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日報社,總編辦公室。
“王總編,找我?”
李記者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是這樣,工大那邊傳來了一個消息。他們可能在四月份會組個團,去紐約參加一個技術會議,需要一名隨團記者。”
“我能出國?我們有外匯嗎?”
李記者就是一愣。冰城日報,屬于地區性的報紙,出國任務,還是頭一遭。
“外匯我們也沒有。但這次特殊,所有的費用由美方支付!”
“好!好!需要我做什么?是要準備護照嗎?我馬回去取戶口本!”
李記者立刻興奮了起來。還有這好事?老子也有機會出國了啊!
“現在還不需要,他們那邊的出行人員也沒有定下來。今天叫你來,主要是想讓你準備一下,有個心里準備。”
“我?又不辦護照,要我準備什么?要我學英語嗎?”
“是這樣,我大兒子五一要結婚。想請你這次去,幫著買個大件回來。”
寒假終于到來。
回到了家中安逸的環境,馮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于可以休息了!LED小組的工作,到今天同學們離開,才算是告一段落。
過去的一個學期,發生了無數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就像過了好幾年,或者說整個這一年半大學的生涯,實在是精彩紛呈。
從沒有任何人給她描述過,大學生涯是如此的多姿多彩。比起枯燥的高中生活,大學生活是如此的有趣,這幾個學期,每個學期都有著不同的色彩。每個學期她都有巨大的收獲。
馮言感覺到了自己的成長,她甚至覺得每天都在成長。
各種不同的遭遇,使她每次回家都能滔滔不絕的講半天,而且每次都不重樣。
每次放假與高中同學聚會,她與那些從南方返回的同學相比,值得講述的內容是更多的,這使她總能在同學們中保持一個話題中心的地位。
這個學期是一個奇怪的開局,同寢室的同學,郝云麗,突然發出了耀眼的光彩。她崛起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導致大家來不及反應,就被她遠遠的拋在了后頭。
馮言甚至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兩個人就不在一個層面了。
隨后是接近兩個月的實驗。這次她做得分外認真。
她是驕傲的,一路以來,她都是當之無愧的學霸,從沒有被任何人超過。所以她也渴望成功,被認可。
在實驗中,馮言和同學們通力合作,完成了很多工作。以她的想法為核心,幾個人首次自己找題目,自己證明,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原創論文。
這次的成功,激發了她的信心。我也是可以的,我不比任何人差,尤其是不比郝云麗差!這種自信,即使是在與趙大姐競爭出國名額失敗后,也沒有消失,這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強的心。
這次實驗之后,故事就脫離了普通意義的學生生活。
馮言和同學們被卷入了與外商的談判。在談判期間,大家見識到了星級賓館的豪華,西餐,自助等都在滿足口舌之欲的同時,也提供著談資。
最為奇特的是德國外商的翻譯,私下里找到她,并提供留學的機會。雖然她明白這里肯定有問題,但對自己的價值被肯定還是非常高興的。
下個學期,也許她也有機會趕赴美國,代表實驗小組參加世界級的LED技術大會。也許也能留學也說不定。
在馮言心中,始終有個想法,她一直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那就是,郝云麗能做到的,她也能!
“媽,家里有美元沒有?”馮言在餐桌想起了這個問題。
“美元?沒有,不過需要的話,可以找你張姨去換。你問這個問題做什么?”
“過兩天我可能有機會出國或者留學,先幫我問問吧!”
馮言邊吃邊回答,這段時間的她沒少跟著混好吃的,居然把嘴養叼了,家里的飯菜好像也沒有以前好吃了。
“學校又給你們班出國名額了?這次該輪到你了吧!”
馮求遠吃了一驚,這兩年,家里話題的一半跟出國和留學有關系。女兒的這個專業,真是劃算啊!
“這次的名額不是學校給的,現在還說不準,我也沒有完全搞清楚情況呢。先問著吧,有備無患!”
“這是啥意思,不是學校給的,是誰給的?你話不能說一半啊!”
夫婦兩個人完全搞不清楚情況了,他們的好奇心反而被吊了起來。
“有兩個外國公司都找過我,說可以幫我辦出國留學呢!”
雖然班里幾個人都有這個待遇,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驕傲。被人追著屁股辦留學,這恐怕可以吹噓很久了吧。
“什么公司,靠不靠譜啊,你可不要被人騙了啊!現在聽說專門有些黑中介騙小姑娘出去,你可不要聽風就是雨的。最后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老媽立刻就有些急了。女兒的漂亮,某種程度,也是種風險。
“哪有什么黑中介,都是大公司直接聯系我的,是菲浦和可銳,都是有名的公司。”
馮言對母親的話毫不在意。
“這兩家公司確實很有名,可是他們為什么要給你辦留學啊,你不說清楚,我可不敢同意!”
孫彗云還是不敢松口,這可不是小事情,這要是女兒出點什么三長兩短,這個家也就不用過了。
馮言就把前段時間參與談判,蹭飯吃,被私下做工作的事情,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這頓飯吃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要是這么說,你還真就不能答應,這明顯是讓你去做臥底和叛徒啊。你去了以后,也就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以后是什么結果還很難說啊!
你還是老老實實讀書吧,要是真想出國,畢業以后考研究生吧。就你這個條件,我問過很多人了,他們都說,你想出國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飯后,說話的場地轉移到了客廳,馮求遠決定不支持女兒這個想法。
“我也沒有說我會同意啊,我說的出國機會,是我們課題小組自己的機會。四月在紐約有個半導體會議,他們推舉我去參加,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具體的情況要等開學以后才知道,同學們都回家了,沒有辦法做什么決定了。”
馮言邊幫助母親掃地,邊回答父親。
“學生們自己決定誰出國錢誰出,護照怎么辦?邀請函哪里來?這不是開玩笑嗎!”
馮求遠覺得這就是一個笑話,女兒怎么越長越不懂事了呢,今天她帶回來的幾個議題,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第一個明顯是騙局。第二個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這些都不是問題了,錢?我們的課題小組,這次賣專利,賣了20萬美元,這還只是第一筆!邀請函,那個什么半導體協會,答應給我們辦邀請函。
我現在就是沒有搞明白這個護照該怎么辦,回頭跟老師商量一下吧。”
馮言只得據理力爭,她已經不是一個只會花錢的學生了。大家對這個項目有了收入,還是很興奮的。
“你知道20萬美元是多少錢嗎那是兩百多萬人民幣!你吹牛也要靠譜一點好嗎,就是我們單位,都沒有這么多現金。
你這個樣子,家里怎么放心你出去?這段時間你的心都野了!以后你就安心念書,安安穩穩把畢業證拿到手。就這樣了!”
馮求遠決定不聽女兒的胡扯了。女兒這兩年的劇烈變化,也有些讓他不適應。
“爸,你怎么不講道理!我要錢,我要換美元!”
馮言終于跳腳了。
“你想的美!”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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