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懷義一聽都氣瘋了:“幫幫忙,約翰大爺,我才送你一塊油田,你的錢還沒都給我呢。我難道欠你了的?”
“啊,這樣啊。”洛克菲勒很見慣場面的左顧右而言它:“咖啡很香。”
然后他說:“你有魔法師,和他商議一下,幫我研究研究這個技術怎么樣?百分5的永久原始股份。”
結果韓懷義對于這件事的態度依舊很堅決。
他對洛克菲勒說:“我不要股份,但可以幫你弄。我去問他,但是急不得。還有我保證你還有許多年可以活呢,不必著急。”
“又不要股份。”
洛克菲勒是人,自然有人的通病。
你要的,我未必會給,我三番五次要給你你總不要的,我特么就不服了!
他就抱怨道:“查理,很多人都不會一直拒絕這樣的合作的,你讓我感覺到了距離。”
“那是你永遠無法體會,一個黃種人在白種人為主的國家掌握重要戰略資源背后的麻煩。我的麻煩注定已經夠多了,這真是錢能解決的事情咱們就別嗶嗶了。再說。”
韓懷義認真的對洛克菲勒道:“您能保證您的兒子和我的兒子之間的友誼,如你我這樣嗎?永遠的平行的合作者吧,這樣友誼之樹才能長青。”
“好吧,順便說下,那個可口可樂的事正在進行中,應該沒太大問題。”
一聽這事,韓懷義來神了,就道:“要是你實在不好意思的話,可口可樂你占二,我占八,我請特拉斯幫你研究海上鉆井平臺。”
“可以。”洛克菲勒立刻同意了。
這樣的大商人不怕你要,只怕你不要。
再說他現在也愿意和韓懷義捆綁在一起。
他們商議之際,三井成正逐條的和湯姆在扣合作的字眼,只要不是面對韓懷義,他遇到誰都不慫。
現在的三井成很有份在商言商的家族二代目的范。
好在湯姆精通法律和談判的藝術,所以兩人斗了個旗鼓相當,甚至還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惺惺相惜的感情來。
也就在這時,一艘遠洋客輪停靠到了漁人碼頭。
抵達舊金山的費沃力見到奉命來接他的謝苗就張開雙臂。
老痞子亢奮的道:“謝特!最近怎么樣?”
“謝特”是謝苗的雅號。
英文里是狗屎的意思。
跟隨謝苗來的白俄們板著臉假裝沒聽到,謝苗卻回避不了自己的感受,他惱怒的后退一步,警告對方道:“老費,這里可不是上海法租界!你是不是找刺激?”
馬莫耶立刻表示:“你在一位警長面前動他試試。”
謝苗揮拳就打,但伸出的胳膊很快摟住了馬莫耶和費沃力。
費沃力在兩個大漢只見很是舒坦,他紅著老臉問:“好吧新羅馬的將軍,我們的國王呢?他難道不知道他的丞相來了嗎?”
“他找到新歡了,老費,你得想開點。他的新歡一個有權一個有錢,就連我們現在都不怎么能見到他,不過我們是有辦法的。”
“什么辦法?”
“讓伊娃惹點事,他馬上就會出現。”
三位從上海時代就走的很近的弟兄嘻嘻哈哈著很快來到了剛和洛克菲勒結束交流的韓懷義的面前。
但他們來時,發現韓懷義的面色有些陰沉。
看到費沃力和馬莫耶,韓懷義忙露出笑臉,抱歉的說:“之前一直在忙,但我記得你們抵達的大概時間。”
“你似乎有心事?”費沃力開門見山就問。
韓懷義嘆了口氣:“五分鐘之前接到個消息,載澤回國后清廷內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終于還是將香帥調回了北邊。”
“你在擔心什么?”
“那種沒落朝廷的權力中心,對于一個老人來說太難了,尤其那里是滿人的聚集地。”韓懷義憂心忡忡的道。
謝苗忽然說:“請詹姆斯或者洛克菲勒先生發電報去上海,以他們的名義邀請張之洞先生參觀軍事博覽會。”
“這個可以有!”但韓懷義說:“就擔心他不來。”
香帥又不是傻子,韓懷義早就想綁他退休不讓他參合那些破事了,如今美國發來電報。。。
這時韓懷義想到了載澤,他說:“我再親自發一份電報給載澤。”
他說干就干,這就請費沃力這些老弟兄稍等,他跑上樓敲開剛換好睡衣的洛克菲勒的房門,洛克菲勒沒有推遲,立刻授意自己的手下向上海的洋油公司發電,請他們即刻找上海道臺向清廷方面發出邀請。
韓懷義也在同時發出了電報,另外他還直接讓梅洛即刻派員“圍堵”張之洞。
其實這個時候,香帥還沒有離開武昌。
大員離職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他有太多的事要和后任交接。
整個總督府里則愁云一片。
因為正如韓懷義分析的那樣,總督府的所有人都不愿意香帥去北邊。
別的不說,單那邊的天氣,還有進宮的諸多規矩就得讓老人受上不少的罪。
另外還有那些滿人呢?
香帥的戈什哈頭領在此時此刻不由想起韓懷義曾經和他說過的話,他就和弟兄們說:“要是韓老板真的念香帥的好,他就該說到做到。”
“人家在美國啊!”
“不,除非他不知道,不然他肯定要做點什么!”
結果次日,他們就看到了大洋彼岸的強烈反應。
先是上海法租界緊急來電轉交美國國會議員洛克菲勒先生,軍事委員會詹姆斯先生請香帥參觀軍事博覽會的邀請。
另外上海方面還為此緊急派出專輪直奔武漢。
據傳法軍和白俄都出動了,明顯一副老頭子你不去美國都不行的架勢。
張之洞聞訊后破口大罵:“猢猻胡鬧。”
但他的家眷子女乃至心腹們卻都喜笑顏開。
繼任湖廣總督的正白旗瑞登很快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他心想也好也好,其實北邊也未必喜歡你去,你要是能就此自在逍遙,我在任上還能少些阻力。
然而張之洞畢竟一生忠于清廷,不想臨老就這么稀里糊涂的結束官宦生涯。
于是他還試圖婉拒邀請,另外還要緊急啟程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