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們也通知了親家翁親家母,對方也立即出發,往人民醫院而去。
一家人齊聚之后,當地醫院再次組織了專家會診、討論,這大年三十的,這么多專家都沒回家,仔細研討這個病情,只是……
最終……
“姜醫生,很抱歉,您丈夫的病太嚴重了,除了B型夾層和主動脈根部動脈瘤,還合并有肺水腫、肺實變、胸腔積液、腹腔積液等等并發癥,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要不,我幫你聯系一下魔都的一些大型三甲醫院,看看他們能不能收治?”那名科室主任對姜倩倩說道。
姜倩倩就是秦彬亮的老婆,Jh市一家二乙醫院的產科醫生。
姜倩倩一聽這話,差點崩潰,但是這時候,也沒有辦法,只得寄希望于魔都的大醫院,于是連忙說道:“還拜托您趕快聯系!”
“好的,我馬上打電話,你們不要慌!”那名科室主任說到做到,立馬掏出手機,開始給魔都大醫院的熟人打電話,講述病情。
聯系的第一家醫院,在魔都也頗為有名,那名科室主任仔細描述了病情,結果,很遺憾,對方表示,病情太嚴重,不敢收治。說是真要來的話也可以,但是不能保證一定能救回來,只能說盡力而為!
“那好吧,謝謝您了,我再聯系一下其他醫院看看。”那名科室主任掛了電話之后,看了姜倩倩一家人一眼,立刻開始聯系第二家。
這第二家也是魔都的大醫院,可惜,結果仍舊是病情太嚴重,不敢收治。
一共聯系了三家大醫院,嘴巴都快講干了,都是同樣的結果,那名科室主任嘆了一口氣,對姜倩倩及其家人說道:“很抱歉,我已經盡力了。不過,你們也都是醫生,應該也認識一些人,也可以托人問問,哪里對這個病比較有把握。”
姜倩倩失魂落魄,她和老公都是醫生,認識的醫療圈子里的人自然是有的,可是,連這名科室主任找遍了魔都有名的醫院都不敢收治,以他們的人脈,也估計是差不多的結果吧?
“或許,可以去帝都大醫院問問?就怕太遠,這又大過年的,老公堅持不到那里!”姜倩倩心中琢磨著。
這時候,秦彬亮的媽媽就說道:“彬亮還有個堂弟在省一醫當醫生,要不問問他,他們省一醫好像也挺強的!”
姜倩倩一聽,眼睛亮了下,但是旋即又黯淡了下去,沒怎么動意,她現在已經很懵了,整個人思路都迷迷糊糊的,承受的壓力和打擊太大,近乎崩潰的邊緣。再說,老公的那個堂弟她知道,叫秦彬超,可是在省一醫也只是一個麻醉醫生而已,而且,這個人她不怎么喜歡,總感覺吊兒郎當的,不怎么靠譜。
但秦彬亮的爸爸卻等不及了,拿出手機就開始打起來,說道:“反正我先去問一下,有棗沒棗打三竿,萬一彬超那里有辦法呢?或者他認識一些專家對彬亮的病情有把握呢?”
于是,就打了起來。
秦彬超今年過年要值班的,也沒放假,一聽大伯的描述,也知道病情很嚴重,他萬萬想不到,前不久還生龍活虎的堂哥,竟然已經生命垂危了?
不過,這個病,陳俊應該能做!
秦彬超現在對陳俊老崇拜了,累計的崇拜值早就破了兩百,于是立刻拍著胸脯道:“我有個哥們,很厲害的,省一醫的陳俊,不知道你們聽過沒,之前上過綜藝節目,網絡上粉絲破億,還有不少國外粉絲,他經常做一些超高難度的手術,什么夾層啊,動脈瘤啊,在他手里就跟玩兒一樣!現在堂兄病情這么嚴重,我建議,你們立刻轉過來,我馬上幫你們聯系陳醫生,哦,差點搞忘了,他回家過年去了,不過沒關系,我好哥們,我一個電話,保證他立馬過來支援!他老家離省城沒多遠,就在a縣,比你們近!”
秦彬亮的爸爸打電話是開了免提的,身邊人就都聽見了,姜倩倩不由哭笑不得,我就說吧,這個人不靠譜,瞧瞧他說話的語氣?這么嚴重的疾病,魔都那么多大醫院都不敢收治,他倒好,輕描淡寫的。而且,那個陳俊是他的哥們?那就是很年輕了?嗯,電視上似乎見到過幾次,名頭也聽過,可是,這么年輕,又是網紅醫生,難道不是靠臉吸的粉絲嗎?
畢竟,什么叫網紅?基本上都是長得帥的,或者能說會道,特別搞笑,會拍段子的。要不然,那么多專家、院士,怎么都沒有破億的粉絲呢?甚至,很多連幾十萬粉絲都沒有!由此可見,粉絲數量跟醫術高低是沒有多大關系的。
而且,你一個電話,人家大過年的在老家,就要趕過來?憑什么啊!
秦彬亮的爸爸道:“要么還是轉過去,死馬當活馬醫!”
“呸呸呸”秦彬亮的媽媽連“呸”三聲,罵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但是又轉身對姜倩倩說道:“倩倩啊,你看,反正現在留在這家醫院也沒有辦法,還不如轉到省一醫去?”
姜倩倩的爸爸媽媽也跟著勸,畢竟,道理大家都懂,現在繼續留在這家醫院,就是等死!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走了!
還不如轉到省城大醫院,大醫院醫療條件好,專家多,如果省城大醫院不行,到時候再想辦法,繼續轉院便是。即便省城大醫院不行,總歸能延長一點壽命吧?
這叫“騎驢找馬”!
姜倩倩原本很糾結,但是一聽,確實是這個理!她是局中人,患病的是她老公,一想到心愛的老公馬上要撒手人寰,她就心如刀割,所以心緒非常亂,還不如她爸爸媽媽、公公婆婆看得透徹。
爆竹聲中辭舊歲,焰火花里賀新年。
又逢新春佳節,陳俊婉拒了周詩語去帝都看她現場春晚的邀請,而是攜帶荀素雯,驅車回自己的老家過年!
這大年三十的,讓他撇下父母和老婆,跑去帝都央視演播大廳看周詩語的春晚,那像話嗎?雖然,周詩語寄給了他入場券。位置還挺靠前的。
陳俊和荀素雯帶了好多禮物,滿滿一后備箱。陳俊的爸爸愛喝酒,所以陳俊這次帶回來兩箱53度飛天茅臺。茅臺這東西,官方報價是1499,但實則根本買不到,哪怕是兩千多一瓶,也常常被一搶而空。他是托關系,在風氏集團旗下一家電商超市用原價拿的貨,一共拿了六箱。也就五萬多塊錢,過幾天去荀素雯家還要帶兩箱去。
還有兩箱,一箱送給了院長萬德培,一箱送給了急診科主任姜云堃。
至于兒科主任張新玉、婦產科主任房婷,他們不愛喝酒,所以陳俊送的是別的東西。陳俊出手闊綽,基本上醫院相熟的領導都送了禮物。
陳俊給他媽媽沒買其他的,主要就是買了一對金手鐲,因為他媽媽其實是家里最喜歡黃金的人。
給妹妹陳曦買的則是名牌服飾、鞋子,足足十幾件,春夏秋冬都有,另外還有一個最新款的手機。不過,陳俊告誡他妹妹:“現在讀書階段,可千萬別太沉迷于網絡,還是要將精力多放在學習上!”
再過半年,陳曦就要參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場考試,可以說跟葛銘宇是同一屆。當然,這兩個人并不認識,在將來估計也不會有交集。
陳曦自然是十分開心,抱著禮物,眼睛都笑得瞇成了月牙兒,其實,若是仔細算算,陳曦收到的禮物雖然多,但實際上總價值是里面最低的!
陳曦也不會計算這個,對她來說,只要是哥哥送的,她就喜歡!她很羨慕嫂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她也能像嫂嫂一樣,找到像她哥哥這么優秀的人生伴侶。
荀素雯親自下廚,幫著婆婆一起準備豐盛的大飯,陳俊則主動承擔起貼春聯、貼窗花等等工作。
大飯,說是大飯,實則大家都吃得很早,有些人家中午十二點就吃了,有些人家則要等天黑了才吃,陳家是下午三點就準備妥當,然后準備放鞭炮,準備開吃的!
一家人團團而坐,正在舉杯說祝酒詞的時候,陳俊的電話響了起來。荀素雯眉頭一皺,預感有些不妙。
只有陳俊的爸爸媽媽和妹妹才沒什么反應。在他們看來,接個電話不是很正常嗎?
那是因為,他們不跟陳俊生活在一起,不知道每當電話響起的時候,基本上沒什么好事,而往往,陳俊都是要立刻離開的!
這大過年的也不安生啊!荀素雯心說,但愿我猜錯了吧!
可是,終究,最了解陳俊的還是荀素雯,聽著聽著,荀素雯的臉就拉下來了,而陳家的其他人,也都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那個,很抱歉……”陳俊掛了電話,見到家人都這樣,不由有些歉疚。
荀素雯說道:“跟我不用抱歉,你要去就去,你真要道歉的是咱爸媽和妹妹!”反正,她基本上每天都能見到陳俊,但是陳父、陳母和妹妹陳曦,一年到頭難得見到陳俊幾次。盡管,h市離他們老家其實很近。但陳俊天天忙,天天忙,周末基本上是沒有空回家的。
“爸、媽、妹妹,我醫院里有事,我必須得趕回去。”陳俊說道。
陳俊的爸爸就道:“醫院那么多醫生,就差你一個嗎?”
陳俊的媽媽也道:“這大過年的,你看,這大飯你都還沒吃幾口呢!”
陳曦說道:“要不,還是讓哥哥去吧!”
陳俊看了妹妹一眼,心說還是妹妹懂事,當即對他爸爸媽媽說道:“爸媽,你們不知道,是我一個同事的堂兄,得了很嚴重的B型夾層和動脈瘤,生命危在旦夕,現在正從Jh市人民醫院用救護車往省一醫轉運,我那個同事跟我是好兄弟,現在求到我頭上,你們說我能置之不理嗎?”
話說到這份上,沒辦法,陳父陳母只好嘆了一口氣,吩咐他:“那你盡快,快去快回吧!”
“好嘞。”陳俊連忙站起身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我估計今晚上是回不來了,雯雯,就拜托你多陪陪我爸媽,代我盡孝了!”
“快去吧,注意安全!”荀素雯柔聲說道,揮了揮手。誰讓她嫁了個醫生老公呢?而且,還是個這么厲害不可替代的醫生!
“俊俊,來,把這只燒雞帶在路上吃!忙了一天,你菜都沒吃幾口!這剛剛開車回來,又要開車回去,到了之后還要給人治病,可別把自己累壞了!”陳俊的媽媽用保鮮袋將桌子上一盤美味的燒雞給打包了,硬塞給陳俊。
陳曦則笑嘻嘻地遞給他一瓶可樂!
“好了,你們別送了,都回去吃飯吧,待會菜要冷掉了!”陳俊一腳油門,就沖出了村子,上了大路。救人如救火,他必須得早點回醫院,各種準備,還要留點時間出來研究病情,爭取秦彬超的那個堂哥一到達,就立馬開始切實有效的搶救!
他開了幾公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家里是喝了幾口酒的,雖然不多,但是萬一被抓個酒駕,就麻煩大了!被扣分處罰什么的都是小事,關鍵是,恐怕趕不及治病救人!
“看來,只好給自己來一下狠的了!”
陳俊將車子停在路邊,然后,掏出那枚很久不用的醒酒戒指,狠狠給了自己一下,頓時,如遭雷擊,頃刻之間,體內的酒精就都被分解掉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么厲害的這個小玩意兒還有一天會用到自己的身上!
不得不說,這小玩意兒真帶勁,他被電擊了一下之后,不僅身上一絲酒氣都聞不到,而且精神振奮,渾身抖擻。里面附帶的電流,早已將他身體內的酒精全部給頃刻之間分解了!
現在又過年了,這個戒指在急診科又能大派用場!他將戒指好生收好,然后繼續往省一醫趕去!
“嗚啦,嗚啦”來自Jh市的救護車終于來到了省一醫急診大樓前,秦彬超和陳俊等人早已在那兒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