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一時間當然沒有辦法GET方別那么多的梗,畢竟尚海大眾是什么?華晨寶馬又是什么?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是什么東西,何萍現在不知道,以后不知道,并且也沒有必要知道。
她只要知道這又是方別的胡言亂語半懂不懂的話就夠了。
“名字嗎?”何萍側頭想了想:“沒有名字可以嗎?”
何萍還不是很想想名字的。
“紫氣天羅怎么樣?”方別就毫不猶豫地嘗試用別人的名字來套自己的秘籍。
看了看方別幾乎一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不錯的名字,何萍有點意外:“起名字這么容易的嗎?”
“其實并不容易。”方別搖頭說道。
“不過,其實有一個名字很合適。”
“什么名字?”何萍問道。
方別笑了笑,輕輕出口:“紫極天象。”
新的內功名為紫極天象,這個名字當然并不是隨隨便便想出來的,又或者像紫氣天羅那樣去拾人牙慧。
就像方別之前所介紹的那樣,紫極天象乃是由紫霞神功和紫氣東來兩部藍色功法融合而成,因為其主要目的是給何萍做后續功法,所以說方別也有針對明玉功所進行的一部分改良,讓其切換可以更加的圓滑。
所謂圓滑,就是能夠讓萍姐可以盡量無縫地直接從明玉功過渡到紫極天象這部功法之中。
方別與何萍在房間里一直商量交談到了深夜,方別詳細向何萍講述了紫極天象的優劣得失以及自己在改良中所遇到的麻煩與心得,在確定已經沒有遺漏之后,方別才選擇告辭離開,而這個時候何萍將方別叫住。
“還有事情嗎?”方別回頭笑著說道。
“有的。”何萍看著方別。
“這是最后一次嗎?”
“或許是第一次吧。”方別看著何萍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可以通過自己生平所學,真正幫助到萍姐。”
“所以說。”
方別微微笑,目光靜靜望著何萍:“不要再說什么我不重要這樣的話了。”
“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所以我希望您能夠更長久地陪伴在我身邊,而不是說出那樣如果自己沒用了,就自愿被取代這樣的話。”
“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何萍靜靜聽著方別的話,最終低頭嘆了口氣。
“好的。”
這位清冷的女子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神情:“現在大概,我終于感覺到長大了。”
“當我不是一味蜷縮在萍姐的羽翼下接受保護,而是可以嘗試站在萍姐身前為您遮風擋雨的時候。”方別站在門口看著燈光下的素雅女子:“這當然是長大了。”
“明天見。”
這樣說著,方別靜靜掩上了門,然后腳步聲漸漸遠去。
何萍看著關上的房門,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后自己笑了出來。
“其實如果要報當初我救的那點恩情的話,其實大概早就還清了。”
“連我也沒有想到。”
“我竟然會因為當初的無心之舉而收到回報。”
“其實我一直以為,像我這樣的家伙,大概是注定不得善終的存在。”
“我其實已經樂意接受那未知的悲慘的結局,在所有的結局中,如果說能夠被親手所殺死,那大概也是我想要的結局。”
“畢竟相對于被自己所厭惡的,所陌生的人殺死。”
“被自己所喜歡的人心甘情愿地殺死,大概也算是我最后一點價值的體現。”
“不過,既然已經如此地努力想要讓我活下去。”
“那我也就勉為其難地。”
“努力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吧。”
何萍展顏一笑,然后向著那個并不在這里的人,開口輕聲說了一句。
“謝謝。”
次日清晨,今天的早餐是豆腐湯。
和胡辣湯相似,豆腐湯也是河南的特色早餐之一,因為河南大多數地方都比較干燥,飲食之中需要補充更多的水分,湯湯水水之類的食物往往更受歡迎,而相比于那些更加昂貴的牛羊肉,豆腐則毫無疑問更加地廉價,更加美味未必,但是營養卻并不遜色。
相比于用牛羊骨熬成的高湯,豆腐湯一般用的是鯽魚熬制,熬的湯色雪白,如同牛乳一般,才算是合格。豆腐一般是用鮮嫩雪白的水豆腐,待到大火燒開,再將豆腐撈出來備用,一般流程是先在碗中放上油炸金黃的老豆腐,雪白如玉的水豆腐,在熱湯中過上一遍之后,再往碗里放姜汁,蒜末,芥末,胡椒粉等等,如果喜歡吃辣,則可以再加一點牛油熬制的油辣椒,撒上一點便紅彤彤地甚是喜人。
一般地道的豆腐湯都是不放鹽的,雪白的鹽粒就放在桌上,讓食客根據自己的喜好酌情添加。
待到碗中的白豆腐,炸豆腐,粉絲,蔥段,或者可以加一點炸丸子都放起之后,調料齊備,再澆上之前準備好的熱騰騰的高湯,一碗豆腐湯便宣告成功。
不過,今天的廚師是薛鈴。
只能說薛鈴如今已經是一個出色的廚娘了,半年的廚娘生活,讓她已經非常適應這個角色。
只需要再配上搟得薄薄的死面烙餅,煎的兩面金黃噴香四溢,再切成細絲,酌情放入碗中浸泡,等到餅絲浸透高湯,配合嫩豆腐炸豆腐以及細粉絲一起食用,食材的豐富層次感,會讓人流連忘返。
總之每個人吃的都很開心,畢竟路邊盜賊之事解決之后,可以說暫時無事一身輕。
而正在一群人正圍著桌子喝著豆腐湯的時候,就看到晴朗的天幕下,一只白鴿撲騰騰落了下來,然后站在了一身翠衣的何萍面前。
商九歌頓時來精神了:“鴿子!”
少女上次吃過一次,對于其美味一直念念不忘,哪怕說因為條件所限,那只鴿子只是拔了毛烤了吃,并且佐料也很缺乏,但是因為喂的肥美又經常鍛煉的緣故,好吃那是真的好吃。
如果做成燉鴿子湯,一定會更好吃的。
“這個不能吃。”方別在一旁看著商九歌說道。
然后少年嘆了口氣:“所以說,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
何萍點了點頭,伸出一根手指,那只鴿子就撲騰騰落在了何萍的指上。
眼眸朱紅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