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宋昭擋下金翅那一擊的間隙,李白御劍身形一閃,來到宋昭旁邊。
“吃了,恢復元力。”
宋昭見狀二話沒說,直接給李白遞來一顆丹藥。
“你沒說會得罪這位大佬啊。”
李白一面吞了一顆宋昭給的丹藥補充元力,一面很是困惑地看向宋昭。
“也沒人像你那般引出獸潮。”
宋昭有些無奈地看了李白一眼。
“我也不知道,這山中妖獸,定力那般差。”
李白訕訕一笑。
雖然不知道剛剛吃下的那是一枚什么丹藥,但丹藥入腹之后,一股股元力開始如潮水般自動涌入丹田之中,只頃刻間居然就將他損耗的元力補充了回來。
“這瘦死的駱駝果然比馬大,看來宋老頭家底不是一般的豐厚。”
他不禁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這時又是一聲鷹唳之聲在天穹之上響徹,兩道風柱隨之落下。
李白想也沒想,催動東風,一式“春雷”破空而出。
宋昭同樣,身前那柄銀色飛劍,再次如流光一般飛出。
兩人幾乎是同時,御劍攪碎了那風柱。
“我阿妹出去沒有?”
李白一面御劍警惕著,一面對宋昭詢問道。
“月圓已經出去了。”
宋昭同樣御劍對準蒼穹,警惕著隨時落下的風柱。
“這就好。”
李白聞言則是大大地松了口氣。
不過就在這時,湖底再一次生出一根根粗壯的枝蔓,試圖將兩人困在其中。
“你應該是觸犯到了什么禁忌,才讓這金翅能夠隨意攻擊我們,否則你有逍遙符護身,它不動用本源之力,不可能發現你。”
宋昭一邊御劍飛速切斷這些纏繞過來的枝蔓,一邊頭也不回地道。
“能知道具體是什么禁忌嗎,現在這樣非常被動。”
李白同樣催動東風,以“春雷”直接焚毀這些藤蔓。
“很難。”
宋昭搖了搖頭,隨后接著道:
“你聽著,接下來我會全力阻住這金翅,你乘著這個空當,一直往北沿著湖面飛三十里,然后沉入水底就能看到出口。”
“那你怎么辦?”
李白皺了皺眉,他顯然聽出宋昭這是打算全力保自己出去。
“它的目標是你,應當……不會對我怎么樣!”
宋昭抬手一劍擋下又一道風柱,然后語氣有些艱難地道。
李白如何聽不出宋昭在說這話時語氣中的不確定?
是不管不顧地直接逃走,還是留下來與宋昭共進退?
他陷入了抉擇之中。
“你犯我山中禁忌,誰敢庇護于你,同罪論處。”
那金翅似乎是察覺到了二人的意圖,當即又從天穹之上的黑影后方落下了一道無比威嚴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兩人神色皆是一暗。
“一條活路都不打算給嗎?”
李白皺著眉仰頭看向了天空中那團黑影,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最壞的打算。
“活路?”
天空之中那聲音沉吟了一下,隨即又道:
“若你等能接下我三根金羽,我可放你離去。”
“不行!”
而幾乎是那金翅話音路下的瞬間,宋昭毫不猶豫地替李白拒絕了下來。
“你雖觸犯了這山中某種禁忌,但顯然它攻擊你我的力量也是受到約束的,否則你我根本無法承受它的一擊。”
說到這里時她停頓了一下,然后一臉嚴肅地看向李白:
“可若你答應接下它的金羽,就等于是解除了它的束縛。”
“你說的沒錯,我也沒打算欺瞞你。”
這時天穹之上,金翅那帶著威嚴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這每一根金羽,都是我本源之力所化,雖說也就相當于我三成功力的一擊,但抹殺你等區區金丹境以下的修士,還是不在話下。”
它帶著幾分自傲與輕蔑地對兩人道。
說話的同時,也收起了原本不停落下的風柱以及從湖底生出的枝蔓。
“你可別聽它說三成功力就覺得……”
“但我沒得選。”
宋昭剛要勸說李白別接受,卻被李白一臉苦笑地打斷了。
“我們可以去月牙峰尋白狼,問出你是觸犯了哪條禁忌,再行化解。”
宋昭還是不愿放棄。
“過了今天,我便出不去了。”
李白搖了搖頭。
“我可以在山中陪你,我們總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宋昭語氣非常堅定。
“謝謝。”李白笑了笑,“再不回家,我阿爹阿娘肯定會非常擔心。”
聽李白這么一說,宋昭的神色也是一黯淡,隨即點了點頭道:
“我幫你。”
李白沒有拒絕。
這幾天相處下來,他對眼前這姑娘的秉性也有所了解,知道就算拒絕了也沒用,所以也就不說廢話了。
“你們商量好了嗎?”
天穹上,那金翅再一次開口。
“我接你三根金羽,你放我下山。”
李白仰頭望天道。
“成交。”
金翅毫不猶豫一口答應。
在它說話的同時,那原本黑云密布的天空之中,忽然掠過一道金光。
“這果然是一道契約。”
宋昭先是嘆了口氣,隨后又看向李白道:
“那金羽我以前曾看過一次,其中蘊藏著異常精純的風元,比之那風柱的威力強上幾十倍,等下那金羽落下之時,我先出劍,你伺機而動。”
“好。”
李白點了點頭。
宋昭無論是修為還是御劍術都要強出他許多,讓她打頭陣是最好的選擇。
“唉……”
就在這時,宋昭又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怎么了?”
李白不解。
宋昭想了想,隨后認真看向李白道:
“先前若是你我同修了比翼劍訣,此刻說不定還會多一分勝算。”
李白:“???”
“我開玩笑的。”
見了李白的反應之后,宋昭紅著臉不動聲色地轉過頭去。
“嗯,挺好笑的。”
李白默默點了點頭。
“轟!——”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從天穹之上的那黑云中閃過。
隨即,兩人便見到,一片金色的羽毛,自他們頭頂緩緩落下。
而幾乎是那金色羽毛落下的一瞬,兩人身上只覺得一下子壓了幾萬斤重擔一般無比沉重,別說御劍飛行,哪怕是抬抬手臂都變得無比艱難。
兩人身下的湖面也是陡然一沉,整個凹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