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練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劍。
當商九歌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薛鈴下意識就想到了方別。
然后下意識苦笑了一下。
他倆要是真的天天在一起練劍,估計會是很好玩的場景。
當然——方別可能不會和商九歌練。
畢竟他那么怕死。
“我知道了。”薛鈴說道。
她聽了兩個人的想法。
此時薛鈴終于確定,這兩個人都是認真的。
并且自己還真的沒有好說服對方的手段。
既然這樣,只能向前走了。
“那走吧。”薛鈴說道:“你們都不是普通人,我會帶你們見你們想見的人,但是結果如何,我并沒有確切的答案。”
薛鈴打算先帶他們回去見方別。
反正方別總有辦法的。
薛鈴現在對于方別是真的超級有信心。
“好的。”盛君千點頭:“不過我們走了這么久,怎么還沒有到啊。”
“還有你說的銀蜂刺客,到現在都沒有來?又是怎么回事?”
“不來是好事。”薛鈴靜靜回答。
而正在此時,月夜下悠悠飄下來一句清冷的話語。
“不來當然是好事,你說是吧?”
三人同時向前方望去,一個黑衣的男子無聲無息攔在了三個人的面前,在空曠的洛城街道上。
街道上月色如水。
他身形很高,穿著黑色的緊身衣,蒙面,黑色的長發在腦后扎成一個馬尾,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利落,尤其是雙腿顯得特別的長。
他穿著一雙黑色的靴子。
即使是夏天,他也穿著這雙高幫看起來就很厚的黑色靴子。
“請問您是?”薛鈴在前方開口問道。
“燕韓。”這個男人靜靜擋在三個人面前說道,他輕微扭動了一下脖子,看著三人:“商九歌?”
“盛君千?”
“以及林雪?”
他先自報家門說出自己的名字,然后望著三個人,一一如同清點名單一樣,念出來他們三個的名字。
薛鈴瞬間身體緊繃起來。
“你就是來刺殺的銀蜂?”
盛君千之前還在隱約抱怨為啥沒有銀蜂來,此時他也不由單手按上刀柄。
商九歌則嘆了口氣,她手上其實一直都帶著勞力士,由于種種原因,白天薛鈴借給商九歌之后,商九歌一直都沒有機會還給她。
當然,也是現在的薛鈴,勞力士已經不是她最有力的秘密武器了。
現在的薛鈴,她的身體才是最強的武器。
“很抱歉,并不是呢。”燕韓帶著冰冷的笑意這樣說道,同時緊緊盯著薛鈴:“你就是這座城市的鐵蜂?”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蜂翅可以干擾其他蜂針的任務了。”
“或者說?”燕韓帶著冰冷諷刺的語氣:“這是何萍的意思?”
他直接毫不掩飾地說出了何萍的名字,這讓薛鈴心中一緊。
“你不是銀蜂?”薛鈴問道。
“我當然不是銀蜂了。”燕韓笑了笑,他伸出一只手,五指張開的同時,一個小巧的金色盾狀令牌就從他手心滑落下來,然后左右搖擺。
令牌似乎是純金的材質,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光,上面雕刻著一只虛刻的蜜蜂,模樣栩栩如生,而只有那根鋒利的蜂針格外顯眼,寒光凜冽。
在金蜂的令牌在指尖搖擺的同時,燕韓望著薛鈴繼續平淡但是充滿壓迫感地說道。
“燕韓,蜂巢七組金蜂刺客之一的蜂針。”
“接到任務來取商九歌的人頭。”
“林雪小朋友,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協助我殺了你身后的那兩個人,我會給你意想不到的報酬和獎勵。”
薛鈴緊繃著嘴唇。
她萬萬沒有想到,來的居然不是銀蜂。
而是蜂巢幾乎接近最高戰力的金蜂。
即使說薛鈴對于蜂巢的架構尚且不夠了解,但是金蜂對于蜂巢意味著什么,薛鈴還是清楚的。
“你們不是單純為商九歌而來吧。”薛鈴開口問道。
燕韓低頭笑了笑:“你這小丫頭還挺聰明的。”
“區區一個商九歌,當然不值得我們跑過來。”
“只是說之前派出去的三組銀蜂,一組被你們解決,另外兩組失聯,迫于無奈,我們才順便出手。”
“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思考,是決定陪你那些只認識了一晚上的朋友一起去死?”
“還是跟著我們活下來?”
“這還是看在我們都是蜂巢的刺客,同氣連枝的份上,才給你的一些優待。”
他的聲音冰冷而威嚴,帶著上位者的壓迫,似乎頃刻間殺死薛鈴等三人,就是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
當然,出于仁慈的考慮,他才對薛鈴說這番話,想要饒薛鈴一條生路。
“三。”
“三你奶奶個頭!”燕韓只數出來一個數,盛君千就已經拔出腰間黑刀,拔刀而上。
薛鈴看著盛君千從自己身前越過,連阻止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盛君千已經沖了過去。
黑刀劃出弧線,那一瞬間閃耀著月光,刀光如雪。
盛君千能夠位居江湖榜甲榜末席,除了他出身好,江湖名聲也大之外,更重要的,當然是他真的有真才實學,刀法武功融匯一體,可以說只差一線,就能夠進一品宗師境。
除了白天碰到黑無,被黑無以刀砍脖子的方式來羞辱之外,盛君千從未受過什么挫折。
燕韓低頭輕輕噗嗤笑出來一聲。
他足尖輕點,整個人如同幽靈一般輕飄飄倒退,離開了盛君千那勢在必得的一刀攻擊范圍,隨即凌空踢出來一腳。
這一腳劃破夜空,帶著如同箭矢一般刺穿空氣的嘶鳴聲,向著盛君千而去。
盛君千抬刀格擋,只感覺一股大力打在刀上,讓他不由后退三步。
“這是?”盛君千不可思議說道。
他聽說過刀氣掌風,但是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單單一記鞭腿,就能夠發出如同這樣凌厲的隔空攻擊。
“這是送你上路的腳法。”燕韓冷冷笑道,同時快步上前,向著盛君千腦袋一腳踢出。
風聲割裂如同裂帛。
盛君千抬刀再擋。
對方那雙黑靴正踢在盛君千黑刀的刀刃上。
黑靴毫發無傷。
盛君千則整個人向后倒飛了出去,一直到十丈之外才止住頹勢。
然后拄刀在地,跪在地上哇的一口吐出淤血。
燕韓目光冰冷掃過薛鈴和商九歌:“接下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