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昆侖兩儀劍,自然是雙劍合璧才有莫大威力。
如果只有一把劍,那么縱然對方武功再高,在劍法上,沒有陰陽互補,兩儀相生,那么何止是只剩下一半的威力,說是大打折扣毫不為過。
商九歌挑眉,就是因為對方不想欺負自己這邊,不過商九歌也沒有說破。
少女只是耿直,并不傻。
如果說對方真的雙劍來攻,那么如果兩人的兩儀劍精妙如斯,商九歌也未必能夠破得了對方劍法。
但是如果一人一劍的話,商九歌至少說有九成把握,可以輕松克制。
這份自信,商九歌還是有的,哪怕是看了那招日月同輝之后。
“那么就請賜教了。”商九歌后退一步,這樣說道:“遠來是客,請謝姑娘先出手。”
謝侖海輕輕點頭,然后劍尖一挑,驟然一劍向著手持白蠟木棍的寧夏刺去。
劍芒如星。
而商九歌嘆了口氣:“貪狼!文曲!破軍!”
六字出口,寧夏手中長棍隨即出手,只見其變化莫測,向著謝侖海手中長劍攻去,哪怕謝侖海劍氣如虹,但是寧夏手中的木棍舞動,卻剛好如同一條巨蟒,將那如虹劍氣進入吞入腹中。
謝侖海手中長劍去勢未盡,寧夏的木棍已經點中了謝侖海握劍的手。
兩個人的動作在空中驟然靜止。
謝侖海面如死灰,而周圍則瞬間爆出來一陣喝彩。
是的,要知道兩個人現在只是比劍,比劍就是點到為止,勝一招便是勝了。
而很明顯,寧夏一棍點中對方的手背,如果真是實戰,那么謝侖海一只手就廢了,接下來幾乎就是任人魚肉。
周圍那些江湖俠客之前吃了這對昆侖兄妹的一個暗虧,此時較著勁給寧夏喝彩。
“不愧是華山商九歌。”謝昆山長嘆一聲,同時謝侖海自己也后退兩步,和謝昆山并肩而立。
“不過敢問姑娘剛才所說的三個星辰名諱,是什么意思?”
商九歌笑而不語。
這個時候當然不能給對方全部泄底。
所謂貪狼,文曲,破軍,都是北斗七星的名諱。
所謂北斗七星,要再加兩顆輔星,共稱北斗九星,除了眾所周知的天樞星,天璇星,天璣星,天權星,玉衡星,開陽星,搖光星,洞明星,隱元星之外,另有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與左輔,右弼的說法。
之前商九歌已經和寧夏在屋中商量過,寧夏的劍法遠遠不及商九歌,如果真的讓商九歌來說劍法招式名稱的話,寧夏的反應根本跟不上。
不過退而求其次,商九歌只說星辰位置,寧夏按照星辰方位和順序出劍,幾乎可以去除任何的思考時間,只有對商九歌的信任,所以說謝侖海敢出劍,商九歌便能夠開口說出來破招方法。
當然,這次能夠一招而勝,并不是商九歌的劍法太高,或者說謝侖海的劍法太差。
商九歌的劍法是高,但是謝侖海的劍法,作為昆侖派得意弟子,有機會練習兩儀劍的青年才俊,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寧夏出手又不比商九歌親自出手,原本沒有這樣立竿見影的效果。
如果說可惜的話,只可惜謝侖海存了立威的想法,第一招用的并不是昆侖劍法,而是華山劍法中相當出名的一招,叫做有鳳來儀。
商九歌之前說過,華山劍法被她來來回回破過不知道多少次了,說是篩子也毫不為過,所以商九歌雖然不會華山劍法,但是破華山劍法,商九歌說自己是世間第二,沒人敢說自己是世間第一。
于是方才謝侖海出劍,商九歌看她劍法來路,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開口就是破招。
寧夏只是提線木偶一樣跟著商九歌的指揮行動,便能夠輕松將謝侖海擊敗在自己的劍下,商九歌倒是覺得理所應當,畢竟對方用的是華山劍法,寧夏自己也是二品高手,根本不是省油的燈,做她的傀儡綽綽有余。
但是周圍人已經驚訝到了極點,畢竟沒有人聽說過比劍還能夠這樣比的,就算是寧夏本人,看著手中的白蠟木棍,也沒有想到竟然一招就能夠將謝侖海這個昆侖高手擊敗。
“可否讓我來再試一劍?”謝昆山凝重說道。
時至此時,謝昆山依然不想動用兩儀劍來欺負寧夏。
畢竟打一個傀儡就用兩儀劍,這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好啊。”商九歌代替寧夏回答道。
“那真是多謝商姑娘了。”謝昆山這樣說著,同樣雙手抱劍拜了拜,然后欺身上前,鬼魅一劍刺出。
這一劍并不是商九歌之前見過的任何劍法!
商九歌不由有些凝重,等到對方劍出一半,商九歌才開口說道:“文曲!”
寧夏舉劍格擋,剛好將對方劍鋒輕巧挑中。
商九歌沒有想到寧夏這一招真的能夠做到和自己相差無幾的效果,不由一時間振奮起來:“破軍!巨門!”
商九歌又是兩個星辰方位出口,寧夏沉默不語,一絲不茍地執行。
之前寧夏嘲諷說當商九歌的傀儡沒有任何好處,所以她拒絕。
但是現在看來,當商九歌的傀儡,真的是好處大大的。
以及寧夏別的優點沒有,事實上,寧夏當工具人還是很有經驗的,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當商九歌的工具人有這么爽。
寧夏自己的劍術委實一般,真要打起來,一個商九歌光論劍術打幾百個寧夏都不在話下。
而今在商九歌的指揮下,寧夏雖然一時間并無法理解為什么要將手中的木棍點向此處,刺向此地,打在這個方向。
但是每每自己出手,謝昆山的劍就好像聽自己話一樣撞在這里,并且每次都是打中對方的劍背而非劍鋒,所以說即使是手中一截脆弱的木棍,對方也拿自己沒辦法。
只見雙方兔起鶻落,劍氣交織,連打數招之后,商九歌一聲貪狼爆喝,寧夏一劍挑出,謝昆山手中的長劍脫手。
寧夏再一伸長劍,劍指謝昆山的咽喉。
停下。
在場一時間鴉雀無聲。
方才的劍術之爭,幾乎已經超越了他們的想象力。
“承讓了。”寧夏收劍,輕輕說道。
此時四周掌聲方才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