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永興還是整天暈暈乎乎的,而且癥狀愈發嚴重。他的注意力最多能持續個十分鐘左右,就要休息一下。
去了門診兩次,都沒有什么結論,也許是積勞成疾,需要長期調養一下吧。
怕他出問題,班里的同學,每天派一個人跟他同進同出,連上廁所都有人跟著。
校醫院安排了醫生給他會診,除了感覺他體有些虛弱以外,沒有別的癥狀。
沒有發炎,沒有發燒,血壓,心跳全正常。后來請了老中醫,也沒有說出什么,只是建議他靜養一段時間。
成永興無意中發現,稍微喝點酒可以緩解癥狀,但喝多了不行,喝多了就睡覺了。可能少量的酒精可以提高思維的反應并少量的麻痹感官神經,降低眩暈的感覺。
于是他就在下放了點郎酒。每次想做事前稍微喝一小口,這樣可以有接近半個小時的做事時間。
他曾聽過這樣的一個假設,如果一個人每天都把當天當作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他會怎么辦?
成永興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今天他的第一個任務是到王教授家里去拜訪,林秘書已經幫助把東西準備好了,他一會下樓就行。
王教授的新家比以前他的家還更西邊一些,在學校的西側,周強他們廠子的原址。
他的住房是80米的,上一批100米的,他沒有去排隊。明年他會直接搬去秋林那邊的新區,150米的躍層。
王教授這幾年搬了兩次家了,先是學校給他調劑了一次住房,后來光電系大量分房,又給了他一80米的,他原來那就留給大兒子了。
二兒子,王志武在光電有自己的房子,早就搬出去了。
王教授明年再搬一次家,估計這以后,除非是別墅,否則應該到頭了。
現在人們對房子的節很重,哪怕只改善一平米,也要換房子。
成永興是坐著林秘書開的車來的。他已經不敢自己開車了。
王教授的這個新家,他這還是第一次來,自從光電系上了正軌以后,兩個人的家庭拜訪少了許多。
可能是剛才在車里了一會兒的緣故,他感覺有了些精神。拿出懷里的小酒壺,稍微喝了一口,又漱了漱口。成永興就走上前去敲門。
門開了,是劉阿姨開的們,王教授也在屋里。
這個80米的住宅一進門就是一個大廳,左側是飯廳,右側是客廳。
王教授正陪著一位女士聊天。
成永興把手里提的禮品遞給劉阿姨,轉回來的時候,王教授和那位女士都轉了過來。
“是小成啊,你不是生病了嗎?怎么今天想起來過來了?”
“好一些了,反正什么也干不了,就想起到您這里轉轉。正好有些東西,一直沒有時間拿來,今天就一起送來了。”
“你客氣什么,我這里現在什么也不缺。來看看,正好我這里有客人,你還認識不?”
成永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面的辦公室女郎,一后世常見的職業裝,顯得非常干凈利索。她就站在那里微笑的看著成永興,等著他猜。
“趙微微?”
來的果然是趙微微,她去美國兩快年了。今天出現在王教授家里,稍微有點讓人吃驚,而且人的變化也很大,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幾個人落座后,趙微微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她的近況。她這幾年在一間實驗室工作,她的工作合同也快到期了。
她一直在關注著母校的新聞,前段時間,王教授退休前也給她寫了信,希望她回來看看,看是否有機會合作或者工作。
她其實也在猶豫。前男友與她的聯系一直沒有斷,他在檢測系當講師,這幾年檢測系與半導體系的變化,也都實時的傳遞了給她。
一個星期前,她父親寫信,說收到了5萬股的全彩股票,很值錢。為這個事,她還找了馮言這批人,結果得知她們也都有股票,而且告訴了她現在的價格。
她于是趕緊回來了,一是確認一下,不親眼所見,怎么也不放心。另外,王教授節前邀請海外的學子回來的信息,她收到而且動心了。
與馮言和郝云麗相比,她的條件還差點,但是與其它人比,她自認還是很有優勢的,這兩年也出了不少成果。
在這批畢業的博士和研究生里,她算是王教授的嫡系。光纖,mems她都出了大力。
她回來后的第一站就是王教授家,結果還碰到了小師弟,很多事的背后推手。
趙微微這段時間在外邊,很多事都是冷眼旁觀。雖然她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她認為馮言與郝云麗的論文背后都有小師弟的影子。她還真猜對了,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可怕。
幾個人高高興興談了很久,直到林秘書上來敲門,查看老板的狀態,大家才意識到談了有快一個小時了。
小林這個秘書確實很有能力,時間一點都沒有耽誤。哪家在幾點有人,都安排得清楚和緊湊,也許是時候給他些別的機會鍛煉一下了。
成永興還有其它的行程,約好與趙微微到系里再細談后,就準備告辭。
告辭前,成永興把一張股票憑證遞給王教授,這是一張100萬股的憑證。
雖然王教授和牛教授在第一批專利款到了以后,就都折合了股份。那部分的股份,又都折合成了全彩公司股份,但是一碼是一碼,這100萬股算是成永興的謝師禮。
如果今天就是他的最后一天,他就會把所有欠的人,全還掉,干干凈凈地離開。
從他手里得到股票的,除了公司員工之外,只有最初的led小組初期成員。
其它歷史時期,與他共事的小組成員,包括光纖小組,mems小組,后期的美女軍團,童子軍團隊成員,都沒有被照顧到。例如,右天,趙薇薇,駱凝薇等。
這些人,先后在不同的時期幫了他的大忙,但都沒有得到任何回報。
另外,前后兩世,給他很多照顧的授課老師等,都沒有在股份分配的名單里。
他這幾天就一直在跑這個事,所有的老師家都會跑到。
當然了,其它人就很少了,只有幾萬股,最多的希主任,也不過10萬股。畢竟這些老師最多的,也只不過帶過他兩個學期的課。
成永興整整跑了一天,感覺精神尚可,也許是壓力卸掉了一些,人就輕松了一些吧。
除了在高數老師高教授家稍微坐了一會,其它老師家都是沒有進屋,禮物送到就回走了。
“王教授,你收好,你知道這些股票的價值嗎?萬一不見了,就麻煩了。”
趙微微看到王教授毫不在意地把股票憑證放到了書架上,好意提醒了一句:
“我很久沒有去上班了,最新的消息不知道,你有這方面的消息?”
王教授退休前聽同事們說過股票的價格,最近有幾個月沒有這方面的消息了。聽趙微微談起價格,好像她應該知道,所以來了興趣。
“我一周前打聽的,在美國那邊,4美元有人收。”
王教授上一次得到的消息是3月,當時他得到的信息是12元,現在顯然又升了不少,這個世界真是瘋狂啊。
他大概的計算了一下,自己有5001003,603萬股票,折合成美元,也有2千多萬了。這個數字,他反復算了兩遍,感覺有些不對勁,太過離譜了啊!
趙微微看著王教授皺著眉,半天不出聲,“王教授,你怎么了?”
趙微微也不是外人,王教授決定告訴她,然后一起參詳一下。他走回臥室取了一個紙袋,里面有另兩張同樣的股票憑證,一張是3萬,一張是500萬。
“我覺得應該是計算有問題,但是又找不出毛病來,這幾張紙就價值上億?”
趙微微看著三張基本一模一樣的憑據,無話可說。