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現在變得溫柔了。
當然,這個溫柔也只是相對的。
比利羅素此時看起來很不好,他的照片梅森見過,很英俊的一個小伙子,不過現在的他和英俊完全沾不上邊,
他的骨頭應該快要斷干凈了,現在還活著,應該算是半個醫學奇跡。
梅森看了一眼弗蘭克說道:“我要是你,現在就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的吃一頓,然后再去做一個按摩。”
他因為吃了藥劑的緣故,看起來像是垂死的病人,臉色白的嚇人,就連走路都有些虛浮,梅森現在手上沒有神秘藥劑,暫時幫不了他。
艾麗卡看著眼前血腥的場面,習以為常,她甚至還問梅森需要她逼問嗎?
答案是不需要。
梅森抱著他來到了辦公室之中。
那是他新建的辦公室。
辦公室看起來很空曠,猩紅的地毯,舒適的老板椅,一張寬大的實木辦公桌,還有一個雕塑。
在沒有粉刷的墻壁之上,用英文寫著一個大大的單詞。
正義。
至于那個雕塑,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有些像是高夫人。
梅森動作輕柔的像是一個真正有職業操守的護工,他拿了一些止痛的藥劑化進了水里,倒進了比利羅素的嘴巴里面,然后將他捆在了椅子上。
“晚安,祝你有個好夢。”
他輕輕掩上了門,留下比利羅素一個人留在了辦公室里面。
說實在話,哪怕是梅森也不愿意留在這個辦公室當中。
哪怕高夫人化作的雕塑只是一級恐懼光環,可還是讓他感覺到壓抑。
在這里,比利羅素,應該真的會有一個好夢。
梅森哼著不知名的歌謠,來到了祈禱室。
在D區祈禱室,他想要的東西,一應俱全。
譬如眼前的黃銅坩堝和電子秤。
天秤這東西他用不順手,還是電子秤深得他心。
稱取了一定數量的甘草,又在量杯之中倒入了薰衣草精華,將一節章魚的觸手丟到坩堝之中,再加入九又四分之三盎司的純水,他像是一個中世界的巫婆一樣,站在坩堝前面調制藥水。
這是恢復藥劑,實用巫術之中的常用巫術之一,在梅森看來,這藥劑既可以恢復藍,又可以當做小紅瓶。
只不過效果不大罷了。
那本厚重的神秘學緒論他還沒有學透徹,主要是學習到了后期,閱讀這本厚重的可以砸死一頭牛的書本,也會增長精神力。
可是要是冒進了,那就容易掉san。
不如直接加點。
梅森現在不著急,有了高夫人贊助的一千五百罪惡值,他現在手頭沒有那么緊了。
望著量杯里面那淡藍色的液體,梅森嗅了嗅,嫌棄的將它拿的遠遠的。
這個藥劑并不臭。
實際上,它還有些香味,要是往其中加入酒精和藿香等材料,稀釋之后,或許它會成為一個不錯的香水。
可是濃縮的香水不是什么好聞的味道。
“幸好我用不著喝這種東西。”
他舉著這東西朝著外面走,又看到了“路過”的沃德特工。
他似乎無處不在、
梅森看著他好心提醒:“嗨,伙計,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在快要夜晚的時候在這里亂逛,這里是精神病院,指不定哪一個病房里面就關著一個變態殺人狂。”
為了表示他的幽默感,梅森還將手上的藥劑放下,做了一個拉電鋸的手勢的動作,對著他嘴巴里面做拉電鋸的擬聲。
看到沃德沒笑,梅森也頓感無趣的將藥劑拿起來,從走廊走過去。
“你可真是無聊,沃德特工,開心一點,女孩子們都喜歡愛笑的男孩。”
沃德的目光落在了梅森的手上,他也嗅到了那濃郁的香味。
他并不覺得梅森剛才動作好笑,他感覺的出來。
那是一個死亡威脅。
他在威脅自己。
要是再這樣明目張膽的監視他,那么可能在某一天真的會有一個手持電鋸的殺人狂在這里殺了他。
他是一個特工,察言觀色是他的必修課,所以他知道,梅森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
沃德覺得他這個人不太正常。
平靜外表之下,波濤洶涌。
此時,已經被沃德標注為極度危險的梅森敲開醫療室的門,打開之后就看到弗蘭克手里拿著好像是訂書機一樣的皮膚吻合器將很淺的表皮傷口縫合住。
這樣無疑很痛,可是弗蘭克臉上毫無表情。
梅森將手中的藥劑遞給他說道:“我這里是醫院,醫院你懂?我還是四家私人醫院的董事,我這里有最好的家庭醫生!
你以為你的傷勢很重,我幫助了你就會讓我破產?我有醫療保險,弗蘭克,不用替我省錢。”
不過他的醫療保險又管弗蘭克什么事情呢?
弗蘭克沒有在意梅森語言之中的小失誤。
他將梅森遞過來藥劑一飲而盡,梅森拉著他去縫合,縫合過后,弗蘭克忽然問道:“我能喝一杯嗎?”
“當然。”
梅森這次沒有帶他去鮑勃的酒館,而是從祈禱室里面找到“生命之水”,給他來了一點,不過想想要是他醉死了,他女兒還要梅森自己養活。
他又給里面加了大量的西紅柿汁。
“來一杯。”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枸杞水,坐在地上示意他喝下去,弗蘭克將杯子里面的雞尾酒再次喝干之后,摸出來了兜里的懷表,輕柔的撫摸著里面的大頭照。
鐵漢柔情!
梅森則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杯子里面的熱水,陪著他坐在這里。
……
威廉,羅林斯,阿富汗戰場之上弗蘭克的上級,回來之后,成為CIA最近的新秀,前途廣大。
不過此刻,這位獨眼龍特工臉色陰沉,特別是在他和大毒梟鐵匠通話之后,他的表情就更加的暴戾了,他強忍著自己心中的不悅,驅車回到了自己的莊園。
他屬于“帶資進組”,背景雄厚,當年也是他,帶著弗蘭克和他的小組在阿富汗實行地獄犬行動,利用戰死戰士的尸體,運送非法藥品。
在一場行動之中,他“指揮失誤”,讓整個小組差點全軍覆沒,浴血殺出的弗蘭克激憤之下,給他臉上來了一下。
打爆了他一只眼睛。
殺掉弗蘭克的行動,也是他組織的,其中固然有弗蘭克察覺到了他們生意的緣故。
也有回報一箭之仇的意思。
他現在他通過自己背后的資本,徹底洗白上岸,就連這只眼睛,也成了他在阿富汗戰場上功勛的象征。
只不過他現在分外的憤怒。
因為他的一條狗,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