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蓮鄉,就像是有一重屏蔽外界的結界一般。
無論外界如何紛紛擾擾,這里照樣是寧靜祥和一片。
清晨,李家,磨劍院。
“呼,呼,呼……”
許茵茵手撐著膝蓋,彎著腰,大口大口喘息著,額頭的汗珠一滴一滴地低落在青石板地面上。
“休息一炷香。”
李白給許茵茵扔過去一條毛巾。
“好。”
許茵茵抬手接過毛巾,在額頭擦了擦。
“喝口茶。”
李白走到石桌旁,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許茵茵走到石桌邊,卻是沒去接那杯茶,而是直接拿起茶壺,拿開壺蓋,然后拿嘴對著壺口,直接“咕隆咕隆”地往口中灌。
“呼——活過來了!”
她直接喝完了一整壺茶,然后大大咧咧的她一臉愉悅地趴坐在了石桌之上。
李白對許茵茵這幅大咧咧的模樣,早已見怪不怪。
以前在青羊宮時,在多數弟子眼中,許茵茵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
但只有李白才知道,私下里沒有戒備狀態下的許茵茵,完全就是個帶著些許天然呆的“糙漢子。”
“感覺如何?”
李白喝了口茶,然后看向許茵茵。
“好茶!”許茵茵以為李白是問她茶的口味,于是一邊抬起茶壺一邊對李白道:“再來一壺!”
李白一邊接過茶壺,一邊白了她一眼:“我是問你那兩門功法修習之后的感覺如何,你也修煉五六天了。”
“哦,你是問這個啊……”許茵茵聞言,一臉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后才到:“這兩門功法就算放到青羊宮,也是一等一的絕妙功法,只是修習起來實在是太過繁雜,我原來修煉‘落花掌’跟‘千鈞指’時都沒這般費力過,頂多一兩天就能摸清個大概。”
“想一兩天就摸清這兩門功法,不愧是我師姐。”
李白有些無語。
不過許茵茵的天賦的確沒話說,比起純靠肌肉記憶跟直覺的劉浩然,她修習時既有非同尋常的領悟直覺,又有很擅長將這種領悟力付諸實踐。
“我倒是想問問你,這兩門功法,你當真是從萬年寺的廢墟中尋到的?”
許茵茵似乎是怕李白撒謊,便湊近了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李白的眼睛。
李白笑了——“笑話,我說謊還用得著眨眼睛嗎?”
“當然。”他認真點了點頭,一臉“我干嘛要騙你”的表情看著許茵茵,“不然你覺得我是從哪里弄來的?”
盡管很努力地想要從李白神色中找到破綻,但許茵茵最后還是放棄了,她擺了擺手,“算了算了,看在你得到功法,還能想著你師姐我的份上,你說是就是吧。”
說著她一手托腮,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最后才皺眉看向李白:“我練習了這么多天發現,這門身法配上那門指法,路數很像‘三更觀’。”
“三更觀?那是什么東西。”李白放下茶杯,一臉好奇地看向許茵茵。
“你居然不知道三更觀?”許茵茵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干嘛要知道?”李白很是無語,“不知道它,我還不是照樣賺錢,照樣練功。”
這次輪到許茵茵無語了。
不過她也記了起來,當初李白在青羊宮,除了“坑”師兄弟們的錢,就是悶頭在藏經閣中讀書,不了解這些江湖傳聞,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大唐‘十惡’你聽說過吧?”
許茵茵臉上帶著一絲絲小得意地對李白道。
在發現了還有李白不知道的東西之后,許茵茵仿佛重新找回了作為師姐的自信。
“知道,大唐十大惡勢力嘛。”
這大唐“十惡”他倒是有所耳聞,只是具體哪十惡,就沒怎么關心過。
“沒錯。”許茵茵點了點頭,“這三更觀,便是大唐十惡之一。為了絞殺它,天子曾親自頒下天階懸賞,目前賞金位列十惡之九。”
“能讓天子親自頒詔懸賞,這三更觀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惡極之事?難不成還行刺過皇室?”
李白聞言,越發好奇了起來。
“你還真猜對了。”許茵茵苦笑,“而且它行刺的對象,遠不是普通的皇室。”
說到這里時,許茵茵給了李白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們行刺了……明……皇?”
李白試探著地問道。
許茵茵點了點頭。
“靠,牛逼啊,連天子也敢行刺!”
李白一下子來了精神。
“牛逼?牛逼是什么?”
許茵茵皺眉一臉不解地看向李白。
“呃……這個不重要。”李白訕訕一笑,然后又一臉好奇地對許茵茵問道:“他們到底為了什么行刺天子,難不成有什么深仇大怨?。”
“如果是因為有深仇大怨而行刺,估計也不會讓明皇親自發下天階懸賞,關鍵是他們行刺明皇,沒有任何緣由,單純只是為了一份價格不菲的酬勞。”許茵茵臉色有些凝重,“他們就是一群,只要你給得出足夠酬勞,連明皇都敢行刺的人。”
許茵茵話里的意思,李白能理解。
明皇之所以忌憚這群人,并不是因為他們修為又多強橫,做的事情又多十惡不赦,而是只要有這群人在,這天下人只要能給得出“三更觀”想要的報酬,就會去刺殺他。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對皇權的赤裸裸挑釁。
“難怪明皇會親自頒下天階懸賞。”李白自言自語地道。
“據說這三更觀還極守信用,就連行刺明皇那一次的殺手,最后被活活凌遲而死,也不曾透露雇主的姓名。”許茵茵接著。
“有實力,有膽魄,講信用,這‘三更觀’的生意,想來很好吧?”李白摸了摸下巴,一臉若有所思地道。
“你眼饞了?”許茵茵冷笑。
“師姐你說的哪里話,我正經生意人,可不做這種殺人買賣。”李白趕緊解釋了一句。
“呵呵……”許茵茵再次冷笑,“你以后要是敢接這種勾搭,我第一個來清理門戶。”
“哎呀,我就隨口一句玩笑話,師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李白站起身,“好了,修習得差不多了,我們再來練習一次。”
許茵茵自然也沒真的當真,于是也跟著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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