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主冥天的身邊,永遠不會是一個人,他的王座身旁圍著很多女人,環肥燕瘦應有盡有,皆是從鴻蒙大世界接引而來。
她們身上,穿的有多好,還不怎么看得出來,這布料卻一個比一個省,搔首弄姿,大膽,火辣,惹人遐思。
只是這么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被一匹懸掛的紅色布簾遮擋住,跪在下面的男人們,隱隱約約也只能看到一點點影子罷了。
對于那個被吊在懸梁上的白衣男人,冥天并沒有多看一眼,他只在意一個結果,他的美人兒哪兒去了。
“說吧,我的未央,被你們藏哪兒了?”
跪在下面的男人腦袋一緊,知道冥天有發怒的趨勢,那個白衣男人并沒有起到該有的效果。
他不得不加油添醋的說道,“界主大人,那姓華的長了一副花花心腸,把主意打到了女修的身上,委實不該。”
“昨日,他攛掇我們幾人闖入那后花園,說是有好事等著我們,打算和我們分享。我們幾個好奇之下,就被他誆了進去。”
“殊料,梨園里面什么也沒有,我們幾個因為惱他哄騙,還把他揍了一頓。”
“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小的不敢有所欺瞞,還望界主大人明鑒。”
“哼!此人被你割了舌頭,白的黑的,還不是由你說了算。你說我說得對嗎?我的侍衛長大人。”
冥天的話,令那個男人,也就是侍衛長大人渾身直哆嗦,“界主~~大人~~冤枉啊!小的不敢有賊心,更沒有那個賊膽。”
“你有沒有賊膽我不知道,倒是你府里面的那個美嬌娥……你懂我的意思嗎?”
“大人,那是舍妹錦玉,啥也不懂,那就是個傻子,會沖撞到你的,還請你放過她吧。”
侍衛長大人改半跪為全跪,不停的磕著頭,希望冥天能網開一面。
“要么錦玉,要么未央,不管是誰,黑夜降臨的時候,我要見到人,否則的話……”
冥天的手,對著虛空一點,那被懸吊著的男人,竟然紅光大作,燃起火苗來。
他在火海里無聲的吶喊著,掙扎著,沒有人能救他,眾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從一條鮮活的生命,慢慢地變得焦枯,最后化為灰燼,灑落一地。
所有人面色鐵青,再怎么樣,這人也是他們的伙伴之一,說沒就沒了,就只是因為因為一個女人而已。
他沒死在虛空獸嘴里,卻以這樣的方式死去,所有人都有種很荒繆的念頭,他們來到這個小世界,到底干嘛來了。
除了成圣以外,他們不過就是奴隸罷了,每日里拼死拼活,就是為了保證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能高枕無憂的吃喝玩樂?
這樣的念想不是只有一個人有,只不過,都被他們藏在心里不敢暴露。
界主大人的火,利害至廝,比起普通修士至少強上五分,不,甚至是七分。
侍衛長大人也不是沒干過這種事,但是,從來沒有燒得這么干凈過。
他知道,這是冥天給的下馬威,如果他不照著做,那么下一個被燒死的,可能就是他自己。
冥天說完,身子一晃,已經消失在大廳里,隨著消失的還有一眾美人。
“大哥,咱們要怎么辦?”
眾人圍上來,神色都不是太好。
公然惦記他們身邊的人,冥天的吃相越來越難看了。
今兒個遭殃的是侍衛長大人的親妹子,下一個會是誰?他們在這幾百年里面,也有把自己的親人接到這個大世界,此時才發現,純屬給自己找麻煩。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去我洞府。”
侍衛長大人是個很理智的男人,即使面對這種事,也還能穩得住。
一行人前腳才離開,那已經空蕩蕩的椅子上,卻出奇的有個虛影一晃而過。
因為速度太快,即使是圣人的眼力勁看到了,也以為會是眼花。
突然,整個大世界劇烈的顫抖起來,好似孩童手里在顛球,所有人被搖晃得東倒西歪,那些個藏在界主府里的女人也不例外。
只不過,她們此時哪有外人猜測的那般銀亂不堪,穿戴整齊,言行舉止都是正經姑娘該有的樣子。
“冥天大人,出什么事了?”
眾女此時因為這一突然的遭遇,被摔得有些狼狽,好不容易才站穩,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冥天的臉上帶著一面光禿禿的面具,誰也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
“此界完了,有人把里面的地心靈氣之源一網打盡。”
“什么?那豈不是斷了成圣之路?”
“那以后怎么辦?冥王大人要湊齊一萬個圣王,又將遙遙無期了。”
眾女的表現,卻是替眼前的男人著急不已。
“唉~~~”冥天嘆息一聲。
“這就是命,原本一切按照計劃,只需要再過五百年,人就湊齊了,偏偏出現了這么一個意外,打破了這一切。”
眾女較忙追問,“是誰干的?我們這就去把人揪出來。”
“最好是給他滅了,然后那地心靈力之源,說不定還能找回來。”
眾女躍躍欲試,一副磨拳掌迫不及待的架勢。
冥天抬手阻止了眾人,“不慌!雖然此人壞了我的大事,但是,也許不是一件壞事。”
“此話何解?”
“一種很玄妙的感覺,我總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監視之下,時不時還會心悸一番,總覺得自己的日子不多了。”
冥天的話,讓眾女花容失色。
“冥天大人,怎么可能,這世上還有誰能監視你?”
“對呀,你已經是此間最強大的存在,還有誰能超越你?”
“你們因為我最強?”冥天大人苦澀的笑了笑,“在那人眼里,我卻不過是螻蟻而已,身不由己的螻蟻,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小螞蚱在蹦噠,都不夠看的。”
冥天大人的話太過勁爆,打破了眾人從前的認知。
“好了,你們也不要慌張!這些事兒離你們都太遠,不是你們能接觸到的。”
“那神秘人雖然破壞了地心靈力的再生,也算是間接幫了我一個大忙。”
以他的能力,想要做到這一點,也是不可能的事,一方面,他寄希望地心靈力能多創造幾個得力的圣王,一方面又害怕地心靈力太猛,使得圣王數量泛濫,引起那冥冥之中某種意識的注意。
這神秘人的出現,總算打破了這個糾結點,讓他遺憾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他還不夠強大啊,那傳說中的逆天改命陣,他只湊齊了九千多個圣王的命魂,到現在就只差五百多個。
除了圣王命魂,還有一個特殊的陣眼,至今無處可尋。
時間,他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去準備好這一切,到時候……
冥天帶著面具的臉,抬頭看了看天,眾女正不解他在看啥時,就聽得他道:“走吧,和我一起去見識一下那個神秘人。”
“我到要看看,在我的一畝三分地,此人是如何摸過來的。”
而此時的梨園里面,任一并沒有沉睡,而是陷入進了靈力兇猛的痛苦漩渦里。
這一夜,他終于感受到了傳說中的神秘地心靈力,它來得是那樣的洶涌澎湃,不顧一切,差點沒把他的經脈撐爆。
或者換一個說法,他其實被撐爆過一次,所有的經脈寸斷,瞬間變成一個凡人,廢人。
靈氣失去寄托,在他的身體里肆意侵略,差點就要讓他爆裂當場。
痛,前所未有的劇痛襲擊著他,讓他不知道昏厥了多久。
突然,一陣不同以往的輕靈感覺籠罩了他,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輕若鴻羽,有種能夠傲游天地的錯覺。
然后,他忍不住睜開了眼睛,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飄浮于梨花樹上空,像一只悠閑自在的飛鳥,一朵無憂無慮的云彩。
那是一種夢里才能體驗到的感覺,終于讓他在現實里也感受到了。
他知道,自己的境界修為突破了,很突然的突破到圣王境,給了他一次重塑身體的機會,所有斷掉的經脈,被一股圣潔之力強行粘合在一起,在這個過程中,經脈就像被一只溫柔的手特別的照顧了不說,還變得比之前更加的強勁有力。
他安然的度過這個劫難,甚至,那地心靈力余勢不減,繼續在新生的經脈里不停的灌輸。
圣王境出期,破!
圣王境中期,繼續破!
一直到圣王境后期巔峰大圓滿時,才終于把它全部消耗干凈。
“呼……這里的圣王,居然不用渡劫就行,還一下一跳躍這么多,實在是匪夷所思。”
任一輕噓一口氣,心里甚至還有些慌。
這些靈氣,不是他實打實修煉出來的,而是借用的外力。也不知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想當初,他只是才只是個小小的海王境修士,就備受劫雷的照顧,平日動不動就會被劈得外焦里嫩,境界突破時,更是夸張得令人欲哭無淚。
此時無波無瀾,就這么安靜的度過,還讓他有些不適應起來。
沒等他繼續體驗這全新的境界威力,敏銳的五官已經告知他,梨園外的山道口,有人過來了。
對方似乎是故意要讓他知道他的存在,對于自己的氣勢一點沒有遮掩的意思。
“看樣子是沖我來的,哼!會會又何妨。”
強大的力量讓此時的任一無所畏懼。
一個青衣,戴著面具,背著雙手,定定的注視著前方,正是冥天。
另外一個也是青衣,面若冠玉,負手而立,卻是任一。
兩個男人在梨花樹下第一次碰面,黑白色彩是那樣的強烈,兩人身上的氣勢大開,強勁的靈力外泄,導致滿園梨花紛紛被吹落,飄蕩于天地間,久久絡繹不絕。
“不知閣下是誰?如何稱呼?”
“不知閣下是誰?如何稱呼?”
兩人異口同聲的出聲,彼此間緊張的氣氛,卻是一下子被打破。
任一莞爾一笑,突然覺得對方可能是個趣人,隨大方的介紹道:“我叫任一,任一往來的任,九九歸一的一,閣下只需喚我任一便是。”
“我叫冥天,乃此界界主。”
“原來是界主大人,幸會幸會!”
“有個很冒昧的問題想要詢問道友,不知道任一道友方便說不?”
“請問便是。”
“我待在此界一萬年,據我所知,此界和別的世界大是不同,沒有接引令牌,外人就算踏破諸天萬界,也休想找到這里來。”
“那么,你又是怎么跑到這里來的?”
他總共就給了五個令牌,那五個修士被順利的接引到圣王大世界。并沒有任一的份兒,他的出站,實在是太過蹊蹺。
“這個……”任一撓了撓頭,盡力回憶當初來時的經歷。
“我當時偶然路過在鴻蒙大世界,見到很多修士把界主府外面圍堵得里三層外三層,正不知發生了何事時,就見到那擂臺比賽出了結果。”
“有五個修士收到了你的接引令牌,被你的金光帶走。”
“而我自己,當時正忙著帶……兩個孩子(懶得解釋任屠和任兇的身份,他直接把這兩小個定義為孩子,已方便記憶),突然,一個令牌從天而降,剛好落在我身上,那接引金光一下子籠罩著我,把我也給帶了過來。”
“我這里人生地不熟,也沒到處亂跑,就一直待在這梨園里。昨夜不知道為何,一陣強力的靈氣沖擊著我,然后僥幸做了圣王。”
“在這里,卻是要多謝界主大人,沒有你的話,我這樣的廢才才能有突破的可能性。”
界主大人冥天好奇的伸出手,“不知任一道友,可否把令牌借我一觀?
“咳咳~~這個……就是令牌了。”
任一掏出令牌很是干脆的丟了過去。
冥天仔細看了看,發覺這塊令牌其花紋之繁雜,居然略勝他手里的五塊令牌。
顛了顛份量,一個能頂他的兩個,也不知是何材質鑄造。
接引任一,并不是出于他的手,那么問題來了,究竟是誰丟出來的令牌?為何要背地里搞手段?又為何別人都不丟,偏偏就只丟眼前這個男人。
太多的疑問,讓兩個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