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依依在這時候開口道:“天界對我們來說,是根本,我們必然會分派一部分力量駐守天界,然后再集結剩下的力量,去反攻永圖、永恒兩界,這一點,永圖、永恒兩界,輕松就能推測出來,我覺得,他們也不是非得在我們發起反攻之時,對我們天界展開進攻,他們也可以聯合起來,在他們的地盤上,與我們決一死戰。”
羅依依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的目光,皆落在了她的身上。
羅依依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在分出一部分力量駐守天界的情況下,在他們的地盤上與他們進行決戰,誰勝誰負,還真不一定。”
眾人聞言,都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肖執緩緩開口道:“我們天界,目前一共有至強戰力十四位,此次反攻,即便超星界的黑殺、耀陽,奧云巴圖界的靈奧、云深全都積極響應,與我們一同參與這一場反攻之戰,我方的至強戰力,攏共也就只有十八位,本源天界至少需要八位至強者駐守,才能勉強抵御住永圖界與永恒界的聯合入侵,如此一來,就只剩下十位至強者,能夠參與這一場反攻之戰了,若真如昆天帝所言,永圖、永恒兩界要在他們的地盤之上,與我們決一死戰的話,誰勝誰負,還真就很難預料。”
蒙天帝表情有些陰沉道:“若我們真的只能派出十位至強者,來參與這一場反攻之戰的話,我們在他們的地盤上,與他們決戰,輸的大概率會是我們。”
“對。”空天帝表情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在他們的地盤上,他們將占據極大的主場優勢,還有,他們的那些軍團,憑著合擊之法,也能發揮出至強級的戰力出來。”
肖執苦笑道:“我們想要打這一場反攻之戰,看來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啊,我們若傾盡全力去攻打他們,那本源天界必然會空虛,他們完全可以趁此機會,大規模侵入我們天界,對我們天界實施毀滅性打擊。”
肖執正待繼續說下去時,坐在他身旁的陽夕有些不解道:“大哥,真遇到了這種情況,我們直接回援,不就可以了么?”
“沒那么簡單。”肖執說道:“我們在深入進他們的大位界之后,可不是想回援就能回援的,客場作戰,我們是沒有傳送能力的,只能靠著實力硬飛。”
陽夕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肖執,仍舊有些不解:“我們沒必要深入進他們的地盤呀,我們也可以學著他們的樣子,在傳送通道附近,對他們的本源世界展開攻擊呀,這樣不就可以了么?”
“不行的。”肖執苦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永圖界與永恒界,與我們天界是不一樣的,他們的世界本源是聚合在一起的,比如永圖界的那些主宰星,就是世界本源的聚合物,這種情況下,我們在傳送通道附近,對著他們的本源世界狂轟濫炸沒有任何的用處,我們只能深入永圖界腹地,摧毀永圖界所有的主宰星,才能將這永圖界給毀滅掉。”
肖執所說的這些,在場的其他至強者都是知曉的,只有陽夕因為才剛接觸這些的緣故,有些懵懵懂懂的。
“這樣啊……”陽夕的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說道:“大哥,那我們也可以將天界改造成這個樣子呀,這樣一來,他們想要滅亡我們天界,就沒這么簡單了。”
肖執苦笑道:“我早就通過系統精靈詢問過了,改造不了,要是能改造的話,我早就通過眾生系統將天界給改造了。”
“改造不了么……那他們為什么就能改造呢?”陽夕疑惑道。
“這個誰知道呢?”肖執輕輕搖了搖頭。
圖銘在這時候開口道:“我覺得,在反攻之時,我們傾巢而出,也是可以的。”
刷的一下,包括肖執與陽夕在內,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圖銘的身上。
圖銘見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只是笑了笑,繼續說道:“諸位可要清楚,我們除了天界之外,還有奧云巴圖界與超星界可作為退路,天界一旦破滅,我們大可以遷徙去往奧云巴圖界或者是超星界,我們一樣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
蒙天帝冷冷說道:“圖銘,你想得太簡單了。”
“還請蒙天帝賜教。”圖銘笑了笑,說道。
蒙天帝說道:“天界一旦破滅,我們這些人該如何去往奧云巴圖界與超星界?是要橫渡混沌虛空飛過去么?你應該知道,橫渡虛空是需要消耗漫長時間的,在這段時間里,永圖界與永恒界之人,大可以先一步毀掉奧云巴圖界與超星界,對此,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圖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陽夕在這時候,又開口說道:“大哥,我們在反攻之前,可以先凝聚出兩條傳送通道出來,一條通往奧云巴圖界,一條通往超星界,這樣一來,哪怕天界真的被毀滅了,我們也可以順著傳送通道,快速前往奧云巴圖界與超星界。”
肖執扭頭看了眼陽夕,說道:“沒你想的這么簡單,凝聚傳送通道,需要世界本源,我們這些人通過傳送通道,前往奧云巴圖界與超星界,這同樣需要消耗世界本源,一旦天界被毀滅了,世界本源不復存在,哪怕傳送通道就在我們眼前,我們也無法使用它,前往其它大位界了。”
“這樣啊……”陽夕的臉上,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肖執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只覺得有些頭大。
他本以為,以他們天界現在的實力,這場反攻之戰應該會很簡單,他們只需調集力量,輕易便可將永圖界與永恒界碾壓成渣。
誰成想,細想之下,事情根本就沒這么簡單。
永圖界與永恒界只要緊緊抱團在一起,在這場反攻之戰中,作出正確應對,那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永圖界與永恒界現在只是沒能力維持攻勢,沒能力主動進攻天界了。
他們若是一味采取守勢的話,天界想要進攻他們,也沒那么容易。
至強殿中,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沉悶。
沉默一陣之后,紅祖嘶聲道:“伱們剛剛所說的這些,都是建立在永圖界與永恒界抱團緊密的情況下,諸位可別忘了,永圖界與永恒界只是因為吾天界的緣故,被迫抱團在了一起,他們不可能真正做到鐵板一塊的,因為他們本質上來說,還是競爭關系。”
空天帝點了點頭,說道:“紅祖你說的不錯,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們在我們的壓力下,真的變得了空前團結,我們所料想到的那些情況,便有可能出現,不是么?”
紅祖嘶聲道:“那我等該如何做?難道就這樣和他們繼續僵持下去么?”
空天帝輕嘆了一口氣。
蒙天帝沉聲說道:“臨淵神主身上的傷勢還需要半年時間,才能痊愈,在這半年的時間里,諸位都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夠想到什么好的破局之法。”
眾人聞言皆是點頭。
至強殿中,很快變得了安靜無聲。
本源天界,一片荒原上空,本尊肖執盤腿坐于一團灰云之上,對身邊坐著的陽夕道:“好好修煉,以你的修煉天賦,半年時間,足夠你將實力又往上提升一截了。”
“嗯。我會努力修煉的。”陽夕點頭。
她扭頭看了眼肖執:“大哥,我們一定要在半年時間后,對永圖界與永恒界實施反攻么?”
肖執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也不一定,看情況吧,如果時間繼續拖下去,對我們有利的話,那往后再拖延一段時間,也是可以的,可如果時間繼續拖延下去,對我們不利,反而對他們有利的話,那這場決戰,肯定是越早進行越好。”
陽夕聞言點了點頭,又問道:“大哥,這次的反攻之戰如果進行得很順利的話,等到我們將永圖界與永恒界全都消滅掉了之后,我們是不是還要對超星界與奧云巴圖界出手?”
肖執笑了笑,說道:“這是肯定的,這個紀元最終只能有一個大位界存在,那就是我們天界,至于其它大位界,都只能被毀滅,這個世界,就是這么殘酷,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陽夕說道:“如果這個紀元,允許有三個大位界延續下去呢?”
肖執說道:“不到最后一刻,誰又能知道這個紀元,會存在多少個生存名額呢?所以,誰也不敢去冒這個險。”
陽夕說道:“如果有某種方法,能夠提前知道這個紀元的生存名額為三個,大哥,你還會選擇對超星界與奧云巴圖界出手么?”
肖執扭過頭,凝視著陽夕,說道:“陽夕,你難道能夠預知這個紀元的生存名額?”
“沒有,這怎么可能?”陽夕搖頭道:“我只是有些好奇,隨口問一句而已。”
“這樣啊……”肖執沉默了一下,說道:“哪怕最終會有三個生存名額存在,天界最終還是會對超星界與奧云巴圖界出手的。”
“為什么?”陽夕有些疑惑道。
肖執說道:“不為什么,一切都是為了讓天界更好的延續下去。”
陽夕秀眉微蹙,正待開口再說,肖執卻是先一步開口說道:“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好好修煉,半個月之后,我會來找你切磋,來測驗一下你的修煉成果。”
說完,肖執的身影便變得了模糊,眨眼便消失在了陽夕的視野之中。
再出現時,他已經來了司薇身旁了。
“夫君,你回來了。”司薇見肖執歸來,有些欣喜道。
“嗯。”肖執點了點頭。
“夫君,你似乎有心事。”司薇打量著肖執,小聲道。
“沒什么,就是在商量反攻永圖界與永恒界的事情時,發現了些困難,也不是什么大事。”肖執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司薇輕輕點了點頭,也沒多問。
接下來,肖執繼續琢磨他的本源神通,繼續研究他的至強神域。
還是那句話,實力能提升一點是一點。
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的肖執,在修煉的間隙,喜歡坐在灰云上,用手撐著腦袋,去思考一些事情,通常一思考,便是大半個小時的時間。
這一日,肖執的神界之中。
天空萬里無云,碧藍如洗。
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天空中。
這是肖執的意識投影。
意識降臨在自己的神界之中,肖執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正有一絲絲、一縷縷玄奧力量,如同煙霧般自他的神界各處飄出,向著他匯聚而來。
這一絲絲、一縷縷的力量,正是眾生愿力。
當他去仔細感受這眾生愿力時,他甚至能夠隱隱看到一些畫面,聽到一些聲音。
這畫面,皆是向他祈禱的畫面。
這聲音,皆是向他祈愿的聲音。
肖執心念一動,一個畫面頓時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是一名穿著破爛武服的青年,正在房中,跪在他的畫像前,在對著他的畫像叩拜。
一邊叩拜,這名青年還一邊在祈禱著:“無上天帝、至尊大神,明天我就要去參加長生宗的入門考核了,還請無所不能的無上天帝、至尊大神能夠保佑我順利通過入門考核,成為長生宗弟子!”
說著,這名青年又向著墻上所掛著的肖執畫像,連磕了三個響頭。
肖執見此一幕,不禁搖了搖頭。
發展信徒,收集愿力就是這樣。
有些人在成為你的信徒之后,就會把你當做菩薩一樣拜,不停的對你祈禱,向你許愿,讓你庇佑于他。
對待這些信徒的許愿,他并不需要任何的表示,愿力照收就可以了。
眼前的畫面瞬間破碎,又有一個畫面自諸多畫面之中冒了出來,迅速變得了清晰。
這是一名頭發有些灰白的老人,正跪在他的畫像前,在不停的磕著頭,滿臉絕望的在許愿祈禱著。
在他旁邊的地面上,血流了一地,一名青年就躺在了這血泊之中,臉色慘白,已經陷入了昏迷。
青年的小半邊肩膀已經沒有了,傷口處有著明顯被撕咬過的痕跡。
青年的肚子也被咬爛了,用布條胡亂纏著,透過布條都可以看到里面的內臟了。
如此沉重的傷勢,對一名普通人而言,基本上已經可以宣告死亡了。
在門口處,還站著幾人,都是一臉悲戚的表情。
這名青年被兇獸所傷,明顯已經沒救了。
正因為沒救了,青年的父親才將他背到了肖執的畫像跟前,向著畫像磕頭祈禱。
向著神像祈禱,這已經是這名已經陷入絕望的父親,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在奢望,奢望畫像之上這尊無所不能的至尊大神,能夠救活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