線條,正方形的盔甲腦袋雖然怪異,但是卻又極具異樣美感!藍色的熱浪噴焰不停噴出!
戰場之上,所有人都看呆了!
尤其是傀!
專研傀儡之術的他從未見過如此機械!
愧的兩眼都發出綠光!像是看到了絕世美人!
甚至真身不知在何處的愧,他的心臟劇烈跳動了幾下!
他緊緊捂住了心口!
糟糕!
這好像是!
戀愛的感覺!
“放開他!”機甲之中,傳出一道軟糯的聲音。
聽起來萌萌的,
“你說我就放?”殄彷將江臨用公主抱的姿勢橫抱著,沒有絲毫力氣的江臨腦袋一側。
被觸碰的一瞬間,殄彷身子微微一僵,臉頰飛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緋紅,不過卻沒有把江臨的臉推開。
“那我就用搶的!”
高達拔出光劍,一劍朝著殄彷劈了下去!
殄彷只是冷冷一笑,搖身一遍,縱橫八荒的純血異獸顯現于戰場。
八荒血氣將高達阻擋,與此同時,殄彷把江臨高高一拋,張口吞下!
這下子真的是要搶都搶不到了,除非讓她吐出來!
甚至月老翁現在不殺江臨,說不定也只是為了把江臨帶回求研究,最后煉制成傀儡!或者是奪舍他的合道之軀!
可是,他只能回去,他是陳族的族長,他需要對全族負責!
林袖袖和陳火盡管不想走,可卻也是被陳鏹直接挾帶而歸。
他們都不在,這兩個人在這里又能泛起什么水花?
可以說是不到十息的時間,所有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半柱香之后,萬里城陣法大起!那一輪烈日被拖住!月老翁也沒有再白費力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拉下來的那一輪烈日被重新歸位蒼天。
只是看著城頭的陳鏹,月老翁倒是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若是這小子沒有當勞什子的族長,心頭無牽無掛的他,怕已經是證道武神了的吧。”
“唉,罷了罷了,因果如此,誰能強求呢?”
月老翁笑著大手一揮,血陣消散。
“黑妞啊,我答應過你師父,放生你一次,趕緊走吧。”月老翁對著那高達擺了擺手。
不過高達一動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