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九歌回頭,果然看到了一身布衣的方別。
他手中的劍格擋住了自己刺出去的劍。
怎么說呢。
如果說方才拍商九歌肩膀的是別人,那么他現在十有八九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才方便呢!”商九歌沒有好氣地說道。
她上下打量著方別,發現方別似乎沒有什么變化:“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
“你不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做什么了。”
商九歌就沒有好意思提自己因為失去了方別的收留衣食無落,別人吃不起飯就只能進城乞討,商九歌反倒好,吃不起飯就直接轉身跑到深山野林荒野求生。
不得不說,真有她的。
“我看你們做的都挺好啊。”方別笑著說道:“秦是不是很厲害?”
方別問道。
商九歌點了點頭:“嗯,差不多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商九歌的師兄是商離,天下第七,并且是老牌天下第七,有這個參照物,商九歌還是很好判斷出來別人的實力的。
方別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你是出來的方便的嗎?”
少年繼續重復問了這個問題。
商九歌看著方別:“我不說了不是嘛!”
“我是想說,如果你是想方便的話,我就回避一下,畢竟女孩子家的不好意思出口。”方別淡淡說道:“如果不是的我,我們一起回去繼續觀戰?”
“這場戰斗的結局,說不定會意想不到的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商九歌就不太懂方別的那些彎彎繞繞了。
“給你說了你也不懂。”方別上前摸了摸商九歌的頭。
少女沒有躲。
“哎,真乖。”方別試了試手感,是真的很棒了。
短發的女孩也很好看不是嗎?
或許這就是久別重逢的福利吧。
“走吧。”方別輕輕說道,走在前面。
“所以說這次回來,還是會走的對吧?”
在方別的身后,商九歌輕輕說道。
老實說,方別這次回來已經見了很多人,但是唯獨沒有見過商九歌。
或者說商九歌是他幾乎最后見過的幾個人了。
真說起原因來,大概就是商九歌讓人感覺很省事并且放心吧。
“嗯。”方別輕輕說道。
這一切發生在場外的事情并不影響戰場之上兩個人的繼續戰斗,哪怕說舒慶已經徹底支撐不住了。
就像他說過的那樣,只要自己不認輸,那么這場戰斗就會繼續打下去。
但是偏偏秦又不好意思將舒慶打死,所以該怎么辦呢?
所以就只能打唄。
現在就不是年輕人不講武德的時間了。
畢竟老年人賴在擂臺上不走,偏偏又非常地耐打,兩個人依舊在這片秋草稀疏的土地上騰挪戰斗,只聽得風雷聲陣陣,但是自始至終,舒慶的攻擊都沒有擦到秦的衣角。
相反,秦只要出手,那么自然拳拳到肉,將舒慶一次次打翻在地,但是舒慶始終都能夠頑強地從地上爬起來。
表示依舊要繼續戰斗。
“這是為什么呢?”薛鈴眼見這場戰斗已經變成了單方面的虐打,不由好奇問道:“為什么舒慶還不投降?”
如果說最初不想投降是因為面子原因的話,但是很明顯,現在繼續打下去,可以說面子里子都被打干凈了。
可是為什么還不投呢?
“因為他現在是在替別人打。”寧夏看著前方,平靜說道。
“別人?”薛鈴不由問道。
“是的,別人。”寧夏點了點頭。
“他在替丁苦雨打。”
薛鈴若有所思。
寧夏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倘若說秦只有之前和舒慶戰斗時候的水準,那么舒慶自然感覺自己還有勝算,但是現在,秦所展示出來的速度力量和技巧,都全面超過了舒慶,那么這場戰斗,就變成了純粹的雞肋,繼續留在場上只會是徒勞受辱。”
“可是另一方面,秦這樣強大,讓丁苦雨在他面前也未必有勝算。”
“所以如果舒慶能夠試探出來秦更多的實力,這就可以讓丁苦雨針對秦制定對策,這才是羅教的行事手段。”
“你看到他身后的黑雪了嗎?”寧夏接著問道。
薛鈴向著另一邊的黑雪望去,她是唯獨陪舒慶到來的人,可是自始至終,這個黑衣的女子幾乎沒有開口,如今場面已經接近一邊倒之后,她也沒有出言制止。
她始終只是旁觀著兩個人的戰斗。
“黑雪。”薛鈴重復了這個名字。
她知道黑雪原本出身于峨眉派,但是最終卻因為種種原因最終加入了羅教,幾乎再也沒有踏足中土,她的名字在很多時候也已經成為了禁忌。
“是的,她和黑無一樣,都是羅教的山門護法,不過和純粹是戰斗用途的黑無不同,黑雪則是更加全能的護法類型,其中就包括了情報收集。”
“羅教自有一套自己的情報收集系統,和蜂巢全不相干,也因此,蜂巢的觸手想探入西域才顯得那樣艱難。”
薛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是這樣打下去,即使他是不滅金剛,也會傷及本源的。”
出于種種原因,秦確實不方便把舒慶活活打死,但是除了活活打死之外,還是有許多其他的選項可以選擇的。
如果舒慶真的因為此戰受了重傷,那么反而比打死還慘,因為舒慶終究是年紀大了,一旦受傷,就更加不好痊愈。
何況是被人三百六十度吊打受的傷。
薛鈴自己也是耐打型的金剛不壞,所以有些時候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她更能夠判斷推測出來舒慶的極限。
“所以快結束了。”寧夏靜靜說道。
寧夏的話音未落,就看到黑雪突然舉起手來:“我代表法王認輸!”
秦收手。
收手的同時一腳將舒慶遠遠踢到了黑雪那邊。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何必受這樣的皮肉之苦呢?”
舒慶站起來,此時臉上已經有些皮青臉腫,但是更嚴重的是肺腑內的傷勢,秦確實沒有下重手,但是也并沒有陪舒慶演一場戲,每一記攻擊,都是結結實實地拳拳到肉,幾乎是將舒慶打得飛來飛去。
倘若說天下第一和天下第十是這個差距的話,那么未免就太可怕了一點吧。
而正在這個時候,又有人跳了進來。
“我能繼續嗎?”
商九歌提著緋夜劍,站在了所有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