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澤爾看向夜林的眼神怪怪的，她早就從愛莉希口中聽說過夜林有能斬掉記憶的能力。
記憶是神界之根基，歷史之沉淀，還從未聽說過有誰能隨便斬掉一部分記憶，尤其對象是非常強大的火族神獸塞米亞尼。
有那個能力的，也沒那個膽子。
“要不是有舒茉的見證，我都懷疑你是那位傳說中的妖魔王了。”
妖魔王摩奇亞，關于祂的傳說比“迷霧外的魔法王國”還要更少，許多故事作家會把祂描繪成為妖獸之中的最強者，邪惡的化身，吞噬萬物的黑暗，死亡的象征。
然后由于神界的霧神在某種意義上是“萬物之母”，是神界文明的根基，正義的化身，所以妖魔王和霧神在許多故事之中就被互相對立了起來。
霧神乃是記憶與迷霧之神，妖魔王便被描繪成吞噬記憶，化為空白的恐怖妖怪，與剛才的夜林相符合。
塞米亞尼在恢復后立刻浸染了海澤爾想要守護晴煙的心情，所以現在撲殺向城中肆虐的妖獸，增添了一大助力，烈焰席卷之處妖獸灰飛煙滅，妖氣都得到了明顯的凈化。
火族的神獸在奔跑時還是會熔化晴煙的道路，也不知道事后的修理費誰出，晴煙是沒有正規稅收的，各項基礎設施的建立都依靠面向公眾的募捐和大勢力的幫助。
夜林看著依舊往外噴涌邪惡妖氣的縹緲殿，那些土壤，內河，裂縫……以一種教導的口吻：“海澤爾，看出什么秘密了沒。”
聽到詢問，海澤爾皺眉思索了片刻，結合自己的知識和眼前的情況，說道：“妖氣似乎是一種純粹的能量，能被逆星文操縱，對神界人和神獸有害，不過有一點其實很奇怪，感染成為化鬼的人某種意義上其實還活著。”
死亡的狀態應該是沉寂，是冷僵，是像一塊木頭一樣不會動彈半點，并逐漸回歸世界，塵歸塵，土歸土。
但是被妖氣感染后卻很奇怪，首先身體會扭曲變異成不知道什么可怖的樣子，清醒的理智也會混亂然后變得富有攻擊性，這種狀態絕對不能說“化鬼”還是個正常人。
可是化鬼依然可以通過吞吃食物，高能量物質來長久的“存活”下去，在這方面和人類無異，貌似頂多說化鬼其實就是一個瘋子。
海澤爾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繼續說道：“我還聽說有極少數被妖獸攻擊感染的人類，能憑借極強的意志力和魔力保持人類的模樣，卻依然渾身散發著妖氣，并使用妖氣作為攻擊手段。”
所以神秘的妖氣具有致使生命變異，可操縱，具有力量的諸多性質，那么它的本質到底是什么，真的是一種純粹的邪惡屬性么。
別人所著的書籍中不會蘊含世界上一切的知識，海澤爾是扮蠢的天才少女，知識面有一位終生漫游神界的老學者那么廣，但天才也不可能憑空捏造嚴肅的未知知識。
受限于境界問題，海澤爾不知道，無法去研究和理解的東西有很多。
現在夜林顯然是在他的角度看到了某種隱藏在神界之中的秘密，這就讓海澤爾內心似乎有一只貓貓在蹭腿，癢癢的。
她想問，又怕問了后自己還是無法理解，那可太難過了看來以后得勤奮修煉了啊。
“拜我為師，我教你怎么樣。”夜林笑著看向海澤爾，少女溫潤秀氣，有一種少女館長的氣質。
海澤爾對自己的天賦還是蠻自信的，她纖細修長的手指繞起一根橘黃色麻花辮末尾的秀發，笑道：
“師徒關系在神界極為嚴肅正式，意義重大，你是想做我修煉方面的師父，還是學術方面的師父，你……真的考慮好了么？”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神界深刻踐行著“約定”的意義。
老師應當為人師表，教授知識，傾囊相授，不刻意藏掖，學生應當尊師重道，謹遵教誨，認真學習。
當然，這些條件限制只限于以正式禮節拜師的師徒關系，比如前任白海地界鎮護者斯克里本和舒茉，克拉迪斯和前任典司等等。
類似于瑞綺那種半路退學的師徒，就是普通的老師和學生的關系。
“只要你想學，我什么都可以教。”夜林自信一笑，想先收個徒，然后“甩”給館長去教。
海澤爾望著妖氣滾滾的縹緲殿，還好里面的人要么撤離，要么被夜林保護起來了，調侃道：“真的可以么，夜林閣下，你今年多大，在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有地位。”
嘖嘖，不愧是你，夜林立刻翻了翻無語的白眼。
在神界的傳統里，師父能以指定的方式讓徒弟繼承自己的地位還有其它遺產，類似于克拉迪斯的典司之位。
所以海澤爾話里的意思就是……你以后要是死了，有什么“遺產”給我爆么。
“我多大……你看我像幾歲？”
“你看起來和克拉迪斯大人差不多年紀，應該不到三十歲吧，不排除你是個和瑪爾大人一樣喜歡扮年輕的人。”
海澤爾的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著夜林，然后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接著用一種成熟的語氣調侃說道：
“完全沒法從你身上看出來師父這個詞語應有的成熟和穩重，但如果我十八歲，我或許會考慮和你約會而不是拜師。”
“真的么？”夜林忽然笑了一聲，認真看向海澤爾，打了個響指，道：“那你現在十八歲了。”
“哈哈，這可一點也不正經。”海澤爾下意識吐槽，年齡亦是一種沉重的歷史，虛構的數字不能代表真實的生命刻度。
可是意外的情況發生了，海澤爾突然聽到了一種有點陌生又很熟悉的嗓音，同時她的視線在緩緩拔高，和剛才的感覺明顯不一樣了。
怎么回事……？！
海澤爾迅速站住腳步，愣愣的看著身邊的夜林，“你變矮了，不對，是我變高了。”
作為一位只有十一歲的神界少女，盡管身材發育的很好，亭亭玉立，童顏巨乳，但個頭方面還是不如成年人來的高挺，海澤爾看向夜林的時候需要仰著頭。
現在她的身姿竟然拔高了，只需要微微仰頭就行。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海澤爾趕忙從隨身挎著的書包里取出一面小鏡子，青春期的少女身上往往都有一塊鏡子，開始注重起自己的容貌打扮。
舒茉也有，愛莉希沒有，因為愛莉希隨時都能凝水做鏡。
鏡子中的海澤爾容貌有了明顯的變化，原本青澀稚嫩的眉眼多了些成熟的味道，溫婉秀慧的氣質猶如細心雕琢的美玉，同時胸口本就不俗的曲線明顯也更加鼓起了許多，逐漸有了傾國傾城的胚子模樣。
不過畢竟是十八歲而不是二十八歲，十八歲的海澤爾仍然還有少女的青澀氣息，恰似青紅色酸甜的蘋果，一口下去非常可口。
“這就是……十八歲的我，真的假的，還是我被你施加了幻覺，就跟我以前吃了毒蘑菇一樣。”海澤爾拿著小鏡子，已經完全震驚了。
這種能力超出了她的知識理解范圍，屬于未知且深奧無比的領域。
夜林沒有回答，而是打量著亭亭玉立，曲線有致的海澤爾，深深皺著眉頭，因為又一個新的難題出現了。
現在的十八歲海澤爾，算不算成年了？等會再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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