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弟子終于尋到了當年給那李白玄鐵令的人,這人原來就是云臺閣的丹丘道友!”
說起開心的事,松陽子原本怯生生的臉,也立刻生動了起來。
“哦?”
青玄真人聞言神色一變,噌地一聲站起身來道:
“我那徒弟李白,當真是小友你舉薦來的?”
一旁的松陽子見狀,還以為自己師父是要對元丹丘發難,趕緊開口道:
“師父,雖然人是丹丘兄舉薦過來的,但是他也是一份好意……”
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青玄尊者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元丹丘見狀,滿是歉意地道:
“的確是我舉薦來了,給尊者您添麻煩了。”
“不不不。”
讓松陽子沒想到的是,青玄尊者忽然連連擺手,而后抓住元丹丘的手道:
“多謝丹丘師侄讓老朽垂暮之年得了這么個好徒兒。”
“師父,丹丘道友不是外人,您就別跟他見外了,他這次就是來幫我們把那小混蛋領回去的!”
一旁的松陽子見情形有些不對,當下趕緊上前道。
“領回去?領什么回去?”
青玄尊者一臉疑惑地看向松陽子。
“就是把那攪屎棍李白帶走呀,再不帶走,我青羊宮的瓦都要被他給賣了。”
松陽子一臉激動道。
“什么攪屎棍?那是你師弟!”
青玄尊者揚起手作勢又要拍那松陽子,松陽子見狀身子一縮,退到一側,而后很是委屈地道:
“師父你昨天可不是這么說的!”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青玄尊者白了松陽子一眼。
“師父你怎么每次都這樣,只要那攪屎棍跟你花言巧語一番,你馬上便會什么都向著他!”
松陽子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再次站道青玄尊者面前。
“你又在胡說一氣,我對他跟你哪次不是一視同仁?”
青玄真人作勢又要一巴掌拍下去,不過看了眼身旁的元丹丘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一視同仁,師父你倒是說的好聽,可那攪屎棍哪次闖了禍,不都是你幫他擺平的?”
松陽子越說越氣憤:
“遠的不說,就是說去年,他把松鶴門門主萬年青的兒子命根子差點踢斷那件事,若不是你拿出‘斷續膏’給那松鶴門門主兒子接上,那松鶴門門主鐵定要跟那小混蛋玩命,這斷續膏我們青羊宮總共也沒多少啊!要我說,當初就應該,直接讓那松鶴門門主一物換一物,把那小混蛋的命根子配給他兒子。”
“那次若不是萬年青家那小兔崽調戲我們青羊宮女弟子,李白也不會跟他們起沖突,那是俠義之舉,情有可原!”
青玄尊者義正辭嚴地道。
“那是調戲嗎?人家不過就是路過了瞧上一眼啊!”
松陽子很是無語地道。
青玄尊者聞言也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其實這件事情,他也是事后才知道,那萬年青家小兔崽子只是遠遠地瞧了自家女弟子一眼的。
見青玄尊者被自己說的詞窮,松陽子頓時干勁十足,繼續加足馬力道:
“萬年青家那小子的事情,師父您非要說成是俠義之舉,我也認了。那您還記得我那徒兒天一嗎?我那天一徒兒,從六歲起就跟著我修行,老實本分、懂事好學、勤勉上進!假以時日,定能傳我衣缽。結果呢?李白這個狗東西,直接把他騙的離家出走,遠赴海外,去尋找那勞什子的詩和遠方去了,到如今還未回來,您說我氣也不氣?!”
說到這里,松陽子幾乎是捶胸頓足。
“你那徒兒卻是勤勉本分,但老實說資質平庸,修行一途的確不適合……”
“師父!……”
青玄尊者聞言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不過卻被松陽子的很是不滿地打斷了。
“行行行,這幾件事上,我的確是有些偏袒他,可再怎么說也不至于,將他逐出師門吧?”
青玄尊者皺眉道。
“那我們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就說眼下的事情。”
松陽子說著看向青玄尊者問道:
“那小混蛋最近在做什么您知道嗎?”
“在做什么?難不成,把另外幾塊藥園子也挖了?!”
青玄尊者一愣,隨即臉上有些難看道。
“這倒沒有,藥園子現在有二師哥在看著,那小混蛋再敢去,二師兄肯定得扒了他的皮。”
松陽子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
青玄尊者聞言松了口氣。
“那他還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接著疑惑地看向松陽子道。
松陽子聞言很是無奈地道:
“難道在師父您眼里,您的徒子徒孫們,還沒有那塊小小的藥園重要嗎?”
青玄尊者聞言皺了皺眉:
“你這是哪里的話,這兩樣東西怎么能一起比較呢?弟子沒了能再收,靈草沒了可就真的沒了!”
“師父!……”
松陽子有些生氣道。
“好了,好了,你倒是說說,那小兔崽子到底又把他那些小師弟怎么了。”
青玄尊者也不開玩笑了,當即嚴肅了起來。
松陽子醞釀了一下情緒,隨后重新憤怒道:
“這小混蛋,到處妖言惑眾,誆騙他那些心智尚不健全的小師弟們,說什么‘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金錢忘不了’、‘先定個小目標賺他個幾千兩銀子’、‘要想不被金錢奴役,你就需要奴役金錢’,結果蠱惑得那群剛入門涉世未深的小弟子們,也不修煉了,每天偷偷的跟他跑出去種甘蔗。”
“種甘蔗能賺幾千兩銀子?”
青玄真人很是訝異地道。
“師父,重點并非是種甘蔗!重點是我們青羊宮未來的那群剛入門的小弟子,要是都跑去種甘蔗,荒廢了修行,我青羊宮不就后繼無人了嗎?”
松陽子無比痛心地道。
青玄尊者聞言認真想了想,隨后點了點頭道:
“的確是有些不太好。”
雖然青玄尊者松了口,但他的表情,并未如預期的那般激動,松陽子當即使出了殺手锏:
“師父,再這么下去,恐怕過不了幾年,就連長安那小小的玄都觀,也要壓我們青羊宮一頭了。”
一聽到玄都觀三個字,青玄尊者原本平和的臉,瞬間殺氣騰騰:
“他玄都觀是什么東西,也想騎在我青羊宮頭上?去把那你那些師兄弟都叫到混元殿來,再叫上李白,我們好好商議商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