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最后才看向韓梅梅，“我需要一個答案。你們知道我要什么答案。這里只能有一個決策者。”
“單獨談！”石頭苦笑。
“可以，你先去匯報吧，最后我們再談。”謝逸表面上做出云淡風輕的樣子，心里有多緊張只有自己才知道。
“我的任務是確保你的安全，所以我們沒什么好談的。”浩子非常輕松地說。
“我要保證你活著，并且不會背叛組織。”韓梅梅似乎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嗯，應該說是好像減了十斤肉的樣子。
“我不是組織的人，不過我所有的家人都是組織的人。”謝逸對韓梅梅回以善意的微笑。
“我想我們可以聊聊。”N仔推了下眼鏡。
謝逸笑了，和胡蝶對視一眼，然后一起朝房間走去。
“等等，去我的房間可以嗎？”N仔停了兩秒，“就我們兩個。”
謝逸心中非常的不爽，還是面帶微笑轉過頭，“就我們兩個，去我的房間。”
胡蝶轉向休閑區看電視，謝逸徑直走回一號房。過了半分鐘N仔才進來，然后把門關上。謝逸醞釀了一下情緒，正準備開口。
看完房間擺設的N仔坐在沙發上推了推眼鏡道，“你覺得我能給你什么？你又能給我什么？”
謝逸覺得自己裂開了，醞釀半天的情緒和話語化作無數怨念。
“我們都是變異者，應該可以共享很多信息。”謝逸開始研究面前這個憨憨。
“不同的變異類型幾乎沒有共通點。”N仔認真解釋著，然后突然換了話題，“下次開會你可以選擇投票制，我可以和你合作，我賣票換取我需要的東西。”
謝逸整個人都不好了，懶得繼續和他聊下去了，直奔主題，“我需要你的幫助來爭取完整的，嗯，相對完整的自由。同樣我也可以幫助你去爭取這樣的自由。我想這才是我們共同需要的東西。”
N仔考慮了幾分鐘，“我能呼吸到研究所外面的空氣已經很開心，叫我冒生命危險去換取相對完整的自由，我不認為是一個好主意。”
“脫離監控的自由行動不香嗎？”謝逸決定放棄治療了，站起身來。
N仔也非常有眼色地站起來，然后說：“香，前提是安全。”他走了兩步回頭對謝逸說，“我曾經差點失去生命，所以我知道生命的珍貴。”
謝逸笑了，看來我們是同一類人。“有些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我也沒活夠，所以，合作愉快！”
謝逸伸出右手，N仔轉身，兩個手掌握到了一起。
N仔出去后，石頭馬上進來了。
“你們聊了什么？”石頭毫不客氣。
“我說服他以后表決的時候投票給我。”謝逸笑著答到。“上面怎么說。”
“只要不違反組織原則，一切聽從你的安排。前提是所有行動的全部信息歸集上面并且不能外泄。”石頭豎起大拇指，“你贏了。”
謝逸搖搖頭，“我只希望行動更流暢不會有所掣肘。”
“沒人希望把事情復雜化，但復雜化的東西雖然會影響效率，卻往往關系事情的成敗。”石頭向外走去。
“我懂，穩定。”謝逸知道石頭在責怪自己。
過了一會，胡蝶回來看到雙手墊在后腦躺在床上想事情的謝逸，慢慢趴到他身上，“怎么樣？”
“N仔是明白人，我們算是達成合作了。僅限確保安全下的合作。”謝逸把手環在胡蝶腰間，“上面同意我話事了，不過石頭似乎有責怪我不識大體的意思。”
胡蝶把臉貼在他的胸口輕聲細語，“上面也是擔心你的安全才通過他來遙控小組。”
“我知道，日常工作我會服從組織安排，但是外出行動只能有一個聲音，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謝逸心里面非常明白自己這樣做只有這一次機會，好在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再有下次，如果拿不出讓上面滿意的成果，自己就要付出代價了。
現在有了胡蝶，需要考慮的東西更多了。
怎么才向組織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忠誠？
怎么才能在危機中活下去？滋潤地活下去……
在紛亂的思緒中，懷抱自己的愛人漸漸陷入了沉睡。
十六日一大早，電話響了起來。
謝逸撈起手機親了一下被吵醒的胡蝶，胡蝶回以甜美的笑容然后懶懶地鉆進謝逸的懷里。
打開免提，“安子，怎么了？”
“小魚，公司的人除了你和韓梅梅其他人都送出城了。和你說一聲。”
“你沒走？”謝逸翻了個身，壓住胡蝶搗亂的小手。
“我要去找她。我父母都送出城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拜拜。”
“拜拜！”
謝逸掛了電話，低下頭對胡蝶說，“安子，你見過的，他女朋友在非國工作，這段時間回來……不對。”
謝逸瞬間清醒，立刻坐了起來，重新拿起電話回撥。“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剛才說的是找她還是等她？”謝逸把最后一絲希望放在了胡蝶身上。
“找……”
“完了，他女朋友家在動物園后面的小區。”謝逸明白就算現在去定位也來不及了。
安子和燕子都是有福的人，一定會沒事的。不斷地安慰自己又在埋怨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把公司的事情都丟給他，也許他早就去找了，說不定人都找回來可以一起離城了。謝逸用力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胡蝶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抱著。
半個小時后，洗漱完成的兩人走出房門。
石頭丟過一把連鞘軍刀，“試下你的恢復能力。”謝逸接住刀，投以疑惑的眼神。
“變異者有50%會在三天內失去變異能力，還有30%會在七到八天失去能力，今天是你變異第十天了。”石頭解釋道。
謝逸抽出刀毫不猶豫朝自己左手臂插了下去，刀尖透臂而出。
拔下刀，傷口在半分鐘就愈合了。
石頭掏出特制手機，“看到了？……嗯，明白。”接著按下免提。
“謝組長，你這次恢復和之前有什么區別嗎？”一個老人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心跳得更快了，但是感覺血流得更慢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逸如實反應自己的情況。
“謝謝。”電話掛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