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似人聲的嚎叫聲開始在河谷中回蕩，那些身上沾染了白磷火焰的鬼子兵們發現不管是倒地打滾，還是泡入水中，身上的火焰卻始終在燃燒。
尤其是那些伸手拍打涂抹的鬼子兵，更是沾染的手上身上到處都是，很快就變成了火炬人。而且，這個火焰的溫度相當高，還直往肉里面燒，痛苦的程度使得他們恨不得一死了之。
可惜的是，他們想，暫時又死不了，只能忍受著痛苦，一點點的被灼燒而死。
當然，也有想自殺的，只是在巨大的疼痛下，自殺都變得困難起來。用刀自我了結的還行，用槍就算了。
鬼子太矮，三八大蓋太長，鬼子用步槍自殺都做不到……
“近藤君，幫幫我……”一個半邊身子著火的鬼子兵哀求的看著身邊的鬼子兵。
“天皇地下萬歲……啪鉤……噗嗤……”身上也沾染了磷火的近藤小鬼子端起槍結束了戰友的痛苦，然后抽出刺刀給自己來了一下……
當然，能做到他們這樣的只是少數。人體在火焰下是顯得哪么的微不足道，尤其是人身上的脂肪還會一起跟著燃燒……
“啊啊啊……嗷嗷嗷嗷……八嘎……”
一聲聲尖叫，一聲聲痛喊，聲音蓋過了白磷彈炸開的聲音，刺激著還完好的鬼子們的神經。
這樣的嘶喊，其實這些鬼子們都聽過，有的還聽到不止一次。
那是他們把中國老百姓關進屋子里點上火的時候聽到的；是把中國的女人；凌辱完了在腿上澆上汽油點燃的時候聽到的；是戰場上用火焰噴射器燒那些俘虜的時候聽到的，是……
可是現在，他們再次聽到的，卻是自己戰友們的嘶吼……
所以，這些鬼子們害怕了，恐懼了，絕望了。
“啊……快跑啊……”
鬼子們邁著小短腿，沒了命的開始沿著河岸向西邊跑去，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鬼子的痛苦，向東方他們是看不到的，他們只是在盡可能快的把身邊的白磷彈打出去。
“炮兵，我是觀察哨，鬼子正在全力向西奔跑，此時最靠前的鬼子已經過了河邊的大柳樹！”
向東方他們看不到鬼子的情況，可是咱有炮兵觀察哨啊，他們會把最新的情報傳遞給炮兵的。
“調整坐標……方位……”炮兵組這里又收到了新的命令，于是微調了一下坐標之后，又是連續的轟炸模式。
“啾啾啾……轟轟轟……”一枚枚的白磷彈飛過五千多米的距離，又一次準確的落在了鬼子逃兵們的隊伍中……
“巴嘎雅路……這，真的是中國軍隊？真的是保安團？我總算明白荻洲他們遭遇了什么了……”
拐角山上鬼子的遭遇，全都被站在石頭上的百武晴吉給看在了眼里。
沒錯，他從試射的炮彈炸響之后登上大石頭，就一直在拿著望遠鏡觀戰。鬼子們悲慘的遭遇，都被他盡收眼底。
然后，百武晴吉憤怒了，顫抖了……也害怕了……
他雖然是個狂熱的好戰分子，可畢竟不是傻子，還有人類的思維，也會恐懼的。看著一個個渾身冒火的鬼子跳入水中還在繼續冒火，他感同身受。
“如果我身上也被點燃了會怎么辦？”百武老鬼子開始這么想。
“還不如切腹來得痛快！”這是他的答案。
好吧，相對于被白磷彈招呼上，百武老鬼子更愿意切腹，或者是被迫擊炮彈給炸死……
當然，作為一個中將，該有的鎮定他還是有的。但是面對著不斷落下的炮彈，他卻無能為力，只能希望多逃回來一些士兵。
只是，這個希望似乎并不大。因為那些可惡的迫擊炮在完成了對逃跑鬼子的封鎖后，居然又掉轉頭去開始用殺傷爆破彈重新在拐角山上炸了起來。
“轟轟轟……”遠處的爆炸聲遠遠傳來，老鬼子眼中看到的是如同耕地一般在山上一排排炸開的炸點。
“我的兩個獨立步兵大隊，我的炮兵隊……完蛋了……”百武有些絕望的發現，這些人的炮彈似乎不要錢一陽，非得把前方的山頭給地毯式的轟炸一遍才肯罷休。
終于，百武晴吉的眼中再也沒有看到炮彈炸開，也沒有再聽到炮彈劃過空氣的呼嘯聲。
炮擊，結束了。
而此時的拐角山上頭已經是塵土彌漫，黑煙升騰，靠近了還能聞到烤肉的香味。
等塵土和黑煙被山風吹散之后，觀察哨才得以看到拐角山的真容。此時的關鍵是，不管是山頂還是后山坡，山上的泥土已經被炸開，石頭也被炸的碎裂，整個山上居然有了一層薄薄的浮土……
至于鬼子？在沒有有效的防炮洞的地方，面對著如此威力的轟炸，還能找到完整的尸體就算是幸運的了。能活下來的，那絕對是超級幸運的行運超人了……
“報告團長，炮兵營順利完成對敵轟炸任務，請指示！”指揮室里面，向東方和翟長林興奮地站在了胡一舟的身前報告道。
“嗯，聽哨兵說完成的很不錯？消耗多少炮彈？”胡一舟笑著問道。
“報告團長，這次轟炸，總共消耗白磷彈150發，殺傷爆破彈270發，共計炮彈420發！”向東方說道。
“哈哈哈……行，420發炮彈，能換來鬼子12門山炮加野炮，還換來兩千多鬼子的小命，值了！”胡一舟高興的說道。
“團長……您不怪我們費錢吧？”向東方小心的問道。
“我怪你們啥？命令是我下的，你們只是執行命令而已！而且這次轟炸，也確確實實取得了巨大的戰果，咱們賺了！不就是些炮彈么，咱們憋了半年多，庫存早就盛不下了，正好清理下庫存！”
胡一舟毫不在意的說完，心里也是有些抽抽。你妹的，這就打出去6噸多的彈藥啊，能換一個多李云龍了。
不過，這筆賬怎么算都是值當的，打仗么，就是燒錢的買賣。花錢不錯，取得戰果才是王道，就是沒有繳獲差了點事。
“團長，那我們接下來……”向東方問道。
“嗯，……接下來，小鬼子的第四混成旅團不會輕易進攻了，還會放著我們主動進攻。畢竟他一個混成旅團，這會兒就剩下旅團本部通訊隊和來您給個大隊了。”
“他們不但要防備著我們，還要防守遼縣，面臨西邊友軍的攻擊，已經沒有能力進攻了！”胡一舟說完想了下。
“這樣，你們現在找一個位置合適、還能夠快速躲避起來的炮兵組留在外頭。其他的炮兵組都趕緊藏進防空洞里面，并且做好偽裝。”
“剩下的那一門迫擊炮，也要做好隨時藏起來的準備！小鬼子地面進攻不行，恐怕該動用轟炸機了！還有你們……”胡一舟看向了作戰參謀和一、二營的營長。
“你們也要做好防空的準備了，還要做好防毒氣的準備！并且從此刻開始，要注意個人衛生，飲水水源一律從坑道中的泉眼取水！還有要盡量消滅老鼠，防止蚊蟲叮咬，注意別發生疫病！”
“至于你們留在外面的迫擊炮，要跟前頭的觀察哨取得長期的聯系，一旦鬼子派出部隊進入河谷中，那就炸他娘的！咱們兵力太少，要盡量減少士兵的損失！”胡一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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