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倫身上有藏不住的傲氣,從他對托尼那個冒昧的玩笑就看的出來。
他很喜歡使喚人,他的幾個朋友包括牧民對被他指使的團團轉。
然后他自己則圍著那幾個女孩在分享香煙。
托尼注意到那兩對姐妹并沒有接受香煙。
陳永倫還有些不樂意,很顯然他是個不喜歡別人拒絕他的人呢。
他分給托尼,托尼倒沒拒絕,順手給他點了火。
在正常社交中,別人給你點火,都應該用手遮擋一下,這就好像別人給你倒茶,你也得表達一下謝意,這是起碼的禮節。
但是陳永倫歪著頭叼著煙,眼神還看著其他菇涼。
這種神態里的跋扈和老卵讓托尼很不爽。
但他很成熟的沒有計較,他隨即起身去了牧民那邊,幫熟悉他的牧民做起事來。
因為長期的勞作,膚色有些發黑的托尼很英俊,不過穿戴的非常簡樸。
牛仔褲,軍靴,短袖,沒有手表和飾物。
就連發型也有些狗啃似的長,沒辦法,平頭就是這樣。
于是陳永倫雖然知道他是個所謂助理,并不把他當回事。
于是在不久后聚餐時,托尼也只是和印第安人嘻嘻哈哈著,陳永倫他們在另外一邊。
下午的陽光灑在草原上,沒有蚊蟲的季節這里是很宜人的。
尤其邊上還有條奔騰的淡水河。
諸多的野生動物也往這里聚集,它們習慣在下午過來飲水。
托尼正和牧民聊著他們最近的生活。
陳永倫那邊忽然起身,托尼注意到他們居然從車里拿出了槍支,試圖擊斃野生動物。
印第安人忙過去阻攔,因為這里是不允許殺戮的。
查理治下對于自然環境的保護非常的嚴格,就連工廠的環保設施都很齊全,排污以及垃圾都有指定區域。
哪怕監獄水泥廠的囚犯工作時也會帶上口罩。
因為韓懷義很明白,作孽的代價,以及看不見的成本。
打個比方工人們因為工作而患病,就算新羅馬不管,但他們終還是生活在自貿區的地界。
那么就會增加民政負擔,另外當患病人數達到一定數目,也將影響新羅馬的口碑和工作效率。
自然環境同理。
你不珍惜環境,肆無忌憚的糟蹋,最終只會讓富饒的南美成為荒漠,一代人發展起來的代價是子孫受苦。
所以這里才禁止打獵,并對亞馬遜雨林的侵擾開發也是有限制的。
結果陳永倫火了。
他和印第安人嚷嚷:“這又不是你們家的東西。”
“很抱歉,這是自貿區的法律,這里禁止捕獵先生。”托尼走上來道。
他沒想到的是,帶著酒意的陳永倫立刻用槍指著他的頭:“說個價!”
女孩們都驚叫起來,陳永倫的同伴也趕緊去勸阻,結果陳永倫很跳,他喊道:“什么都有價格,羅杰斯,從遇到你之后,你似乎就對我們保持距離,現在又阻止我們這些游客打獵,你是不是覺得你的官職很大?”
你特么扯的什么?托尼都懵逼。
澎——陳永倫轉頭對河邊開了一槍,冷冷的看著托尼:“小子,放聰明點,因為你不知道我的身份。”
“OK。”托尼掉頭要走,陳永倫道:“站住。”
真是夠了,托尼忍不住道:“你要怎樣?”
“我看你不爽。不過這是你的地盤對吧。”
“這是自貿區的地盤,陳先生,假如你要在這里開心的玩,我希望你恪守這里的規矩,違反規矩而被阻止卻認為這是種針對的話,這很可笑,至于你的身份,我也沒興趣聽,我只知道,在這里應該沒有人比我更有來頭。”
托尼冷下臉來,很聰明的道。
對于這種依仗莫名其妙背景的跋扈之人,你不如在這個方面打擊他。
權貴階層沒有任何白癡。
他們只會對自己以為的弱者蹬鼻子上臉,但對方一旦流露出我們是同類,老子背景還比你大的口氣后,對方就會有所顧慮。
陳永倫果然一愣:“你什么來頭?”
“你不配知道!”托尼冷下臉來上前一步,劈手拿下他的槍,隨手卸成零
件丟在土地上,托尼一字一句的道:“我現在代表本城,請你們最遲明天下午離開這里,返回三角洲。”
“如果我不呢?就因為我開了一槍?我可是給了錢的。”
“道格爾。”托尼打了個響指:“把附近部落的人都叫來。”
印第安牧民立刻要去,陳永倫居然慫了:“好好好,我們明天就走,行嗎?”
“呵呵。”托尼淡淡的一笑,監獄里的生活讓他明白,對方的委曲求全只是為了將事情控制在自己的優勢內。
他盯著陳永倫:“聽好了,我,不僅僅你惹不起,你背后的所謂關系也惹不起。馮才厚都惹不起我,明白了嗎?”
馮才厚,舊金山坐堂。
你特么不是舊金山來的嗎?
托尼說完轉身上馬,用馬鞭指著僵在那里的陳永倫:“天茫地闊,人物眾多,不要有點家底有些小錢就在外邊狂妄,安安靜靜的享受生活的同時,別打擾了別人。另外,如果你再有機會遇到我的話,千萬別再用槍指著我的頭!”
他隨即揚鞭遠去。
沒錯,那邊那個妞看上去是他喜歡的那款,但是和這種家伙在一起的未必是什么好鳥,托尼立刻斬斷了心里的漣漪。
他遠去后,陳永倫咬牙切齒的找補道:“我是代表家里來投資的,行,就沖他這樣,回頭我會和他們的市長說。”
感情這個家伙心里還有底牌。
然后他去問熱情不在的印第安人:“那家伙什么來頭?這么囂張?”
印第安人白了他一眼,直接不搭理他。
羅杰斯是個好孩子,勤懇踏實且仁慈,他的雙腳踏遍這片區域將藥品和其他福利送到每個牧民手中。
這樣的人,在印第安人心中的地位,不是看似光鮮的陳永倫可比的。
大家的價值觀完全不同。
因為陳永倫展現的富有以及可能的背景對他們而言毫無意義。
三十分鐘后,印第安人收拾家當離開了這片區域,陳永倫一行也灰溜溜的驅車離開了這里。
在天黑之前他們必須要返回城鎮所在地。
而這時,托尼已經查清楚了這個陳永倫的底牌,他是特么的陳大有的侄子,嗯,好牛逼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