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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文的幫助下,傅彪子爺倆把小泉一郎純給抬到了林子里的一處山腳下,那里有個大坑,是傅彪子專門選好的埋鬼子尸體的地方。另一邊,傅武把還橫擋在路上的繩索解下來放好,再牽上馬跟了上去。東洋馬很是聽話,就這么乖乖的被傅武牽著走。
樹林里,山坡下,大坑邊,小泉一郎純的身上已經被搜刮干凈了。身上的武器彈藥,背包,背著的公文包,兜里的日元法幣跟大洋,所有能夠值錢東西都被爺仨搜刮一空,就連小泉的腰帶也被解了下來。小泉渾身上下就剩一身單薄的里衣,在凌冽額風雪之中,已經暈厥的小泉機械的顫抖著。
傅彪子從身后的刀鞘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遞給傅文:“老大,你去,把鬼子的腦袋砍下來!”
傅文接過砍刀來到小泉一郎純的跟前,但是他沒有下手。
“爹,這還活著,俺,俺下不去手!”傅文的性格有點軟,打獵還行,與人相處就顯得好欺負了點。
“哥,你墨跡啥?不行就讓俺來!你想想咱娘,想想村長大叔,想想大傻嫂子,想想鄰家的巧兒妹妹……嗚嗚……”傅武性格跳脫,可是最近卻變得沉默了許多,教訓哥哥的時候,自己卻哭了起來。娘沒了,家毀了,從小時候過家家到現在都想著給自己當媳婦的鄰家小妹也沒了……
“娘……”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后,一向軟弱的傅文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嘶吼聲。他雙眼充血的來到小泉一郎純的跟前,手里的砍刀沒頭蓋臉的砍在了小泉一郎純的脖子上。
鮮血,順著小泉一郎純的脖子上的傷口噴涌而出,噴了傅文一頭一臉。顧不上擦拭血跡,傅文就那么機械似的揮舞著手里的砍刀,一刀一刀的砍向小泉一郎純的脖子。哪怕小泉一郎純的腦袋已經滾落一邊,他還在機械的砍著……
突然,傅文的手腕被攥住了。
“好了,鬼子的腦袋已經砍下來了,別發瘋了,咱們該去祭奠你娘了!”傅彪子攔住了還在揮舞砍刀的傅文說道。
“娘?娘!……”傅彪子的話仿佛雷聲般地驚醒了陷入癲狂狀態的傅文。
“爹!鬼子的尸身怎么辦?”恢復正常的傅文問道。
“埋進下面的大坑里!”傅彪子說道。
在爺仨的忙碌之下,小泉一郎純的無頭尸體被埋在了大坑里面,包括他的衣物一起也給埋了起來。此時天上正下著雪,拖動走路的痕跡很快就會被掩蓋掉,小鬼子短期內估計是找不到他了。
“走了!回村!”傅彪子招呼著倆兒子,拎著包裹著小泉一郎純腦袋的包袱當先向著回村的路上走去。
“爹,小鬼子身上的值錢的東西可不少,光大洋就有十幾個,真趁錢啊!”傅文說道。
“哼!都是搶咱們老百姓的!你沒看那個金鐲子上面還沾著血么?不知道是禍害了哪家的女人給搶來的?”傅彪子說到。
“爹,這桿槍跟俺用唄?”傅武眼饞的看著傅彪子背著的三八式卡賓槍說道。
“你還太小,這個你用不合適!你先把弓箭練好了再說!”傅文搶過話頭。
“給你用?殺個鬼子都還磨磨唧唧的!”傅武很不服氣。
“那也不能給你用,給咱爹用最合適,俺還是用這桿土槍順手!再說了往后俺見到鬼子可不會再磨嘰了!”傅文說道。
“你們兩個都得用!今天咱們能弄死一個鬼子,往后咱們就能弄死更多的鬼子。咱們村還差著三百七十七個鬼子人頭的賬呢!”傅彪子說道。
“爹,這個槍咋用?剛才俺看了下,沒看明白。”傅文問道。一邊的傅武也瞪大眼睛看著,他也很好奇。
“這個叫快搶,看到沒有,這是子彈,這是槍栓。這么一排子彈插進去,拉一下槍栓這小子彈就上膛了。剩下的跟獵槍就一樣了,該怎么瞄準怎么瞄準。我年輕那會兒,咱們鎮子上來了一只隊伍,用的就是這樣的步槍,不過他那個子彈比這個大……”
傅彪子一邊給倆兒子講解步槍的用法,一邊回憶年輕時的當兵的經歷。可惜的是,他剛參軍三天,他所屬的隊伍就被人家給打敗了,他也回了家。
“對了爹,你說的那個什么手榴彈真那么厲害?長什么樣的?”傅武對傅彪子說的手榴彈感起了興趣。
“就是一個鐵坨坨連著個木頭桿子,木頭桿子里面有個鐵環環,鐵環環連著根線,一拉鐵環環就拉著了火,把手榴彈扔出去就能炸響了。那威力,五六步方圓誰都跑不了!”
“這么厲害!可惜咱們沒在鬼子身上找到!”傅武很是可惜的說道。
“對俄,小武,你拿著這幾個鐵坨坨干啥?”傅文對傅武手里的香瓜手雷起了興趣。
“俺也不知道干啥用的,看著還挺順手的,拿來砸核桃挺好!給你一個用,俺這邊有四個呢!”傅武說完就扔了一個香瓜手雷給傅文。
“行,這個順手,砸核桃過挺好,還能當小錘子用!”傅文把香瓜手雷收了起來。
俗話說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就在傅彪子爺仨帶著戰利品,一路走一路說的往自家的村子走著。但是他們沒有注意的是,在不遠處的一座山上,有一雙眼睛正在緊緊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仿佛要把他們的所作所為全都記在心底一樣……
清煙渺渺,一沓一沓的黃表紙被燃燒在墳前,還伴隨著幾個紙糊的金元寶。
這里,是傅彪子的村子北邊的墳地。
一處孤零零的墳包跟遠處的一個巨大的墳堆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娘……”
“娘……”
隨著兩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個鬼子的腦袋被擺放在小墳包前面的祭臺上。
“娘啊!今天是您的頭七,俺們哥倆沒啥東西祭拜您,就砍了個鬼子的腦袋給您供上!您在那邊可以安息了!”
傅文說一句,哭一聲,很快淚水就糊滿了他的臉龐。
“娘啊!俺們爹說了,往后俺們不打獵了,改打鬼子了!俺們村還有三百七十七個鬼子腦袋的帳要討!今天這個鬼子的腦袋就是俺哥給親手剁下來的!您放心,俺哥可勇猛了!”傅武一邊哭,一邊說,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他就想著跟娘說說話。
“老少爺們們,大姑娘小媳婦們!俺傅彪子來看你們了!”
“今天是大家伙的頭七,按說該給大家準備點祭品,可是俺能力有限,只能先給大家伙燒點紙錢。至于祭品,大家伙放心,俺傅彪子都記在心里了!俺這輩子就不干別的了,先把你們的祭品給湊齊了再說!”
傅彪子一邊燒紙,一邊對著大墳包說話。
就在傅彪子爺仨給親人們燒完紙準備回村的時候,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一下就跪在了爺仨跟前。這個人三十多歲,穿著破破爛爛的一身棉衣,身上到處都是灰土泥漿,已經臟的不成樣子。
“傅彪子大哥!俺,俺想跟著你去打鬼子!俺也要給親人報仇!”這個人說道。
“你……你是呂窩囊?”傅彪子看了半天終于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要說傅彪子爺仨干的事情,是真解恨。小鬼子屠村滅門的,就該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但是普通的老百姓沒搶沒炮的怎么能打得過身體強悍的小鬼子兵?又加上幾百年來滿清韃子的奴化統治,老百姓們早就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格。那種漢唐時期的尚武熱血的民族精神已經所剩不多了。
所以,大多的時候,面對著舉起屠刀的日本鬼子,老百姓只能下跪求饒,即使鬼子而屠刀砍在身上,砍掉腦袋,也沒有人想到去反抗。
這種行為,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窩囊。
那是真窩囊啊,有些在村里稱王稱霸的存在,看到鬼子來了就直接腿軟了。任由鬼子兵當面凌辱自家的女人,女兒甚至老娘都不知道反抗。最后全家都被鬼子殺掉了事。
這種人,叫做窩里橫。
而有些看似溫順的人,在面對親人流血的時候,往往會爆發出超出自身的武力值,用自己的拳頭,用農具,甚至用自己的牙齒去反抗。哪怕最終是個死,也要濺鬼子一身血。
這種人,才是真正能承擔起民族危亡的基石。
殺的中國人多了,小鬼子也驕橫了起來。
有些時候,往往就是一個鬼子兵就能攆的一個村子的老百姓沒命的跑,當這個小鬼子兵就把槍支放在一邊去侮辱婦女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想到去拿起鬼子的槍反抗。他們就這么麻木的看著自家的鄉親被糟蹋而無動于衷。
呂窩囊,是一個人的名字,至于他的本名叫什么已經無人可知。
這是一個十分窩囊的人。從小就性格懦弱的他,一直到30多歲也沒硬氣過一回。
別人打他,他不還手,罵他,他笑臉相對。
他的地被家族里的長輩家強占了去,他樂呵呵的去給別人打短工、干長工。
家里的房子被親戚占了,他笑了笑就搖頭走了,直接就在地主家的山坡上搭了個窩棚安了家,順便給地主看田地掙一份口糧。
他這一輩子,就這么逆來順受,與世無爭,命運加在他身上的任何悲痛他都樂呵呵的去忍受下來。
不過呂窩囊也有走運的時候。
那一年,河南大旱,到處都是逃難過來的難民。呂窩囊在出去給地主家里干活的時候,發現一個餓得奄奄一息的女人,女人還帶著個餓的皮包骨頭的小男孩。
呂窩囊就把女人跟孩子帶回了他的小窩棚,用他不多的糧食救活了那娘倆。
后來,呂窩囊就有了家。雖然住在山上,只有一個窩棚,但是在還算好心的地主給的微薄的糧食跟野菜野果的補充下,勉強能讓一家三口填飽肚子。
那個小男孩,就被呂窩囊給取了名叫呂蛋子。
后來,呂窩囊在遠處的山上偷偷開了塊荒地。荒地就在一處絕壁的頂上,人跡罕至。那里有一口泉水,能澆灌他開出來的薄田。如此一來,家里的糧食也就有了富裕。
有了吃的,女人的身子也豐滿了起來,呂蛋子的身體也壯實了起來,甚至女人還懷上了他的娃娃。
驚喜異常的呂窩囊拿出積攢了一輩子的2塊大洋連夜出了山。他想去縣城給女人買一塊花布,給呂蛋子買幾塊糖塊,再給還沒出世的娃娃打一個銅項圈。
可是,當他花光了錢買了東西回到山上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女人死了,就那么赤果果的躺在窩棚里的土炕上,肚子被破開了,一個剛成型的孩子隨著腸子流到了地上。
呂蛋子也死了,被人活活的劈成了兩半……
呂窩囊瘋了,他不知道是誰會對著女人孩子下此毒手,就連北山那些兇狠的土匪都不敢這么沒人性的事。
發了瘋的呂窩囊四處游走,竟然在鬼子們有目的的屠村滅門的掃蕩之中躲過了劫難。
他也終于知道自家的老婆娃娃是被誰所害。那是一幫被人稱作日本鬼子的人形畜生。因為他偷偷躲在一個山上眼錚錚的看著鬼子屠村滅門。
呂窩囊想要報仇,想要殺日本鬼子給老炮娃娃報仇,這個窩囊了一輩子的男人終于決定不再窩囊下去。
但是,報仇談何容易?
日本鬼子有那種隔著幾百步就能把人打死的槍,還有小鋼炮。赤手空拳的呂窩囊怎么報仇?
他想去投土匪,因為土匪有槍,可是當他趕到北山的時候,土匪也被鬼子給滅了。
于是,他就在周遭的村寨里四處游走,尋找能夠報仇的機會。
終于有一天,他看到了傅彪子爺仨弄死鬼子的全過程,他把這個過程深深的記在了心底。原來,還可以這么打鬼子。
所以,他決定投靠傅彪子爺仨,為的,就是給女人孩子報仇雪恨。
太陽出來了,紅彤彤的掛在東邊的樹梢上。
在清漳河西源的保安團陣地上,一營一連的士兵正在忙著跟二連交接陣地。
其實,當胡一舟把警衛一連的突擊隊派出去的時候,這場鬼子發動的針對保安團的夜襲計劃也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黑澤小隊都是精銳老兵,擅長搞突襲這沒錯。但是他們面對的是以潛伏、暗殺、夜戰、偷襲等特戰科目訓練出來的警衛一連。
你是天才,一住:紅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