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天憤軍正是先前十人中的老大。
也是這支天憤軍十人小隊的隊長。
此刻看著與自己并肩作戰的隊友竟然死在了一群死囚的手里。
他所感受到的恥辱和憤怒燃燒到了極致。
天憤軍特制的狂戰刀已經緊握在了他的手中,此刻他的腦海里已經管不得什么任務了。
他只想將這群本該像狗一樣求生的死囚,一個一個的親手殺死。
呼啦!
聚罡境的氣勢猛然爆發,強大的威壓幾乎壓得所有的死囚喘不過氣來。
一道殘影留徒在原地,那名隊長的刀已經揚在了陳九公的頭頂,從天而落。
這一刀下去,陳九公的身體必定會被劈成兩半。
先前他看得清清楚楚,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胖子在指揮。
所以這個胖子必須得第一個死。
就在胖子目眥欲裂,在無盡的不甘中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砰!”
一道并不強壯的身影已經站在了胖子的身前。
上一秒還威風得不可一世的天憤軍,此時被敖北一腳踹飛了八丈遠。
那道覆蓋在周身的青色光罩如同一張薄紙,在敖北面前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在他的戰甲上還可以看到一個清晰的腳印,已經完全的將他的戰甲踩碎,徹底的陷了進去。
這一腳,敖北沒有絲毫留情。
“營,營長,你......”
陳九公看著身前的敖北,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捋了好一陣子,陳九公才帶著吃驚的語氣道:“營長,你殺了他!”
敖北沒好氣的道:“你不是看見了嗎!”
陳九公詞不達意,頓時急道:“我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可是一名聚罡境的武者!”
其余的死囚此刻都和陳九公一樣,看敖北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他們這些人中有的多少懂點蠻力,卻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武者。
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
一名聚罡境的武者意味著什么,他們再清楚不過。
力有十象,可動山河;氣如精鋼,萬仞不破。
這可是真正武者的門檻,是許多人窮其一生也無法到達的地步。
現在這樣一位在他們眼中高不可攀的存在,就這般輕飄飄的被敖北一腳給踹死了?
這叫他們怎么能不感到震驚。
一名聚罡境的武者都能被一腳踹死,那敖北會是什么境界?
聚罡境巔峰?甚至是聚罡境之上?
他們不敢相信,敖北看上去才多大的年紀,怎么可能如此恐怖。
“聚罡境的武者?很厲害嗎?”
敖北這是第一次了解這個世界的武道體系,因此很認真的向陳九公問道。
可是在陳九公眼里看來,敖北分明就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高手,此時反問自己,肯定是在表達他的不屑。
因此,陳九公一臉正色的回答道:“區區聚罡境而已,在營長的眼中自然不值一提!”
“啪!”
敖北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陳九公的腦袋上。
面帶不悅的道:“給我說人話!”
見敖北好像真的生氣了,陳九公忙道:“是,營長,我這就說人話!”
“這聚罡境其實就是武者的一個門檻,只有踏入聚罡境,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武者,而踏入聚罡境的標識,就是擁有十象之力,力大無窮,更是能做到罡氣外放,無堅不摧!”
“而聚罡境一共分為九重,每一重都可再聚十象之力,罡氣再凝一分;如果聚集百象之力,凝十分罡氣,便可以到達凝虛境!”
說到這里,陳九公停了下來。
敖北將目光看向了陳九公,陳九公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道:“營長,據我所知就這么多了,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陳九公本以為敖北聽了自己的話后多少會有點生氣,誰知敖北只是點了點頭,便道:“走吧!”
“走?”
陳九公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道:“營長,我們去哪?”
這時黃巢等一行死囚也跟了上來。
敖北道:“當然是去完成此次的任務!”
這些死囚當然記得他們此次的任務是什么,只是現在看著那十名天憤軍的尸體。
這個任務還有必要去完成嗎?
陳九公不解的道:“營長,可是現在我們殺了天憤軍,就算任務完成了,我們不一樣難逃一死嗎,既然如此,我們還不如趁早逃命去算了!”
陳九公的話說出了所有死囚的心聲,此時他們的想法和陳九公一樣,都只是想著怎么去逃命。
只不過現在他們看出了敖北的強大,想著如果依靠敖北,或許逃命活下來的機會要大上許多。
這也是他們沒有選擇馬上逃命,而是依舊跟著敖北的原因。
敖北停下了腳步,指了指四周道:“這整個邊域駐扎的軍隊不下百萬,死了天憤軍這么大的事,必定會使軍中發出緝殺令,到那時你們只會死得更快!”
陳九公是整個死囚營中最胖的,但腦子也是轉得最快的。
一聽就知道敖北絕不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連忙問道:“營長,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啊,反正我陳九公這條命都是營長你救的,營長你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見陳九公這個胖子表態表得這么積極,剩下的那些死囚都一個個紛紛表態,表示都愿意以敖北馬首是瞻。
敖北也不去拆穿這些人的小心思。
道:“逃你們是不用想了,照我說的去做吧,去完成此次的任務!”
“是,我都聽營長的!”
說著,陳九公叫上黃巢等人返身往回走去。
敖北見了一陣頭大,問道:“你們去哪?”
陳九公等人一臉迷茫的回過頭來問道:“營長,不是你叫我們去完成任務嗎?”
敖北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他沒有想到這個陳九公一下子聰明得像猴子,一下子蠢得像頭豬。
冷著臉問道:“你們的任務是什么?”
陳九公見敖北的臉色有些不對,毫不怠慢的回答道:“擊殺五百敵軍,不留一個活口!”
“啪!”
敖北又是一巴掌將陳九公整個人都拍在了地上。
嚇得四周的死囚都紛紛往后退了一步,他們都感受到了敖北似乎真的動怒了。
陳九公捂著腦袋晃悠悠的站起了身來,哭喪著道:“營長,我,我說錯了?”
敖北道:“連天憤軍都要費時費力,在峽谷內埋下這么多黑火藥來對付的敵人,難道會是普通的人?”
陳九公擺動著大腦袋,搖了搖頭。
敖北又道:“既然不是普通人,就靠你們也能對付?”
陳九公面帶委屈的道:“營長,我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可是,不是您讓我們......去的嗎?”
越說到最后,陳九公的聲音就越小,生怕再惹來敖北的不悅。
可敖北聽了,毫不猶豫的又是給了陳九公一巴掌,道:“天憤軍對付這些敵人都不準備自己出面,你還想逞能?”
被拍倒在地的陳九公這才算明白了敖北的意思,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帶著驚喜道:“營長的意思是要我們利用山坡上的黑火藥?”
敖北沒有否定,只是道:“你們殺天憤軍是為了活命,殺即將到來的敵軍,是為了立功!”
“只有你們立了功,那么是誰殺了天憤軍就只有你們才知道!”
陳九公恍然大悟,對敖北一臉崇拜的道:“高,太高了,營長,我對你真是太佩服了!”
回應陳九公的依舊是一巴掌。
“既然明白了,還不趕快走!”
“是,是!”
陳九公哭喪著臉,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
臨走前,還特意叫上幾名死囚用石堆將那十名天憤軍埋得死死的。
來到了之前那幾名天憤軍所在的山坡后,經過仔細的尋找,還真就叫陳九公等人找到了引發黑火藥爆炸的引子。
就在山坡上一塊不起眼的石頭下面。
“營長,剛才我細細的算了一下,這里埋下的黑火藥只怕能將整個峽谷給填平了,你說這敵軍會是什么來頭,需要這么大的手筆?”
“難道是金帳皇庭的皇子?或者是十八路諸侯的哪位王公?”
“眼下邊域戰況緊急,多是和這兩方勢力有關,以我推測,八九不離十!”
就在陳九公專心致志的在敖北身旁分析時,有死囚悄悄的跑了過來:“營長,峽谷那頭有動靜了!”
敖北聽了后并沒有太大的反應,所有的一切,他都只是像在做一個引導。
陳九公見敖北不作任何回答,心領神會般的叫上那名死囚離開了。
從山坡望下去,一道長流漸漸的印入了一眾死囚的目光之中。
相隔較遠就能感受到一股迫人的氣勢。
這支隊伍,絕非尋常。
黃巢等人見到陳九公過來了,問道:“陳胖子,營長怎么說?”
陳九公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別人怎么稱呼自己,搖了搖頭道:“營長什么也沒說!”
黃巢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什么也沒說是什么意思?”
陳九公道:“什么也沒說的意思,就是說按我們自己的意思辦!”
然后陳九公問道:“他們進峽谷多久了?”
黃巢道:“差不多快一盞茶的功夫了!”
陳九公道:“算上黑火藥引爆的時間,差不多!”
“點吧!”
黃巢有些不安的道:“真的要點?這么大的動靜,要是引來了人,到時候我們誰都走不了!”
陳九公肥胖的臉勾起了一道憨厚的笑容,只不過在他的眼角深處暗藏著一道冷光:“怎么?你想違背營長的話?”
黃巢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是不是需要慎重一點!”
“畢竟這關系到我們這里每一個人的性命!”
“再說了,營長不是什么也沒有說嗎?”
陳九公道:“營長將我們帶到這里來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若是你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拖了后腿,不要說營長饒不了你,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你信不信!”
黃巢也是一個狠人,可看著峽谷下這么多人,還真不敢在這個時候和陳九公起了沖突,引來什么動靜。
只好妥協道:“那就隨你吧,希望你是對的!”
陳九公也沒有再爭辯,直接拿著火折子就向著埋藏引子的石頭走去。
在石頭前,陳九公沒有一丁點的猶豫,直接就點燃了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