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余閑直言可以解開三尸腦神丹,任我行幾人將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平一指眉頭上揚臉色興奮地道:“當真?只要你解開三尸腦神丹我便認輸,歸于你的麾下。”
任我行等人聽平一指說要歸于余閑麾下有些詫異,又有些憤怒。沒想到余閑來此的目的竟然是為了招募平一指,平一指在日月神教內的地位很特殊,這位算是教內排名第一的技術型人才,而且掌握的又是與性命相關的醫術,若是平一指脫離神教,日后教內高層有個閃失恐怕再難找到這樣的醫生救命了。可是,任盈盈難關就在眼前,任我行只得先解燃眉之急,對平一指的承諾視而不見。
見平一指答應了比斗的條件,程靈素開口道:“平大夫,這解藥還需現場配置,可否借你藥房一用?”
平一指不答話,擺擺手示意程靈素隨意。程靈素便進入藥房配置藥品而去,過了約么半個小時,程靈素走了出來將一個小瓷瓶遞到任盈盈面前,開口道:“這瓶里便是解藥,你拔開塞子直接吞服,不要講藥倒在手中,免得失了藥性。”
任盈盈一臉疑惑看了平一指一眼,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怕藥占了手減藥性的。平一指乃是行家里手,知道確實有些藥比較金貴,忌諱較多,他向任盈盈微微點頭,示意可以吞服,畢竟以余閑的勢力要害任盈盈根本用不上下毒的手段。
任盈盈得到平一指的回復,玉手拔開瓷瓶上的木塞,瓊首后仰一口吞下瓶中的藥丸,這藥丸嘗起來有些微甜,非常順滑地落進食道。藥丸入腹不到一分鐘,任盈盈等待著藥效的發作,忽然他感覺眼前一黑,四肢無力便失去意識,向后倒去。
任我行不愧是大高手,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任盈盈臉色驚疑地望著程靈素,說好的是解藥,怎么任盈盈服下后反而昏倒了呢?任我行將任盈盈抱到院內一顆梨樹下的躺椅上安置好,示意平一指趕緊過來檢查。
平一指見任盈盈昏倒造就急不可耐,得到任我行允許連忙上前兩步蹲下扣住任盈盈的脈門查起她的脈象。不差不要緊,一查之下任盈盈脈象卻是他從未見過的一種混亂情況,以他多年行醫的經驗來看,這是中了一種自己為見過的劇毒的征兆,想及此處他脫口而出:“你給圣姑吃下的是什么藥?”
程靈素一臉平靜道:“天下第一劇毒,七星海棠。”
七星海棠產于海外,平一指雖然是這個世界的第一神醫,卻從未聽過這種毒藥,不過從任盈盈的脈象上看這毒藥的天下第一劇毒也不是徒有虛名,平一指道:“咱們比的是解開圣姑的三尸腦神丹,你為何給她下毒?”
程靈素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為了救她啊,咱們比的不是解開她的三尸腦神丹嗎。那些尸蟲寄居在任小姐的體內咱們無法查找,不過它們還是需要從任小姐身上提取營養的,我給任小姐下毒將她變成一個毒人,那些尸蟲吸了任小姐的血液自然也會中毒,這樣便可殺死尸蟲了。”
平一指恍然大悟,日月神教苦于三尸腦神丹久已,他也曾想著找出一種辦法來解開三尸腦神丹之毒,可是雖說是三種尸蟲卻在配置卻還有諸般變化,可能克制這一種變化的解藥就是另一種變化的毒藥,所以他研究了一段時間不得其解,便將這件事擱置下來,卻沒想到還有個釜底抽薪的方法直接連蟲子和人一起殺死,只要人比蟲子扛得久,便可存活下來。
任我行此時大急,對平一指道:“別說那些東西,我就問你盈盈有沒有危險,若是盈盈掉了一根頭發,老夫就把你的頭擰下來。”
平一指此時反應過來這里雖然是自己的家,但是這里的話事人可不是自己,他對任我行道:“稟教主,以屬下的判斷,圣姑中的毒應該是被這位程姑娘調配過,雖然毒性劇烈,但是這個發作速度圣姑三個時辰內性命可保無憂。”
程靈素聽見平一指的判斷眼前一亮,大哥看上的醫生果然不凡,竟然單從脈象就能判斷出自己配置的七星海棠的毒發時間。程靈素開口道:“看來你們也明白了情況,我便不再多解釋了。現在咱們再次等候即可,以我的判斷這尸蟲在任小姐體內最多堅持一個時辰,等一個時辰后我便幫任小姐解毒,到時勝負自然分明。”
任我行等人不再言語,只是看著平一指給任盈盈施針好讓她的經脈盡量少受些毒害。余閑好整以暇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包酒鬼花生和保溫杯坐在院子里一個小竹凳上,程靈素喂幾顆花生,余閑喝一口快樂水,這江湖世界雖然有諸般美食,但是余閑最愛的還是在大學寢室和室友們嘮嗑時養成的口味。享受著程靈素的貼心服侍,余閑美美地想著寢室的那幫禽獸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現在的神仙日子吧。
時光如水,一個時辰轉眼逝去,程靈素走到躺椅前撥開任我行,蹲下查看任盈盈的情況,情況不錯,所有的癥狀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她沖懷里摸出瓷瓶倒出一顆藥丸送入任盈盈的口中,手在任盈盈光潔的下頜自上而下的一捋,昏迷狀態的任盈盈竟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解藥順利進入她的食道。
“好了解藥已經服下,要是想要她快些痊愈可以找人給她用熱水洗澡,我估計有半個時辰就能醒來,兩個時辰內便可下地行走。”程靈素本著醫者仁心做出醫囑。
任我行看著己方的三個大男人一時有些著急,平一指忽然道:“內子正好在這里,我這便去叫她來伺候圣姑沐浴。”說著轉身向后院行去,平一指平時十分懼內,哪怕恨不得妻子一家死絕他也不敢動手,后來老頭子為了給女兒求藥提前,滅了平一指妻家滿門才順利得到了續命八丸。今天他走進后院便見老婆像個地主婆半躺在榻上數著銀票,平一指上前急道:“趕緊起來,隨我去前面有事要你辦。”
平一指老婆被他打擾了數錢的興致頓時有些惱怒,一臉嫌棄地道:“沒看老娘正忙呢嗎,有事等我數完再說。”
“啊!你個鱉孫敢動老娘……”平一指平日的怯懦今天突然好想完全消失了,他扯著老婆的衣領將她從榻上拖下來,吼道:“賊婆娘你給老子聽著,圣姑在外面需要一個女人給她沐浴解毒,教主和項左使就在一旁等著,你要再敢拖泥帶水耽誤了圣姑的病情,這次死的可就不止你那死鬼老爹一家了,教中的刑罰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現在給我起來!”平一指狐假虎威,將以往的怨念傾斜給這個體態臃腫的婦人。
平一指老婆被他嚴肅的話語和任我行的名頭嚇住,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雙腿有些發抖被平一指扶著向前院走去。到了前院,這個后宅河東獅在任我行面前像個鵪鶉跪下行了大禮,忙忙抱著任盈盈向后院走去。
又是一番等待,一個多小時候任盈盈腳步有些虛浮地從后院走過來。任我行看到女兒回到,連忙上前詢問:“盈盈,你感覺怎么樣?”
“勞煩爹爹擔心了,感覺除了有些脫力再無其他不適了。”任盈盈臉色蒼白,扶著躺贏的靠背坐下道。
平一指上前為任盈盈再次檢查,他的眉頭開始還皺成一團,接著又慢慢舒展開,后來眉頭揚起眼神開始發光,說道:“好了,真的好了。尸蟲果然被毒死了。圣姑身體小恙,將養一陣子便可痊愈了。這真是個好辦法,我怎么之前沒想到呢,我……”說著興奮的表情僵在臉上,自己和人打賭,現在已經將自己都輸了,這還有什么好高興的,一時間平一指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任我行聽說女兒無恙頓時放下心來,道:“好,這位姑娘醫術不凡,老夫再次多謝了。若是姑娘日后有事可傳信至黑木崖,老夫定當幫你一回。”其實他還想試試看能不能將程靈素收歸麾下或者殺了她,這丫頭掌握了三尸腦神丹的解法,對自己的統治有些威脅了,可惜呀,可惜余閑的存在讓他這兩種想法直接變成了不可能事件。
余閑對任我行的許諾不屑一顧,這世界如果有他辦不到的事,那找任我行也不會有更高的結果。既然現在已經贏得賭約,自然到了收取勝利果實的時候了,“平一指,愿賭服輸,現在起你就是我科學門的醫學部副部長了。”
平一指老老實實向余閑行禮道:“見過門主。”
余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很是滿意叫平一指自行處理了瑣事去福威鏢局報到,自己則帶著程靈素一路向陜西而去,在華山上岳不群心甘情愿地將紫霞秘籍交給余閑。余閑道:“岳掌門,你當了半生的君子了,我希望你能接著當下去,華山如今已經沒了滅派的危機,我也不想看到你再有什么其他動作,嵩山派的前車之鑒就在那,我不想再破壞華山的風景。”
岳不群神色坦然看著余閑,向余閑深深一禮,道:“必不辜負余大俠的期望。”
余閑帶著程靈素回到福建,程靈素與平一指交流了一個月的醫術,平一指之言已經沒有什么可以交流的。余閑集中了所有門人開會告別,曲非煙哭著向程靈素撒嬌道別,余閑帶著程靈素出了鏢局大門光天化日之下拉著程靈素升上高空不見蹤影,江湖上傳說余閑乃是閑人下凡,特來鏟奸除惡,誅滅惡人而來,如今功成,回返天庭。自此科學門成為江湖上的禁忌,再也無人敢主動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