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還是紅葉灣。
“李大人,您不是說過幾天再來嗎,怎么今天就來了。”
看著突然到訪的李白,周管家顯得有些意外。
“查到了點東西。”李白隨意編了個理由,他自然不會告訴這周管家,自己是為了擺脫羅文昌才將時間提前的。
聽李白這么一說,周管家也突然來了興致,他小聲道:
“大人查出這妖物的身份了?”
“還不確定,所以想再今晚確認一下。”,李白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好,好好,有勞李大人了。”
能替王財主管理這么一大家子,周管家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當下沒有多問,只是諾諾地點了點頭。
“那大人晚上需要我們的人跟您一起守夜嗎?”
他試探著向李白問道。
之前王上人他們,都是要求王家留下一批家丁的。
當時因為沒出人命,給些銀錢,大家還是愿意留下來的,畢竟那東西一直都只吃羊,但自從出了人命,給再多錢也沒人愿意留下來了,這些天大家都是天一黑,便將羊趕入圈中,然后就回村子里過夜。
李白:“這倒不必,給我留些干糧就好了。”
周管家聞言,則是長長地松了口氣。
“哦,對了,記得幫我弄些鮮魚來。”,李白又補充了一句。
“鮮魚?”周管家愣了愣,不過馬上便猜想這大概是用來對付妖物的,便也沒多問,一口答應了下來,“大人放心,小的這就去幫你弄。”
李白越看這周管家越順眼,人聰明,又沒廢話,想著看看日后能不能挖挖墻角,讓他過來給自己做事。
這附近就是小河灣,鮮魚倒也真不缺,周管家直接讓人買了一籮筐送到帳篷里,隨后二話不說帶著一眾王家下人離開了紅葉灣。之所以離開的這么果斷,主要還是害怕李白把他們留下來。
而從這周管家的積極態度中,李白也看得出,這王家人應該還是很舍不得這塊地。想想也能理解,一年幾千兩銀子的生意,任誰也不想就這么舍棄了。
周掌柜跟那些下人一走,臘肉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便一把從李白的胸口鉆了出來:
“憋死我了喵!”
“你確定那只老鼠聞不到你什么的妖氣?”
李白捏著臘肉的后勁皮把直接把它從自己懷里拎了出來。
“有姥姥的香囊,只要別靠的太近就聞不到我身上的妖氣。”
被捏住后勁皮的臘肉一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眼神看著李白。
“那你要這么多魚又是干什么?”李白指了指旁邊那一筐魚。
“魚腥味能把本貓的氣味徹底蓋住的喵。”
“真的不是你嘴饞嗎?”
“你太小看我了喵,本貓至少也是一只換骨巔峰期的貓妖,怎會貪戀這口腹之欲……喵!”
臘肉正極力反駁,卻不想李白直接將它扔到了那裝著鮮魚的籮筐里。
“你就不能把我好好放下來……嗎……”
臘肉對李白粗魯的舉動發出了抗議,但當它意識到自己正被一尾尾白嫩的鮮魚包圍著是,說話的語氣開始逐漸變弱,目光禁不住下滑,到最后它終究還是忍受不了鮮魚的誘惑,一口咬住一尾鮮魚,不是不甘地喵嗚道:“卑鄙的人類喵……嗷嗚……”
李白樂呵呵地笑了笑,然后也不再逗它了:“暫且相信你一回,要是這次事情搞砸了,以后就別進我家家門了。”
說著他沒再理會一旁吃的嗷嗚直叫的臘肉,直接在腦海中打開《五圣神州廣輿圖》。
不過令他有些詫異的是,那鼠藥的位置依舊沒有顯示。
“莫非這只老鼠,白天不在紅葉灣。”
李白自言自語地念叨了一句。
“我姥姥說,鼠妖不會在它洞穴附近覓食,要是被發現了,就是一死死一窩。”
一旁的臘肉抽空抬起頭來回了李白一句。
“你姥姥還教了你這些?”
李白有些詫異地看向那臘肉。
“吃一只成精的老鼠,可抵得上十年修行呢。”
臘肉舔了舔嘴唇一臉希冀地道。
“要是這只樹妖修行比你高,被吃的豈不是你?”
李白好奇地問道。
“我們貓妖,是鼠妖的天敵,只要它沒到化形期,我都能逃掉的喵。”
臘肉很是自信。
“你逃了那我怎么辦?”
李白不懷好意地看向臘肉。
臘肉被問得一愣,嘴上叼著的魚都掉了下去,最后一想到自己的本名還在對方手上,便嘆了一口氣滿是不情愿地道:
“看著你這一籮筐魚的份上,讓你先跑好了。”
李白對這個回答勉強還算滿意,隨后他又是一把將那臘肉拎起:“留點肚子,晚上吃老鼠。”
接下來的時間,李白在帳篷中修煉,臘肉則趴在他腿上打瞌睡。
很快,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已經沒了人煙的紅葉灣陷入一片死寂。
自從這里出現妖物之后,就連附近的村民能搬的都搬了。
“系統提醒,鼠妖錦毛鼠進入《五圣神州廣輿圖》識別范圍,目前距離宿主九里。”
正在修煉《北冥神功》的李白,突然被腦海中一道系統音驚醒。
于此同時,一直趴在他腿上打著瞌睡的臘肉,也突然睜開了眼睛,一臉的警覺。
“不愧是天敵。”
看到臘肉這幅表情,李白不禁在心底感慨了一聲。
“那死老鼠來了。”
臘肉站起來用鼻子朝四周嗅了嗅。
“你覺得他是先來找我們,還是去一旁的羊圈?”
李白一面注視著《廣輿圖》中鼠妖的位置,一面將臘肉塞進自己懷里。
“我姥姥說,人類的血肉是最美味的,嘗過一次就忘不了,所以我覺得他會來找你。”
臘肉語氣少有的嚴肅。
“不過你放心,我們妖一般只有換骨期的才會吃下大量血肉,所以我覺得這只老鼠,最多也就是換骨期,說不定還是連第一次換骨都沒完成小妖。”
它馬上又像是安慰似地補充了一句。
雖然這話從同為妖的臘肉嘴中說出讓李白聽得有些別扭,但他心里還是很受用的,只覺得這段時間的小魚干沒白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