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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皇帝沒有朋友,他只有工具和屬下。
方別當著天祿帝的面毫無忌諱地說出來了這段話,但是沒有想到天祿帝反而笑了出來:“畢竟我們自稱寡人。”
“所謂寡人,便是孤家寡人的意思。”
“朕早年間尚未登基的時候,確實有許多堪稱金蘭之契的朋友,但是這許多年過去了,這些故友或者隨風飄散,或者一切物是人非。”
“畢竟,當了皇帝之后,再也沒有人有資格和自己稱兄道弟了。”
天祿帝看著方別緩緩說道:“不過你的意思我也已經明白了。”
“簡而言之,你一直將我視作敵人對吧。”
方別搖了搖頭:“我視作敵人的,是蜂巢背后的那邊黑暗,那片將萍姐吞噬讓她無力掙扎的黑暗。”
“僅此而已。”
“但是我現在給了你新的選擇,你可以成為這片黑暗本身,將何萍容納在自己的體內。”天祿帝望著方別說道。
“我對此不感興趣。”方別搖頭說道。
“打不過就加入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但并不是唯一的辦法,并且事實上。”方別笑了笑:“即使我真的成為這片能夠包容萍姐的黑暗,那也不過是將原本的傀儡角色從萍姐變成了我罷了。”
“相比之下,我更想要真實的自由。”
“無論什么時候,自由都是很寶貴的東西。”天祿帝看著方別:“既然這樣的話,你就不該來見我。”
“對于你這樣強大又擁有潛力的危險角色,在拒絕了我的招攬之后,會有什么代價你是清楚的。”
“當然,我知道你的武功高絕,但是這里是皇城的地下,即使插上翅膀的飛鳥,也沒有辦法從這個地底的牢籠脫困而出。”
“我當然清楚,但是既然陛下如此有雅興來見我,我沒有辦法拒絕這樣大的誘惑。”
“但是,同樣的,我既然敢來到這里,就有把握讓陛下不對我下這個殺手。”方別成竹在胸地說道。
方別敢貿然進入皇城,并且還進入這皇城之下的地道,要知道在這里天祿帝能夠在這里調用的力量是真的強大到可怕。
方別又是那樣怕死的人,他既然從來沒有想過接受天祿帝的招攬成為他的蜂王,甚至連虛與委蛇先脫離險境的心都沒有。
那么只能說少年確實有所依仗。
“說說吧。”天祿帝看著方別:“這個世界上,我并不喜歡有人向我討價還價。”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否則我也不會親自對你提出招攬的建議。”
“如果你能夠說服我不殺你,并且放你出去的話,只能證明你確實命不該絕于此地。”
“但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夠打動我的籌碼實在太少了。”
“連我都不知道,究竟什么才能夠讓我放棄殺掉你這個誘人的選擇。”
大概就連天祿帝本人,也有些好奇,方別能夠用什么來打動自己讓自己改變主意。
“很簡單。”方別望著天祿帝坦然說道:“那就是,進攻高麗的二十萬東瀛軍隊,是我在東瀛親自策動提議的。”
天祿帝不由笑了起來,并且笑聲越來越大:“既然這樣的話,我不是更應該將你這個賣國求榮之人殺掉比較好。”
“還是說你要嘗試一下,能不能在此地將我當場刺殺?”
“我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出于對陛下您的尊重,我就不要在這里自不量力了。”方別搖了搖頭說道:“還有陛下您說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從來沒有賣國求榮,畢竟我沒有從中得到什么榮華富貴,反而相反,為了將東瀛軍隊引到大陸之上,我反而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所以說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借來了二十萬虎狼之師來進攻我大周的朝貢之國,反而來自夸這是自己的功績?”天祿帝真的有點被氣到了。
畢竟這樣的事情太過于荒謬與滑稽。
“是的。”方別看著天祿帝:“您要不要繼續聽完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還是說現在就動手將我殺死在這里?”
“雖然我確定陛下您一定會后悔,但是陛下您的決定畢竟是永遠毋庸置疑的。”
“如此拙劣的激將法嗎?”天祿帝嘆了口氣。
他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一步一步向著方別走來。
這位已經在位三十余年的陛下身形有些消瘦,甚至隱約有種弱不禁風的感覺,畢竟他常年沉迷于修道打坐,餐風飲露,對于飲食的控制非常嚴格,如今年歲漸長,對于女色也不甚沉溺,此時向著方別走來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鶴。
而這只鶴一步步來到了方別的面前,看著方別腰間的劍。
“我聽說你曾經一劍斬斷了秦的手臂,那么要不要對我也出同樣的一劍?”
“不敢。”方別望著眼前的天祿帝說道。
他已經離自己太近了,甚至有主動引誘自己出劍的打算。
但是方別自己卻清楚,自己出劍必敗。
因為自己的一劍是針對對方的弱點與破綻所出的必殺一劍,之所以是必殺,那就是沒有把握之前方別是絕對不會出這一劍的。
而如今,這個閑庭信步并且無比自信來到自己十步之內的男人,在方別看來,他一舉一動都沒有任何的破綻。
幾乎到了渾然天成道法自然的地步。
方別之所以要來親自見這位陛下一面,哪怕要冒著極大的風險,就是想親眼確認一下這個武功深不可測但是又極度存疑的男人,其真實實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而此時方別所能夠得到的答案,則是簡單的三個字。
那就是看不透。
“說吧。”天祿帝站在了方別的對面,這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清瘦矍鑠,表情微微有些冷峻,似乎只要方別接下來所說的并不合他意,他就會親手將方別的性命取下。
“我從東瀛借來了二十萬大軍來入侵高麗,其根本的原因是因為東瀛也有這個需求。”方別望著天祿帝,絲毫不慌。
因為他知道,在這里展開戰斗自己幾乎必死無疑。
不要說天祿帝本人的實力已經是屬于深不可測的那個級別,更因為這里完全是對方的主場,就算天祿帝不親自動手,那些皇宮暗衛同樣可以像是貓捉老鼠一樣在這個幽深錯雜的地下甬道中向自己發動無孔不入的攻擊。
所以能不能活下去,現在反而只能依靠方別的三寸不爛之舌。
“什么需求?”天祿帝問道。
“東瀛不像神州,地大物博,幅員萬里。”方別看著天祿帝平靜說道
“其實東瀛說白了,就是一個小小的彈丸島國,這個島國如果想要繼續發展,那么必須染指自己島嶼之外的土地,而他們肯定夢寐以求這片大陸上的土地。”
“畢竟身處于島嶼之上,進可攻退可守,以大海為屏障,就算當初聲勢浩大的瓦剌大軍,也不免被神風所沉,最終無緣進攻這片大陸之外的群島。”
“但是東瀛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近百年來,一直處于大名割據,四分五裂的狀態。”
“而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東瀛的統一就在地平線的遠方,雖然遙遠,但是終將到來。”
“我之前說過,東瀛的各大名手中都有著大量的兵力,這些兵力是他們的實力與本錢,所以不會輕易地交出去。”
“但是如果利用這些兵力來進行海外的遠征,那么他們都會心甘情愿地答應,并且將自己的軍隊派出去為自己取得海島之外的土地。”
“這就是這場東瀛借兵的根源所在。”方別靜靜解釋道。
“這還不夠。”天祿帝看著方別,平靜而冰冷地說道。
方別這番解釋確實不夠。
尤其是在天祿帝已經對方別動了殺心的前提下。
“如今的大周,陛下感覺如何?”方別繼續問道:“或者我說明白一點,倘若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大周有沒有能力將東瀛從高麗國驅逐出去。”
“戰場之事,瞬息萬變。”天祿帝沉吟說道:“沒有人能夠打包票,況且這次東瀛又是傾巢來襲,他的后方又處于被大海所保護的海島之上,我既沒有能力,也沒有意愿去勞師遠征,渡海克敵。”
“但是。”天祿帝望著方別:“盡管說將會糜耗巨大,但是我依然有把握能夠將東瀛驅逐出去。”
天祿帝說這句話的時候,透露著非常的自信。
他對于自己對于朝政的掌握,對于國家的形式,對于手下將領的忠誠與能力,都有著非同一般的了解。
因為歸根到底,天祿帝并不是什么無道昏君,他雖然說對于國家視作自己的私產,一力地瘦天下而肥自身,但是他又像是一個精打細算的牧羊人,知道羊毛薅到什么程度就可以適可而止,什么時候狼來了就需要修好羊圈。
就好像此時東瀛真的入侵,天祿帝幾乎一瞬間就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將這些異國入侵者驅逐出去,因為這將會徹底動搖自己統治的根本。
這也是天祿帝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對方別出手的原因。
因為東瀛入侵之事,現在確實成了天祿帝所需要的考慮的第一等頭等大事。
而方別就是這個帶來這個情報的重要之人。
“是的,現在陛下有這樣的把握,但是倘若時間到了三十年之后呢?”方別反問道:“到了那個時候,如果執掌大周的并不是陛下,而是您的子孫后代,您有把握自己的子孫有能力平定這樣一場入侵嗎?”
方別靜靜問道。
天祿帝在那一瞬間陷入了沉默。
他沒有這個把握。
畢竟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雖然說天祿帝相信自己一定會相當長壽,但是生死之事,從來沒有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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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需求?”天祿帝問道。
“東瀛不像神州,地大物博,幅員萬里。”方別看著天祿帝平靜說道
“其實東瀛說白了,就是一個小小的彈丸島國,這個島國如果想要繼續發展,那么必須染指自己島嶼之外的土地,而他們肯定夢寐以求這片大陸上的土地。”
“畢竟身處于島嶼之上,進可攻退可守,以大海為屏障,就算當初聲勢浩大的瓦剌大軍,也不免被神風所沉,最終無緣進攻這片大陸之外的群島。”
“但是東瀛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近百年來,一直處于大名割據,四分五裂的狀態。”
“而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東瀛的統一就在地平線的遠方,雖然遙遠,但是終將到來。”
“我之前說過,東瀛的各大名手中都有著大量的兵力,這些兵力是他們的實力與本錢,所以不會輕易地交出去。”
“但是如果利用這些兵力來進行海外的遠征,那么他們都會心甘情愿地答應,并且將自己的軍隊派出去為自己取得海島之外的土地。”
“這就是這場東瀛借兵的根源所在。”方別靜靜解釋道。
“這還不夠。”天祿帝看著方別,平靜而冰冷地說道。
方別這番解釋確實不夠。
尤其是在天祿帝已經對方別動了殺心的前提下。
“如今的大周,陛下感覺如何?”方別繼續問道:“或者我說明白一點,倘若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大周有沒有能力將東瀛從高麗國驅逐出去。”
“戰場之事,瞬息萬變。”天祿帝沉吟說道:“沒有人能夠打包票,況且這次東瀛又是傾巢來襲,他的后方又處于被大海所保護的海島之上,我既沒有能力,也沒有意愿去勞師遠征,渡海克敵。”
“但是。”天祿帝望著方別:“盡管說將會糜耗巨大,但是我依然有把握能夠將東瀛驅逐出去。”
天祿帝說這句話的時候,透露著非常的自信。
他對于自己對于朝政的掌握,對于國家的形式,對于手下將領的忠誠與能力,都有著非同一般的了解。
因為歸根到底,天祿帝并不是什么無道昏君,他雖然說對于國家視作自己的私產,一力地瘦天下而肥自身,但是他又像是一個精打細算的牧羊人,知道羊毛薅到什么程度就可以適可而止,什么時候狼來了就需要修好羊圈。
就好像此時東瀛真的入侵,天祿帝幾乎一瞬間就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將這些異國入侵者驅逐出去,因為這將會徹底動搖自己統治的根本。
這也是天祿帝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對方別出手的原因。
因為東瀛入侵之事,現在確實成了天祿帝所需要的考慮的第一等頭等大事。
而方別就是這個帶來這個情報的重要之人。
“是的,現在陛下有這樣的把握,但是倘若時間到了三十年之后呢?”方別反問道:“到了那個時候,如果執掌大周的并不是陛下,而是您的子孫后代,您有把握自己的子孫有能力平定這樣一場入侵嗎?”
方別靜靜問道。
天祿帝在那一瞬間陷入了沉默。
他沒有這個把握。
畢竟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雖然說天祿帝相信自己一定會相當長壽,但是生死之事,從來沒有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