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把大部分的兵力都送進了村子,這才造成了這么大的損失,甚至連大隊長和三個步兵中隊長都搭進去了。
當然,這也怨不得鬼子們,畢竟他們以前沒遇到過這么玩的。
嗯,小鬼子能想到在村外四個角上布置上四個重機槍組,還派出一個小隊步兵負責保護沒能進村的炮兵中隊和運輸中隊就很不錯啦。
如果連炮兵中隊和運輸中隊都進了村子,那才叫一個熱鬧呢……
這一仗,河北民兵總隊算是徹底打出了自己的威風。一舉殲滅半個多大隊的鬼子,著說道哪里去都是大勝啊。
嗯,這一仗能取得這么大的戰果,跟胡一舟的大力支持是分不開,跟八路軍的無私援助是分不開的,跟陳文才他們半年多努力的構筑地道也是分不開的……
這一戰,也讓民兵們徹底的知道了霰彈槍在這種地道戰、巷戰中的優勢所在。
躲在地道里,一支槍往射擊孔外一伸,都不用特別瞄準,只需要對著鬼子大體方向,砰砰咔咔幾槍過后,就等著給鬼子收尸就是了!
這還真就是自家隊長說過的那樣:“噴子面前,人人平等”啊。
“野澤君?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炮兵中隊的向井中隊長找到了失神的野澤幸男問道。
“是啊,野澤君,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重機槍中隊的石田中隊長也過來問道。
“我們……”先給聯隊長發電報匯報一下,請求戰術指導吧!
野澤幸男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雖然他現在成了整個大隊的指揮官,可是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當指揮官啊,他都快哭了好吧……
其實嚴格算起來,他們現存的兵力比起文才他們還要多出來二百多到三百人的樣子,而且炮兵還在,重機槍中隊還剩下一半,實力還是很不錯的。
可是,野澤幸男卻沒有再一次組織對村子的攻擊,而是選擇了請求戰術指導。
為啥?
剛才又不是沒有攻擊過?都進了村子了,也占領了村子了,結果呢?除了折損了一多半的人在里面,幾乎就沒有戰果啊!
確切的說起來,就是連敵人的影子都沒見到,這邊的人就死了一多半了。
憋屈?無奈?憤怒?傷心?野澤幸男的心里真就是五味雜陳,不一而足。
野澤幸男不畏懼戰斗,不畏懼犧牲,但是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戰斗,卻讓他有些無所適從。再攻擊進去又能怎樣?人家往地道里面一躲,你還是得干受著……
“我們總要做些什么吧?”向井中隊長有些不甘心的問道。沒有進村,他不知道村里的情況。
“我們能做些什么呢?派步兵攻擊?還是你們進行炮擊?我們有一多半的士兵死在了村子里,敵人躲在地下,炮擊除了打碎我們士兵的遺體和破壞掉村子里的建筑,根本就無濟于事!”野澤幸男說道。
“那么,我們有沒有什么辦法,先把大隊長他們的尸體給帶出來呢?哪怕跟敵人進行談判也行啊!”向井中隊長問道。
“談判?索要遺體?”野澤幸男有些猶豫,在考慮可行不可行。
就在這個時候,村子東邊的墻頭上突然伸出來一個鐵皮喇叭,一個戰士用盡了力氣在大聲的喊著。
“外面的日軍指揮官聽著,我們是民兵總隊本著國際主義精神和人道主義精神,決定把你方戰死士兵和軍官的遺體交還給你們!”
“你們不要開槍,也不要開炮,我們會在一個小時之內把你方官兵的尸體放在村東口,到時候你們自己取回!外面的日軍指揮官聽著……”
戰士的聲音很快就通過僥幸未死的翻譯官翻譯給了幾個鬼子中隊長,這讓野澤幸男他們有些不敢置信。
“野澤君,你怎么看?”石田中隊長問道。
“是啊,野澤君,我們要不要同意?”向井中隊長問道。
“不同意又有什么辦法呢?不過中國人如此的狡猾,是不是有什么陰謀詭計呢?”野澤幸男說道。
“報告,聯隊長來電:金田大隊正在全力趕赴你處,時間在兩個小時左右!另外,已經調動空軍轟炸機對目標區域進行轟炸,令你部做好轟炸標識,并在兩小時之內設法取回戰死官軍的遺體!”
通訊兵的話頓時讓野澤幸男沒了其他的想法。聯隊長的意思很明顯,金田大隊會過去接管你們這一路的攻擊,并且還會有飛機對目標村子進行轟炸。
如果你們不能在倆小時內取回那些尸體,那么就連尸體帶村莊一起炸毀了……
“里面的民兵兄弟聽著,蝗軍同意了你們的提議,我們不會對你們進行進攻,請你們一定要妥善對待蝗軍的遺體……里面的民兵兄弟……”
隨著一個受輕傷的偽軍士兵的大喊,陳文才他們知道了鬼子的意思,并且讓剛才喊話的戰士回應鬼子。
很快,就有兩個民兵戰士推著木排車出現在了鬼子的視野中,木排車上,是被扒拉的就剩一條兜襠布的鬼子尸體。
“八格牙路,欺人太甚了!”鬼子們看到這一幕,無不氣憤異常,恨不得沖上去解決掉村子里的民兵們。只是一想到他們剛才費了多大勁才逃出來之后,就趕緊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村子里,文才他們幾個又湊到了一起,商量著接下來的事情。
“文才,剛才我們沒在跟前,你說一下,怎么會想著把鬼子的尸體給還回去?我們這一次也是犧牲了二十幾個戰士了,有這些鬼子尸體在村子里,兄弟們還能有點祭品,鬼子也不敢隨意轟炸啊!”張以添問道。
“我發電報問過團長了,團長說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說讓我們給鬼子尸體留下一條兜襠布再還給鬼子!”
“至于為啥要還給鬼子?那是因為我們要爭取時間啊!有著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我們把鬼子散落的武器彈藥收拾干凈,也把鬼子扒拉干凈了吧?”
“甚至如果我們想要撤離,也完全可以現在就順著地道跑到山上去啊!”陳文才說道。
“不對,不對不對,你肯定還有事情沒說!”畢有亮看出來文才的言辭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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