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話音落下的同時,那獨孤隼在滿臉驚悚之中不受控制地拔出了腰間短刀,隨后毫不猶豫地割下了自己的舌頭。
滿嘴是血的獨孤隼疼得在原地打滾。
“獨孤醇原諒了獨孤隼的無禮,獨孤隼無比感激。”
獨孤醇看了眼在地上打滾的獨孤隼隨后又在竹簡上加了一句。
隨即,原本痛不欲生的獨孤隼爬了起來,然后雙膝跪地不住地向獨孤醇磕頭賠罪。
最后。
孤獨者滿意地在竹簡上寫下了一個“滾”字。
那獨孤隼當即如狗一般滾出了房間。
“一條狗也配向老夫提條件?”
獨孤醇冷笑一聲,隨后轉身坐到桌前,神情帶著一絲期待地搓著手道:“來來來,在該來的人來之前,老夫來給剩下的人找找樂子。”
隨即他便在面前紙張上工工整整地寫下一行字:
“蝕骨狼嗅到人血的氣息,改變了原本的狩獵路線,來到了天行鏢局的營地,獅鷲被殺,眾人被困車內。”
幾乎是這行字的同時,馬車外傳來了獅鷲的慘叫聲。
“快來人,來人把門關上!”
很快在馬車外巡守的鏢師,拖著一名受傷的鏢師上了馬車。
眾人立馬圍了上去,有的拉人,有的關門,有的則是透過窗戶看向車外。
“是蝕骨狼,是那被咬上一口,骨頭便會被腐蝕的蝕骨狼!”
“獅鷲沒了,獅鷲被它們吃了!”
很快,那看向窗外的鏢師們開始大喊大叫了起來。
幾乎只是片刻的功夫,那頭體型碩大的獅鷲,便已經化作一灘爛肉倒在了血泊了。
蝕骨狼,荒野山林之中,最恐怖的存在之一,只要被咬上一口,身上的骨頭便會自動融化,最后整個人只剩下皮肉。
此時那名受傷的鏢師,如果不是及時斬斷了受傷的手臂,只怕下場也會跟那頭獅鷲一樣。
“完了我們被困在馬車里了。”
“這些畜生在被宗門絞殺之后,不是只在固定幾處地點獵食的嗎?”
“這趟鏢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們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
看到獅鷲跟身旁弟兄的慘狀,一名鏢師忍不住在原地大喊大叫了起來。
而李白自始至終都沒有什么表情,只是靜靜地混在人群之中,時不時悄悄瞥一眼那獨孤醇姐弟,默默地不停刷新這腦海中前塵符里的畫面。
他必須第一時間看到獨孤醇寫下的預言!
否則不光是外面那頭獅鷲,包括他在內整個馬車里的人都得死。
“叮!”
就在這時,新的畫面出現的提示音在李白腦海之中響起,他隨即迅速將其打開。
這一次他略過多余的畫面,直接看向獨孤醇最后紙上寫下的那行字——
“入夜過后,人劉浩然因承受不住心頭的恐懼,打開了馬車的門,試圖獨自逃出山林,被蝕骨狼分食而死,馬車內余七人。”
“鏢師劉亮因劉浩然之死欲殺孤獨玲被孫聞攔下,二人大打出手,孫聞誤殺劉亮,馬車內余六人。”
“鏢師湛光認為孫聞是因與劉亮有舊怨,這才借機殺害劉亮,勸說孫福、姜武與其聯手擒住孫聞準備將其交由鏢局長老處罰,孫聞秉性剛烈不堪受辱,自盡而亡。”
“最后,車內只剩下獨孤玲與獨孤醇二人,靜靜等待著天行鏢局救援之人的到來。”
看完這一條條,李白的額頭不禁冒出一層細密冷汗。
這孤獨醇寫下的一行行字,完全就是一個死亡劇本。
按照這個劇本,入夜之后,這車內的眾人,除了那獨孤玲之外,都將以各種詭異方式死亡。
“這人絕對,是一個變態!”
李白在心中破口大罵。
雖然這人最終的目的,是想要用這一車子的人,引誘天行鏢局某個人物的出現,但從此人的字里行間之中能夠明顯看出,他完全樂在其中。
“從獨孤盛的死,一直謀劃到這一步,這人最后到底想干嘛?只是為了引出天行鏢局的某個大人物,然后在這里將其擊殺?”
“不對不對,不惜謀劃這般深遠,絕對不可能僅僅只是為了殺某個人。”
“當然,也有可能,他僅僅是在找樂子,畢竟變態的心理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
李白再次陷入到了對那獨孤醇殺人動機的疑惑之中。
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在心中低聲道:
“這問題先別糾結了,先來看看怎么解決死亡劇本這個問題,畢竟我TM就是第一個要死的人啊!”
他揉了揉眉心然后在心中推理道:
“從之前救下瞿鏢頭那一場來看,這人的手段更像是某種精神控制而非物理控制,通過干預人的心神,讓他做出自己想要的選擇。”
“而且從他控制那獨孤隼割掉自己舌頭那一幕來看,他的這種控制力距離越近就越強,本體比分身的控制力強,否則不會這么刻意地放一個分身在馬車里。”
“這么看來,這分身有點類似于路由器的信號放大器,他只是在傳遞本體的精神力。”
“再有就是,從我今天能夠說服瞿鏢頭來看,這種精神控制力有可能像是夢境,身處夢境之中的人并不清楚這就是夢,不過一旦有人能夠提醒一下他,他很快就能清醒過來。”
“所以等到入夜之后,必須有一個人來提醒我,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局外人。”
一念及此,他的腦海之中立刻出現了平庵真君的畫面。
“沒想到你居然能在這里派上用場。”
他在心里喃喃自語了一句。
“所以只要我能夠清醒,接下來便能用一具分身替代我去打開馬車的門,然后騙過那獨孤醇。”
思路逐漸清晰之后,李白的嘴角忽然忍不住揚起,隨后接著在心里道:
“要是我的推測都沒錯,接下來正好可以借著假死的機會,徹底斷絕掉那幕后的獨孤醇發現我的可能。如此一來,這輛馬車內無形之中便‘多’出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又可以是任何人。”
一念及此,李白忽然有些小激動。
一下子扮演這么多人,恰好圓了他兒時的演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