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中那聲音的語氣很平靜,但言辭之前卻是殺意盡顯,叫人不寒而栗。
“尊上!”
那云麓上人聽到這個聲音,幾乎快要感動得熱淚盈眶。
不過李白依舊只是盯著那玉簡一言不發,看起來像是在心中計算著什么。
而玉簡那頭,見李白沒有出聲,似乎是以為李白被自己的言語震懾住了,當即接著威脅道:
“你若現在放了我的弟子,老朽可以考慮考慮網開一……”
“不必了。”
玉簡那頭玄冥島島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白打斷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便好好等著,承受我玄冥島的怒火吧!”
玉簡之中那聲音語氣驟然變冷。
“這倒也不必,怎么能勞煩您呢?”
李白冷冷一笑,然后接著道:
“還是我來找您吧。”
說話間,李白腦海中響起一聲提示音:
“九天級仙法神通“千里眼順風耳”啟動,目標定位完成。”
這聲音響起的瞬間,李白腦海中立刻顯現出深海之中的一處孤島,這孤島云霧縹緲一派仙府景象,緊接著孤島之中的景象不斷地在李白腦海之中放大,最后他終于在一處峰頂的閣樓之中,看到一名鶴發童顏,周身紫氣繚繞的老頭。
“找到你了。”
李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說了一句。
而后一股絕大威壓自他周身擴散開來,道道七彩煙霞纏繞在他身側,一縷縷金色罡氣自他胸口滲出,最后這一縷縷金色罡氣匯聚成一柄雕刻著古樸花紋的金色小劍。
“一口太初純元氣,乘風直斬九萬里!”
李白長嘯一聲,懸立與他胸口的那柄金色小劍隨即“咚”的一聲破空而去,在這夜空之中劃出一道長長的軌跡,好似那天外星隕一般。
“尊上,小心!!!”
被剛剛李白那口金色小劍威勢所震懾的云麓突然反應了過來,他沖著李白手中的玉簡大吼了一聲。
“遲了。”
李白攤開小手,那玉簡已然碎裂。
隨后他小手在那云麓上人腦袋上一敲,隨著“砰”的一聲,那云麓上人腦瓜碎裂。
萬里之外,滄海之中的一處隱蔽孤島之上。
此時黎明剛過,天色漸漸亮起,太陽也已經從海平線上露出一個小腦袋。
片片朝霞在孤島上方匯聚,島內仙氣繚繞,靈禽飛舞,一片仙家寧靜閑適的景象。
幾名外門小弟子,正拖著掃把,哈氣連天地清掃著大殿前的落葉。
一名坐在石階上偷懶的小弟子,偷偷從懷中拿出一只紅果,用袖子擦了擦開始津津有味地吃著,他一面吃一面漫無目的地抬頭望天。
突然,他發現天空之中多出了一個奇怪的光點。
“師弟,師弟,師弟快看天上,流星,流星!!!”
他小腳在地上啪嗒亂跳著,一臉興奮地喊著他身前另一名弟子。
這名弟子或許是太困了,表情木木地抬起頭,然后呆呆地道:
“真的誒,不過師兄,那顆星星,好像是朝我們這片飛來的……”
他這句話才說完,兩人齊齊睜大了眼睛,而后像是石化了一般立在原地。
隨后那道金色光點“轟”地一聲直接貫穿孤島上方的云海大陣,朝那孤島后山的閣樓射出。
在那金色光點落下的一瞬,那閣樓之上忽然亮起一道由幾百重符文組成的圓盾。
但那金色光點依舊勢如破竹地貫穿那符文組成的圓盾,最終落在了那閣樓之上。
“轟”的一聲巨響之后,整座海島地動山搖,狂風大作,一間間大殿隨之倒塌。
從高空望去,這諾達的仙島,只一瞬間便坍塌了大半。
而這座孤島,正是玄冥島。
聲名日漸鵲起的玄冥島,為何會在一夜之間隕落,直到許多年以后,依舊是困惑各大宗門的一大謎題。
……
“十二!”
玉門關,一處軍護營地內,躺在床上李客忽然猛地坐起。
“郎君……”
一旁趴在床沿上的蘇曼茹也被驚醒。
“現在什么時辰?”
李客一臉驚慌地看向蘇曼茹道。
“寅,寅時了……寅時?!”
睡眼惺忪的蘇曼茹看了眼窗外,先是木然,繼而一臉慌亂道。
“那位大人不是說,會把太白跟月圓送過來嗎?怎地天快亮了還未到!”
李客聞言,當下不管不顧地下了床來。
只是他腳才一沾地,便疼得咧嘴吸了口涼氣。
“郎君,你傷勢未愈莫要亂動,還是我出去去看看吧!”
蘇曼茹趕忙扶住李客。
兩人昨晚深夜來到玉門關,幸而早早地就跟這邊守城的邊軍打過招呼,這才得意進到關內。
他們本來是想一邊先療傷,一邊等那位神秘人將李白跟月圓送過來,卻不想因為實在過于勞累,直接一覺睡到了天明。
“不,我跟你一起去,十二跟月圓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李客如何還有臉面活下去?”
李客搖頭一臉堅決道。
蘇曼茹見此,也別無他法,只得攙扶著他走到門外。
只是兩人剛走到門外,就有一名守城小兵來到他們門前:
“我們有人關外看到兩名孩童,你們出來看看,大人讓我來叫你們過去瞧瞧。”
李客跟蘇曼茹聞言心頭大喜,兩人激動地對視了一眼,而后不顧身上傷痛,快步跟著那名小兵朝關口走去。
玉門關外。
李白背著月圓,牽著一匹老馬,老馬后面拖著一個用幾根木頭捆綁成擔架,擔架上面放著依舊昏迷未醒的阿牛叔。
隨著系統的能力一點點地消失,他的腳步越來越沉重,那距離不過幾百米遠的玉門關,就放佛遠在天邊一般。
正當他快要走不動的時候,兩道人影從玉門關中飛快地沖出,只片刻間就來到他的面前。
“李客!我沒有食言,我帶著妹妹回來了!”
李白看著那熟悉的人影,而后咧嘴一笑。
“李客!我沒有食言,我帶著妹妹回來了!”
她背后的小月圓,也學著他的音調沖前方的李客大喊了一聲。
說完這句話,他再也堅持不住了,雙腳一軟倒在了地上。
就在他倒地之時,他胸口那只吊墜,忽然化作一縷清氣鉆進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