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一九年十月二日,凌晨,北京,天安門。
規模盛大的閱兵儀式,賞心悅目的全民大聯歡以及璨壓群星的煙火表演都已經落幕。祖國七十華誕的喜慶氣氛卻仍未消散,有人帶著美好的憧憬逐夢而眠,有人則趁著這股昂揚的斗志>擊打著鍵盤<(誤輸入)奮戰在工作崗位上。
此時在長安街上負責清掃工作的環衛工人正是那些砥礪奮戰最可愛的人之一。百萬人次的集散,總會留下一些痕跡。環衛工人不辭辛勞,展開凌晨行動,正在努力讓十里長安恢復平日素顏風姿。
“老李,你看,這是個啥?”
“俺瞅瞅,哎?這是昨晚道具的殘片吧,上面咋還有字兒嘞?”
“呦,好像是仿的甲骨。老李,你識字兒不?”
“開玩笑,沒點學問還能當首都環衛工?不就是甲骨么?我來給你讀,那個,什么什么于天,什么壽永昌。后面這是什么什么一,一……”
“一統!那個絞絲一樣的是個統字。后面那句是,普天同慶!你這甲骨文水平,嘍~”
“嘿,老張,有點意思啊。哎,我說這是道具殘片吧。普天同慶!嘿,做的還挺精致,真象枚龜殼似的,放在家里做個擺件,挺吉利。”
“得了,您拿去!普天同慶!圖個吉利,也能假裝自己認識幾個甲骨不是?”
“哎!老張,你說啥!你,你別走!……”
初周某日,燕境,燕王別苑。
兩位銀發老者,正在苑內莊田采摘蔬果。
“召伯啊,你將我千里迢迢自朝鮮請來,就是一起來和你來摘菜的?”
(筆者案:關于朝鮮得名,正文有注,此處不復注。)
“箕子老哥,說話不要這么刻薄嘛。平日吾兒坐鎮燕地,吾這把老骨頭也是難得來一次。還不就是想約上老朋友,摘摘菜,喝口酒。這次之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了。”
“哎,哎!召奭,你這是在咒誰呢?”
召公奭笑而不答,在菜地里搜尋著中意的目標,“你看這片園子,十幾年沒人打理,竟荒亂成這樣。哎?”
召公快步走向一株蔥草,“箕子老哥,你來看,這株看上去象是西蔥。”
箕子聞言,仿佛忽然年輕了二十歲,兩個虎步便躍了過來,俯身細瞧,“還真的是蔥嶺的西蔥啊,怎么會長在這里?哎,先祖閼伯契內遷逾千載,今之商人,早已不知西蔥之味了。
罷罷罷,今日便以之烹糜。這次若錯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了。”
召公大笑,“哎,這次可是老哥你自己說的!”
召公揮了幾鋤,忽然象似觸到了什么硬物,忙棄了鋤一陣猛挖,刨出一只銅盆大的龜甲,“這是什么?”
箕子見了此物,雙目精光大盛,驚叫道,“彭鏗讖甲!”
“啊?是彭祖的東西?”
“是啊,昔年彭鏗得道,得了大彭國八百年的讖語,便掛甲罷卜。但是他所用乩甲已通靈氣,每八百年自卜一卦,現世應讖,讖語強度一乩強過一乩,四轉成圣,萬古不朽。召公啊,此乃圣物,我們可得放回去。當年彭祖既然將圣物藏在此處,那此間必然是靈氣匯聚之地,可奠偉業之基!”
公元前三八二年,燕京。
“王上!王上!老祖宗封起的那片園子里,今日莫名出現了一片龜甲!”
“呈與太宰,乞解。”
“恭喜燕王!讖曰,破齊伐胡,霸業可成。慎息內患,期乎九鼎。”
“哈哈,哈哈!召祖,你可聽到?天佑我大燕啦!”
公元四一九年,犢渚。
“魏王,再向前就是燕國控制地區了,我們是否繼續前進?”
黃傘下正是魏君拓跋嗣,他輕揚馬鞭,指向東方那一輪刺目的艷陽,“我們本次是出來狩獵的,又不是打仗。我拓跋嗣,也是以私人的身份到此一游,看他馮跋敢將我怎樣。來,跟上!”
百騎絕塵,直攀易水,在蒼茫的盡頭,是一座殘破的莊園。
魏王駐馬揮鞭,立刻便有甲士沖入,先行探視。
“報,此園并無人居住,一片破敗,只有此物似是新置,未染纖塵。”
魏王接過,見是一枚龜甲殘片,便遞與了身旁一名持杖騎手,“長孫嵩,為朕釋詁。”
長孫嵩將殘片接過,面露喜色,朗聲讀道,“亂世將極,順天者魏。征西莫南,于時勿悖。”
公元一二一九年,中都城下。
“報大汗,張帥南征大捷,雄,易,保,安諸州皆定。”
“好,如此,本汗便可放心西征了。耶律楚材!”
“臣在!”
“昨夜本汗在金宮故園發現一物。卿對華夏古語頗有淫浸,可否為朕解惑?”
“臣自當效勞。”
早有太監用金盤呈上一片龜甲。
耶律楚材用雙手捧過,仔細端詳。
片刻之后,一聲驚呼,十六字讖,脫口而出,
“女媧之后,盡有九州。一代天驕,金龍之胄!”
僅以此文賀祖國七十周年華誕,我少年中國,順天應時,既壽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